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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臻不见东漪箩心里恼怒,暗自攥紧帕子,东漪箩是不是心虚了,害死她们一家,现在躲着她不敢见她了?好啊,那别怪她不客气
裴臻正要进一处院子,那是卿哥儿的院子,丫鬟以为她走错了地方,忙上前揽道:“这位夫人,这是我们小少爷的院子”
裴臻微微一笑,琉璃耳坠来回晃动“我知道,我和你家四小姐说好了要聊聊天,后院太吵,这会她去了后面如厕,让我想过来这里等她,她一会正好要来看弟弟”
丫鬟本来还疑惑,但听到后来点了点头,她家小姐确实每晚都要过来看小少爷的,“那夫人您先坐吧,我去倒点水”裴臻含笑点头,见那丫鬟出去,这才慢慢走近那床榻,听玉环说,当时表姐肚子里都怀了哥哥的孩子?
孩子啊,她的侄儿吧
玉环是慌乱下乱说的,只是为了让裴臻信她,用的着她,所以真真假假的什么都说,哪知道裴臻什么都听了进去,她怎么会听不进去,那是她的家人,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丫鬟再端水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了人,不由的疑惑
高氏和段氏静静的坐着,等待那嘈杂渐近,急促的脚步声闯入“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
段氏一直绷着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笑眯眯的向着高氏道:“你放心,我定会让那孩子负责”
高氏胡乱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不想去的,除了心里现在很乱外,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受
“怎么了,这是人这么多挤在这做什么”周围闻声而来的夫人小姐都退到了一侧,将路让开,梁老太君皱着眉头看向众人,片刻也听到了那屋里的声音,眉头皱的更深,怕是孙儿又拉侍女胡闹了,但这是漪芳的院子,多少都不大好,于是沉声道:“小的们不懂事,夫人们也不懂事,哼,给我砸开”
定是丫鬟又贪图富贵勾引她孙儿,她孙儿什么都不懂,哪次不是丫鬟们起的坏心眼
小厮上前砸开门锁
本来段氏和高氏奔着另一处院子走,但却看到东漪芳的院子前聚集了那么多人,于是皱眉走过去
高氏心里一直忐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慌的很,听了梁老太君的话,她突然想开口阻止,但她还没出声,那锁头应声而落
门大敞四开,门里的两人在地上交缠,女上男下,屋里极其凌乱,女子身下的肥胖男人已经昏死过去,头上全是青肿,身上的女子浑身赤果,不断上下动作,嘴里阵阵细碎的申今,门外的小姐们急忙别过脸去,夫人们也别过脸去但也偷偷张望,心底暗叹,那女子的放.荡
门一大开,两人的丑态面貌一览无遗
高氏绝眦几欲昏厥,段氏手捂住嘴连连后退
东家老太太大寿出了这样的丑事
“快,快,快把他们分开”梁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不顾两人仍在交缠,让人上前分开,随即厉声道:“今日之事谁要是说出去,我一把老骨头不怕上门撕烂你们的嘴”
身份底的夫人自然不敢应声,但是身份高的夫人们则晒晒一笑:“做了丑事,不怕人看偏怕人说,啧啧,东府的小姐也不过如此,既然有人要撕我们的嘴,我可是怕的,夫人们玩好,我先走一步了”
一个人离开,周围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梁太君气的不轻,两眼一黑倒了过去,高氏只恨自己没有先晕过去,眼睛通红的看着段氏,恨恨的道:“从此我们东府和长公主府恩断义绝再不往来”
段氏看着高氏眼里的恨意,吓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晃神的时候,另一处院子又跟着热闹起来,段氏回过头看去,是她儿徐蔺所在的,她顾不得刚才的惊吓,踉跄着向那处跑去
“今天这东府热闹了,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约在这处”
“这东府的丫头以后相看人家只怕都不妥了,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段氏拨开堵在院子的夫人们,她只求儿子好好的自己睡在那里,她妥协了,不再逼儿子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徐蔺醒来的时候头痛万分,只听得见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头顶的青纱帐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理智渐渐回归,他喝一晚解酒汤就晕的不行了,他突然想到给他酒的人,那是娘身边嬷嬷
他一醒来就察觉了自己的异状,他未着寸缕,他身边的人也同样未着寸缕,他不想去看,只希望一切都是梦,奈何这点奢望都偏偏有人打破
