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质问

司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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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大夫以及吴玟走过后,慕燕茹让青木一同跟着。

    那原本季大夫带来的学徒在一声不吭的煎药,秦沐然悄然走过去,凌刃是一个步伐已经踏出,随着那季大夫就要赶过去的。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预感,肯定是不止公主的病情,还应该与自己有关,所以她现在一定要赶过去。

    却一个步伐还未踏出门槛,就被慕燕茹给挡住。

    然后目光对视。

    一个是急切,一个质问。

    慕燕茹的质问,是带着杀伐果敢的:“给公主下毒的是谁?”

    凌刃大惊,刚张了张口又闭上。

    秦沐然也把目光透过来,带着惊诧,甚至还抽了抽嘴角。

    凌刃:“我不知道。”

    慕燕茹:“那你是要看着你家主子死吗?”

    凌刃目光狠狠的刺着她:“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就别再来求答案,毒是当今太子下的,我已经带你去找过太子的眼线,但是他们都避着,你是知道。”

    慕燕茹直接二话不说,就将手中本就已经去掉刀鞘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那刀上还沾着方才那未干的血迹,带着点腥,慕燕茹直接冷道:“有人给公主送药汤,是以你的模样,方才青木与我说,便是公子让我去查对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凌刃是聪明,只关注话中的重点:“那公主现在如何?”

    一声冷哼,慕燕茹:“公主被医治的消息,是你走漏的吧?那下毒者应该与你同伙,什么人?”

    凌刃同样冷眼:“我有没有时间在你眼皮下通报,你不知晓?”

    一路,从启程到现在,她的哪一举动,不是在他们的眼皮之下?

    秦沐言在一旁听着,又一边紧盯着那煎药的学徒。

    对于门口对峙的二人招招手:“如今公主已是我表哥的人,麻烦日后二人喊夫人,别喊公主,见外。”

    凌刃一口反过去:“谁说公主就一定会嫁过去?”

    一句话反出。

    大概意思已经明了。

    慕燕茹也舒了口气:“怪不得,那碗药中会有类似于龟息丹的东西。”

    而龟息丹,便是能让人假死过去的东西。

    凌刃也随即大惊。

    有一瞬间,那眸子突然的放大,带着不可思议,头部也微微的挪动。

    秦沐然虽一心盯着那煎药的小学徒,但眸光不时往这二人的方向瞥,还刚好不差瞥到了凌刃眸底的变化。

    便对慕燕茹招招手,让她把凌刃给挟制过来。

    又对正在煎药的小学徒摆摆手,让其先出去,避开点。

    直至那小学徒已经走出了院子,才一边看着火候,眉角舒坦又看向她们,更确切的说,是只盯着凌刃。

    秦沐然:“我只问你一句话,身为死士,你到底应该忠于谁?”

    死士,自然是一生自能忠于一人的,她自然知道。回答干脆、利索。

    凌刃:“凌刃只忠于公主殿下。”

    秦沐然摸着下巴,继续照看着炉火,语速不急不缓:“但据我所知,你本应该是太子殿下的人,在两年前,公主生母去世后,方才成为公主的暗卫。我想问你,如果太子殿下有令与你,你是遵还是不遵呢?”

    凌刃瞥着他,浑身上下都阴沉沉、冷冷的:“凌刃只听公主命令。”

    秦沐然:“可公主的命令若是错的,公主的决定以及判断,都是错的,你还会遵守?”

    凌刃心眼实,虽聪慧,但极少会玩口头上的试探。谨慎,少言,多行。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惯用处事。

    而今被这种以逼迫的方式询问,她不得不回,脑海中的判断到口中,便有些迟疑。

    秦沐然只又转头看过她一眼,耳朵警惕着,便继续盯着炉火。

    秦衍派来盯着凌刃的慕燕茹,一把弯刀正架在凌刃的脖颈,此时她心中气愤,便一心想扑在任务上,而公子吩咐的,与公子有关的,那便都是任务。

    她怀疑凌刃,也在试探,所以对她的,哪怕是细微的停顿、瞳孔转动,也极其敏感,而且女人的直觉,也告诉她凌刃这眸中一闪而过的迟疑,也一定暗示着公主服下那碗汤药,一定与她有关。

    凌刃眸中也仅仅是短短一瞬,迟疑两秒的片刻,在抿唇,甚至还可听见那细微的口水吸附音:“公主有错,凌刃自当纠正。”

    秦沐然:“所以太子殿下的话,你也听吗?”

    一句话问出,直接语惊四座。

    凌刃此次不是受太子命令,也不畏惧:“你什么意思?”

    秦沐然只悠悠然,他虽常年病弱,但是不傻。

    这世间风云变幻,谁知道一个人的背后究竟站着几位主谋?唇角只稍浅的勾起:“如果你再擅自主张,随便听令于人,也别怪我们秦家动手,对公主怀疑。

    毕竟,这是一烫手的山芋,而你,最好,也别太聪明,杀手,只是一柄没有感情的剑而已。自你成为死士的那一刻,你原先的主人应该也交代过,此生、今后,你只听公主一人。”

    然后将炉火熄灭,在火光一起一灭的瞬间,炉火旁的两人,浑身都震了震。

    秦沐然摆好药碗,将煎好的药倒入。凌刃仍旧盯着原先炉火的方向,表情愣愣,并没有去动。

    慕燕茹将那柄刀收下,放回刀鞘。

    对着她:“还有,对公主有情的,只是我们公子,但秦衍护的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

    随后端起药碗,放入托盘,向公子的客房方向走去,也许不久,季大夫也会需要这药。

    凌刃随着她转身,怔了怔,看过她,但是并没有跟去。而是看着她走远,又对向秦沐然,声音甚低:“那药,不是我放的。”

    秦沐然摆弄着手中折扇:“不是你,那又是谁走漏消息的?吴大夫前来给公主治病,也不过就这一会,你说不是你,那他们怎么知晓公主喝了药引,而给公主送去的汤药,是强烈的洗胃药。”

    凌刃听着,也是心头猛一震。她不知晓,她只是如实禀告。

    秦沐然唇边笑意,唇角突然咧的更大一些,一副事已了然于胸:“你可以不明说,但你要想清楚,公主既然选择嫁过来,那便是我们秦家的人。既来之,则安之。当然,除非你们真能把她给捆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