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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细细勘察凤栖宫的每一寸,桃玉跟在她身边,眼神里带着警惕,这种警惕让昭昭明白,桃玉这个人,一定也是有问题的。
她含笑回头问道:“太医就没查出阿福用了什么法子让娘娘不适?”
说起这个,桃玉眼里生出一股子急切:“确实没有。”说起这个,桃玉也是吃惊的,查不到阿福的法子,他们终究寝食难安。而审问阿福又不是她们能够插得上手的,因此颇为急切。
昭昭:“这也是我极为担心的地方,其实我本不该进宫再次调查,可是没有找到源头,终究让人不放心。其实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娘娘搬离凤栖宫,待一切查清之后再搬回来。”这是她的试探,试探假的宋贵妃会不会搬出去,如若搬出去,那虽不是强有力的证明,但是却也说明,这个凤栖宫本身没有那么重要。反之则说明,这个凤栖宫,该是有大问题的。有问题到假贵妃宁愿身子有折损也要住在这边。
果然,桃玉立时言道:“这不行。”大抵是察觉到语气里的急切,她露出一抹笑容:“娘娘自进宫便是住在这凤栖宫里,从来不曾搬出去,住在别的地方,娘娘会觉得不适。这些太医也是庸医,竟是全然查不出阿福用了什么法子让娘娘不适。虽然下毒的人是陆太医,可是也难保阿福用的法子没有毒性。真是其心可诛。”
昭昭点头:“确实,阿福的法子……”昭昭停顿了一下,随即言道:“阿福的法子我们只有好生的勘察了。”
昭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暗骂萧显煜一声,这个死狐狸,竟然还和她藏着这么一手儿,她不问,他竟是也不提。
昭昭识的张太医,也是知晓他的能力。可是这次事件,张太医完全没有表现出自己应有的实力,按照张太医的能力,他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这般想着,昭昭有几分明了,看样子,这张太医怕也是萧显煜安排的一步好棋,只这步棋,不知该是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昭昭想明白,不动声色继续,凤栖宫与萧显煜画的图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可见,这个假贵妃是生怕有一点改动引起旁人的怀疑。人总归不会是关在看得见的地方,昭昭将整个院子都走了一遍,重新回到屋内检查。
桃玉审视昭昭问道:“娘娘该是在这主屋中毒,你每个屋子都看过,又有何用呢?”
昭昭认认真真的:“这话不是这样说的,虽然贵妃娘娘一贯是待在主屋,可是阿福不是啊。你根本不能肯定,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整个凤栖宫她都走过,所以我们还是调查的详细些好。如若阿福真的招供了,皇上也不会同意我进来调查。”
两人正说话,就看小宫女匆匆忙忙进门,见顾昭昭也在,微一怔便是来到桃玉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桃玉顿时呆住,她看昭昭,一字一句:“陆太医和阿福,都自尽了。”
自尽?
昭昭吃惊的看桃玉。陆太医怎么会自尽?
昭昭只那么一瞬间便是缓和了过来,她认真:“如若他们死了,那么我们就更该详细调查了。”
桃玉点头。
昭昭攥着拳,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萧显煜不是说,对陆太医他们有安排吗?难道所谓的安排就是让他们俩自尽?昭昭蹙眉,不过也只那么一瞬间,昭昭突然就反应过来,张太医、陆太医、阿福……也许,他们不是死了,而是按照情势所需要的“死掉”。
想到这里,昭昭心情平静几分。
如若真是她想的这般,那么她真是要言称一句,好一个萧显煜!
昭昭摸索墙壁,桃玉紧紧盯她,眼中生出一股子怀疑。
“据闻,有些偏院地区的人会将药物涂在墙上。”昭昭如此解释。
“顾捕头真是见多识广。”桃玉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顾捕头昨日在宫中为娘娘诊断,可曾还有什么其他发现?”
顾昭昭并未停下手中动作,言道:“如若有其他的发现,我自然会禀告圣上。难不成,桃玉姑娘知道什么?”昭昭回头笑。
桃玉皮笑肉不笑的,“我哪里会知道什么,咱们做奴婢的,可不就是担心自家主子么?娘娘如果有个什么意外,奴婢也是不用活了。”
昭昭“哦”了一声,再次看傅显煜的画像。桃玉见她三番四次盯着画像发呆,心里忐忑几分,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言道:“顾捕头,这是九皇子,九皇子常年不在京中,娘娘十分挂心,因此命人画了画像挂在墙上,这样也算是每日都能见着了。”
昭昭停下动作,笑了起来:“原来……竟是这般。”停顿一下,昭昭言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就这般吧,我再回去好生的琢磨一下,这宫里,竟是查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我倒真是没什么头绪了,我还要回去和同僚研究一下,看看问题究竟能出现在哪里。“
桃玉言道:“好呢!”
昭昭并不多留,简单告辞一番便是离开,皇上并未见她,她总归觉得,皇上不见她这件事好似也有一股子说不清楚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实在太快,快到她自己都抓不住。
来福将她送到宫门口,笑言:“皇上已经交代过了,如若顾捕头明日还要过来,直接来宫门通报便可,无须差徐捕头辗转通报。”
昭昭感谢:“多谢!”
来福挥了挥手里的拂尘:“顾捕头请吧。”
昭昭点头,正准备离开,就看御前侍卫赶到,来福也吃了一惊,侍卫头领言道:“贵妃娘娘有旨,拿顾昭昭。”
昭昭惊讶:“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