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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醉汉似乎刚从某个娘子的房里出来,衣带还未曾系好。满身的酒气和汗臭袭来,殷楚皱了皱眉头,想要躲在谢七郎后面,只是一想到谢七郎那性格,殷楚硬生生地忍了。这人虽然是她未来的驸马,只是殷楚要的只是他的才华和背后的势力,其余的还是算了吧。殷楚甚至觉得,日后两人真的成亲了,角色应该调过来。
殷楚刚想要做什么,却被谢七郎拉到了身后。殷楚见状,顿时脸色好了几分。这个驸马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你给老子让开。”醉汉凶悍地冲着谢七郎说道,随即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殷楚,“美人,美人……”
“你……此乃天子脚下,你怎敢调戏良家女子?”谢七郎红着脸上说道。
“你给我让开!”醉汉猛地推开谢七郎,“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殷楚看着踉踉跄跄往后退却又不曾忘记将她护在身后的谢七郎,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说句正经话,谢七郎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有才华,要模样有模样,要势力有势力的,就是人软弱了一些。可是活得这般软弱的还是个男人嘛?好在她作为一国公主,要的驸马是不是男人无所谓,只要能被她拿捏住病给她带来利益就好。
只是,殷楚不知为何,明明想通了却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再看看面前这个色鬼加醉鬼,殷楚的火更大了。她襄澜自打出了冷,还没人敢这般轻慢她。
殷楚在冷宫的五年,最先学会的就是隐忍。即使殷楚如今成了大平朝唯一的长公主,她依旧是个能隐忍的。当初,李皇后过河拆桥,殷楚也是隐忍了许久才发作。甚至为了大计,殷楚还会隐忍李皇后的存在。只是,能让她襄澜长公主隐忍的,必然是可以为她带来更大利益的。而如今,这个醉汉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她隐忍背后算计。
想到这里,殷楚拿起一边的酒壶,便向那醉汉砸去。那醉汉已经醉的路都走不稳了,被殷楚砸个正着。殷楚虽然因着冷宫的生活让身子发虚,却也也因着冷宫的生活,让殷楚比别的世家女子力气大了许多。这一砸砸个正着,醉汉满头的血。
楼里的娘子和嫖客都吓得纷纷退后。
醉汉跌坐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
殷楚一脚踹过去,冷声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也敢这般欺辱我?我告诉你,敢对我不敬的人,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那一脚正踹到心窝上,醉汉猛地吐了一口血。
谢三郎整个人呆在那里,未曾想堂堂的长公主,居然会如同泼妇一般亲自动手。
谢七郎也是一惊,他自然见过襄澜长公主的狠辣和算计,只是殷楚一向是只动嘴皮子不会动手的。
殷楚今日憋了一天的气了。本来,报复张氏只是附带的,殷楚想要学的是如何讨好男人。虽然这么做有*份,不过,五年的冷宫早就将殷楚作为公主该有的傲气磨平了。什么对她有利,她就做什么。所以,她费尽心思讨好自己那个窝囊的兄长,又要费尽心思讨好这个同样窝囊的驸马。
结果来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就让殷楚一阵反胃,好在在后宫里见惯了龙嘉帝和宫女亲热的场面,倒也不是很难忍受。结果谁曾想,居然会看到自己的驸马来这里*。即使是被人拉着强来的也让殷楚不开心。现在,她气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有人敢轻慢欺辱她?真当她襄澜长公主是死的不成?
什么隐瞒身份?这身份能隐瞒就隐瞒,隐瞒不得就不瞒了。大不了她回宫就请旨赐婚,襄阳侯那个宠妾灭妻的不用管。娶了她这个名声不好的公主,虽然对谢家名声不好,但是总体来说也是利大于弊。待王氏一族恢复往日的繁荣,她的身价自然倍增。更何况,云亭谢氏还不会为了这种事抗旨呢。
想通了这一切,殷楚的底气顿时来了。她就要做个蛮横不讲理、私生活不检点的公主又怎么了?只要龙嘉帝向着她,纵然那些世家也不敢有太大的意见。
“我告诉你们,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敢传出半句话,我便让你们都活不成。”殷楚抬起头来,蛮横地说道。
“你以为你是……”有人想要反驳,却猛地止住话。
“来人。”殷楚冲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喊道。
立即有数十个暗卫出现在殷楚身边。作为一国公主出宫,怎么可能不带着暗卫。这暗卫是殷楚向龙嘉帝讨要的,日后便是殷楚的人了。殷楚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他们,但是只要她不做被迫龙嘉帝的事情,这些人还是可用的。
“把这些人的身份给我一个个都记下来。若是日后传出半点儿流言蜚语,就给我直接诛九族。”殷楚狠辣地说道。
“是。”
在明晃晃的刀剑的逼迫下,那些人一个个惨白着连,浑身颤抖。不过是如同往日一般来这烟花之地,却未曾想到碰到这种事。
“你们也不用想着报官,这官府还不敢管我的事。”殷楚冷哼道。
“这倒是真的。”谢三郎开口道。
见谢家郎君都这么说,众人顿时意识到了殷楚的身份并不简单,更不可能是风尘女子。只是,正经的名门闺秀又怎么回来这种地方?