“靖远,你快起来,我们回府”
段氏慌慌张张的进门,将门关上,几步走到床榻边,看着儿子怔怔的看着帐顶,旁边睡着四公主解缨,什么都不顾了上前去拉徐蔺起来
她声音哽咽,“靖远快跟娘走”
徐蔺抬头,他怀里的女人是四公主解缨,他突然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娘,儿子犯了错失,儿子愿意娶四公主解缨为妻,明日就回去奏禀圣上”
段氏摇头“不不不,不要”
别人不知道解缨去年十五经历了什么,她和婆母是什么都知道的,那时,她还松了口气,以为摆脱了那公主,却没想到却没想到………
“不是你的错,是娘——”她刚要说出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急火攻心,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东府一晚上发生的事都比说书来的有趣,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京上人人乐道的笑谈,三姑娘强上梁太君傻孙子,徐郡王放弃禹州都司尚公主成闲散郡王
东漪箩什么都不知道,她和韩氏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晚上寿宴结束,夜半的时候,卿哥儿不知怎么一直嘶嚎,卿哥儿从小到大都没哭成这样,他一直是个懂事的,生了病不但不哭还经常安慰来看他的人,卿哥儿嗓子还没好,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不断地在床上打滚,谁也不敢靠近
韩氏上前去抱住儿子,卿哥儿却嘶喊得更加厉害,韩氏吓得放开了手
老太太赶了过来看了一下,斩钉截铁道:“肯定是中了邪了,今天是怎么了,都出事,快快快去请法师”
东漪箩也心急,弟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她怕极了,也心痛极了,却不能分担一丝一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卿哥儿小胳膊乱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泪水一个劲的往外涌,嘴里说不出话来,他这个样子让她心疼的要死
法师倒是跟快就到了,老太太信这些,隔三差五的就请法师到她那里坐坐,除除邪
法师见此,立刻断定中了邪,需要马上施法,要人全部出去。老太太厉声呵斥屋里不肯走的韩氏和东漪箩
东漪箩恨恨的站了起来,眼眸带着狠厉“这法师没用,卿哥儿没有中邪”
老太太和那法师被她眼中的戾气吓到,法师当下断定,此女也感染了邪气,需要一同施法
老太太想到平日娇气的东漪箩却这般威慑狠厉,也不管一侧哭晕过去的韩氏,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法师立刻念念有词,屋里刹那间烟雾缭绕
东漪箩恨死他了,但卿哥儿还在撕喊,她急忙看过去,克制自己的眼泪,努力平静道:“卿哥儿,你听姐姐说,你哪里难受,你就指指哪里好不好,卿哥儿你是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姐姐,你要坚强一点”
卿哥儿好似听清了姐姐的话,啊啊啊啊啊的伸手五个指头指向天,东漪箩被那法师的的声音念的心更乱了,烟气呛人,她克制不住怒火“萧词,把他给我扔出去!”
萧词得令,动作迅速干脆
东漪箩看着卿哥儿指的地方,以为卿哥儿没听懂,本想再问一遍,突然一怔“卿哥儿是不是手痛?”她去碰那个手,刚刚一触,卿哥儿马上长叫,又开始受不住的在床上打滚
东漪箩心里惊骇,顾不上告诉韩氏,只对着萧词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绑也要把萧谈绑过来”
韩氏已经被扶了下去,大夫也来看过是急火攻心,东柏臣点了点头,吩咐丫鬟婆子照顾好夫人,转身匆匆去了小儿的屋子
萧谈手动作奇快,卿哥儿几个手指里的针被一一取出,那针上一点血都没有,好似不是从血肉里取出来的
卿哥儿因为用了药所以一直在昏睡,倒少了些痛苦
好半晌,萧谈擦了擦汗转过头来对着东漪箩道:“针取出来了,不过针上淬了药,我开些方子日日喂小公子喝便好,您……”
不待他说完,东漪箩急急道:“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他身上其他处,万一还有怎么办?”
萧谈回道:“您不要担心,小公子身上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了,只要按时吃药就行,小公子的嗓子又有些炎症,这两幅药一起喝,半月就应该药到病除,您……”
东漪箩担心弟弟,不再看他一眼“萧词,送人”
萧谈“……”总觉得这般干脆有点熟悉,他们太子不知何时能归啊
萧词送萧谈出了门就要转身回去,哪知那人却拉住她的手:“我觉得来的时候很快,走回去有点慢,你能不能把我再扛回去?小生多谢了”
萧谈一向文绉绉的说话又慢,他们都快烦死他了,轻易都不找他,萧词抬眼皮威胁的看他“你选个死法”
萧谈认真的想了想,握拳击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