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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超出了陈旭的预计范围,恐怕连发起此事的几个老鬼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整个熙川市似乎受到炎炎烈日的感染,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别样的热情。街头巷尾,谈论最多的,也由家长里短变成了熙龙山山神显灵,征选山神奶奶上。山神如何显灵,如何降妖除魔,斩杀巨蛇,版本更是不一而足,被演义的淋漓尽致,甚至连巨蛇的大小,样貌都描绘的栩栩如生,至于山神,则被描绘成上古神人。
谁让肖龙当时出现的时候没穿衣服呢!
这一切,显然是有心人将梦中情形记录下来,加以演义,然后有意传了出去。再加上有心人的推动,才闹得家喻户晓。只是不着调,这幕后之人,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
撇下这些奇谈怪论不提,肖龙此时正优哉游哉的靠在供桌上,身前篝火熊熊,树枝上穿着一条条蛇肉,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肖龙吞了开口口水,拿起一块烤的金黄的蛇肉正准备吃,突然听见山门外山道上传来一阵说笑声,听声音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似乎正向这里赶来。
“有人来了?”肖龙立刻警惕起来。站在供桌上,踮着脚尖向外一看,山道上果然来了一群人,粗略一数,有十七八个。
“他妈的,再有几个时辰这些肉就嗮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来人。不管了,先把山门堵上再说。”其实,几个老鬼说过,山民十点会来拜祭。不过肖龙一时给忘了。
肖龙这边刚插上山门,陈旭派来打扫卫生的山民就到了门卫。
“虎子哥,这山门怎么还关上了?我记得上次咱们走的时候不是开着的嘛?”一个身体略显消瘦,看起来是这群人中年龄最小的山民有些奇怪道。
“哈哈,小泥鳅,就你小子鬼点子多,还真相引些山猪野兔进来啊?我看,是山神大人不高兴,把门给关了。”另一个山民推了先前那年龄最小的山民一把,笑着说道。
“你问我,我哪知道。”那被叫做虎子的年轻山民晃晃头,抬手去推门,结果没推动。“咦?这门怎么插上了?”
“什么?难道真的是山神爷显灵了?”和小泥鳅开玩笑的山民闻言一愣,脸色立刻变了变。
“别瞎说,什么山神显灵。里面恐怕有人。”一名年纪在四十左右看上去比较沉稳的山民断言道。他四下打量,希望能找出更有力的证据,就这样,他一抬头,就看见山神庙院内那颗高大的大树树杈出,一个足有荷花缸般大小,锋利的牙齿一尺多长,在阳光下闪着森白的光。中年山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腿肚子转筋,牙根打颤,连话都不会说了。
没当场吓死,那都是他胆大。
“头,头,你,你怎么了?”小泥鳅最先发现了中年山民的异状。他这说,其他人纷纷扭头看向中年山民,只见他脸色铁青,浑身不住颤抖,双眼中满是恐惧之色。众人循着他的目光向上一看,正看到巨蛇那硕大狰狞的脑袋。
“妈呀,蛇”
“啊,山神,是山神显灵了。”
“啊”
十几个人,反应不一。有的吓的瘫软在地,动都不敢动,不是不想动,而是腿不听使唤了。还有的跪在地上磕头,口称山神。还有的只剩下尖叫。两个胆子略大点的,一看不好,扭头就跑。
说了也巧。肖龙将巨蛇皮扒了,肉剃了,现在只剩下蛇头和巨大的骨架挂在树上。如果这些山民离的稍远些,就可以看到部分巨蛇被剔去皮肉的骨架,而更远了,有树叶遮挡,则什么也看不到,唯独站在门外,抬头向里看,刚好看到完整的蛇头。
肖龙正无计可施,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大乱,哭喊不断,不禁大奇,侧耳倾听,不禁笑了。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本来切玩肉,肖龙想着要把巨蛇骨架放下的,只是忙了一上午,感觉肚子饿了,于是生火烤肉。另外,刚剔完肉的骨架血淋淋的,晾晾好处理些。
院外渐渐安静,人都吓跑了,肖龙心中稍宽。不过现在看来,此地不可久留。
蛇肉在烈日下晒了两个小时,虽然还没干透,但也缩水五分之一,肖龙将他们统统收进‘蛇皮口袋’,巨蛇骨架一盘,用蛇蜕包了个越野车大小的包。弄了根盖房子剩下的柏木杆,一边蛇蜕包裹的蛇骨架,一边半‘蛇皮口袋’的腌蛇肉。另外像什么蛇胆,内脏之类的也没浪费,统统弄了个桶装了。
“我靠,这么多。我,我他妈的是怎么将这个大玩意从下面拉上来的?艹,这不是真的把。”看着这两大包东西,肖龙有些发傻,到现在才意识到为题所在。早已经他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而这种变化是这么明显,却又仿佛春风细雨,润物无声,让他本人都没有察觉。
这不拾掇不知道,一拾掇吓一跳,没想到这么一大堆。整整让肖龙意识到自己变化的是,这些东西,他居然很轻松地就挑起来了。
与肖龙拎包跑路不同,熙龙乡政府大院是门庭若市,一队队美女向这里汇聚。陈旭陪着笑脸送走了负责此次节目录制的市电视台副台长刘芒一行,又对着笑脸将两名美女迎进办公室。
脸上堆积的笑容犹豫时间过长都快僵硬了。
“您是……”进入办公室后,陈旭才笑着问对方是谁。这并不是他不礼貌,实在是刚刚市长谢步婷打电话来了,说她侄女要来拜访他这位父母官,希望他多多关照。另外叮嘱注意保密,注意影响云云。陈旭心中鄙夷对方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法,可他却不敢不照做。
“谢婉莹,您一定是陈书记。常常听姑妈说熙龙乡人杰地灵,有一位了不得的带头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走在前面的美女摘下墨镜,伸出手和陈旭一握,脸上露出淡淡微笑,一笑如春花绽放。
陈旭虽然明知道对方只是客套,但听在耳朵里也不禁飘飘然。是不喜欢听好听的,特别是说这话的还是位美女。
“原来是婉莹啊!谢市长已经打过电话了,我也知道你的来意。凭你的气质样貌,拿冠军我虽然不敢打保票,但前三还是没问题的。”陈旭笑着说道。这倒不是他不懂应酬,喜欢直来直去,而是今天实在是时间紧迫,这外面还有十几批等着见他呢。
谢婉莹显然是也明白。刚才她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外面排的常常的等候队伍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一个小小乡镇举行的‘选美’活动,有必要搞的这么隆重么?姑妈也是的,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自己,非让自己来参加,真是的,还说什么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错过会后悔一辈子。真是搞不懂!
她已经在圈子内小有名气,也算不大不小一明星,根本看不上这什么乡镇举行的狗屁‘选美’。她心中十分不屑,但又不好拂逆了姑妈的好意,才勉为其难过来看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