“你倒是识趣,不过,若是真的传出了有关我的风言风语,我也不怕。”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这里就要换成了皇帝的妹妹不愁嫁了。
“岂敢,岂敢。”谢三郎笑眯眯地说。
若真是有人不长眼睛上龙嘉帝面前参襄澜长公主一本,就以龙嘉帝荒谬的程度而言,估计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襄澜长公主做得对。有一个强势的人挡在自家软弱得七弟面前虽然是好事,只是,这般强势,名声又这般差,真的适合自家七弟或者说适合云亭谢家吗?
“贵人放心,我等绝不敢多言半个字。”老鸨更是恭敬地说。
殷楚看都不看老鸨一眼,这种卑贱之人根本就不配让她和她说话。
“你看看你,还像不像男人?这种人和他讲道理做什么?直接动手就是了?你好歹是云亭谢家的儿郎,害怕了他不成?就算是云亭谢家不给你做后盾,我给你做后盾,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你。”殷楚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我……”谢七郎红着脸说道。
谢三郎自然明白这话也是说给他听呢。
“贵人多虑了,我谢家的儿郎,谢家自然会护着。”谢三郎脸色一红。
“哼,但愿吧。”殷楚不屑地说。
周围人见状更加惊异殷楚的身份。敢凌驾于谢家之上,还敢对谢三郎这般不客气的,定然身份不简单。云亭谢家的名头,可是连稚子幼儿都明白。再看看谢三郎对这位贵人恭敬的态度,更是让众人心中一寒。虽然对殷楚的身份有所估计,然而在场的虽然富贵之人不少,然而所谓的“贵”在殷楚等人眼中什么都不是,自然不知后宫的那些事,更加猜不出殷楚的身份。
“你到底听没听到啊?日后有人敢对你不好,报我的名号就是了。”看着一边红着脸半天也说不出来话的谢七郎,殷楚的心更烦了。
“我……”谢七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
“你不同意?还是想反驳什么?又或者我不该说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我不满你就直说啊!”怎么跟个木头似的,难不成自己日后就要和一个木头过一辈子?
“君臣有别。”谢七郎低着头小声说道。
殷楚见状,顿时又一次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她若是再逼问几句,他是不是还要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你跟我出来。”殷楚说着就拉着谢七郎往外走。这个时候,正是玉花楼最为热闹的时候,殷楚想着,便将人拉到了后院没人的地方。谢三郎秉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的心思,也偷着跟了出来。
“七郎,你……”放下谢七郎,殷楚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委屈的模样,变化之快让谢三郎整个人愣在那里。
“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是在怪罪我。”殷楚说着说着便哽咽了,“堂堂谢家子弟,居然被人这般欺辱,我看着心疼。好歹你当初也帮了我那么多,又是希儿的先生,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被人这般轻慢。”
“臣……臣为陛下分忧是应当的,臣……臣……不敢怪罪长公主。”谢七郎见殷楚哭了,也有些慌了。
提起手,想要为殷楚擦泪水,却又将手放下。
“你是不敢怪我,那就是怪我了?是我不对,你不哟怪我好不好?”殷楚柔着声音说道。观察了两个时辰了,这女人要是想讨好男人,该柔弱的时候还要装柔弱。所谓的强势,那是在男人看不见的时候对别的女人做的。这一点,是张氏教给殷楚的。不过,已经被殷楚改成了是对外人做的,而不是将范围局限在女人身上。
殷楚在龙嘉帝面前是柔弱的乖妹妹,而在谢七郎面前,也要是个柔弱的公主。
“我知道我不该的,可是,我不凶悍一些,别人就会欺负我。我当初就是太温柔了,才会被张氏害得打入冷宫。你看看我这双手,哪里像一个公主该有的?每次出门,我都将这双手藏起来不敢伸出来。”殷楚说着,颇为委屈地伸出了一双有些粗糙的手。
躲在暗处的谢三郎见了,在心中一阵叹息。当年五公主的善良单纯,他也曾听说过的。别的不说,那个不靠谱的襄阳侯夫人张氏欺辱原配的嫡子的事情,在世家中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旁人虽然看不起张氏,却也不会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又没什么用的嫡子说话。毕竟,别人家的事,本就不方便管,更何况那个时候襄阳侯可比现在强势得多。旁的人最多是因着看不起张氏而不和张氏深交罢了。
而偏偏那个年纪不大的公主,却愿意站出来替自己这个弟弟说话。如今,那个单纯善良的公主变得心狠手辣,倒也不难理解了。那双手,连他们府里的婢女的手都比不上。堂堂金枝玉叶,却是这般下场,若非先帝走得早,这位公主不知还要受什么罪。
“公主……”谢七郎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一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晓该说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