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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
警笛声急促呜咽,不多久十辆警车冲了过来,将整个KTV包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民警冲了上去,将万松涛一行人压了下来。
五楼楼顶,苏齐、志强站在上面,俯视下方一切。
苏齐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志强则仍有些抑制不住的小兴奋,毕竟这些家伙都不是好人,还上门威胁过他们。
哒哒哒!
高跟敲打地面,在下面指挥工作的薛琪琪走到苏齐身边,瓜子小脸有些红扑扑:“谢谢你苏齐,帮我破了这么大一个贩毒案。”
华夏规定,一百克毒品就是死刑。
万松涛这一公斤白粉,加上那么多摇头丸,在南明都是多年未遇的大案件,刚才局里都打电话过来褒奖一番,还暗示过不久要升迁。
想起初始还有些怀疑这家伙,薛琪琪心头不免有些小羞愧。
苏齐头也不会,眺望着远处的灯火夜色,淡淡道:“不用谢我,其实我有我的目的!”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安好心,十之八九又是在利用我。”
薛琪琪冷哼一声,看着那张冷酷而又平静的俊俏面孔,一时突然觉得心跳加快,连忙转过头去,娇斥道:“但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决定请你吃饭。”
“吃饭?”
苏齐唇角一挑,回头看着这个一身紧身衣、身材高挑、英气逼人,又有些小女人味的小警花,不由笑道:“薛所长,你这是在约我吗?”
苏琪琪俏脸一红,银牙紧咬娇斥道:“约你个大头鬼,本姑娘就是为了感谢,请你吃顿便饭,请你不要华思乱想。”
“既然不约,那就算了!”
苏齐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向楼下走去:“我还是留在医院,多陪陪父母吧。”
“这家伙,怎么胆子越来也大,连警察都敢调戏。”
一见发小走了,志强再看杏眼圆睁的薛琪琪,当即嘿嘿一笑,连忙跟在后面跑了。
“这家伙、这家伙,竟敢不给我面子,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请我吃饭,我还不愿意去呢;本小姐如今主动约你,竟然还不给面子,气死我了!”
看着那头也不会、笔直挺拔的身影,薛琪琪有气又怒,又有些小不甘心。
……
人的一生,有数不清的等待,有些煎熬而又甜蜜,有些恐惧而又痛苦。
当然前一种说的是与女神约会,后一种说的是在局子里捡肥皂。
许心在局子里呆了一星期,如今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而又漫长的煎熬。
当初肤白健壮的年轻小伙,如今胡子拉碴,整整瘦了一圈,恍若乞丐要饭的一样。
虽然换了牢房,但许心仍免不了挨揍。
这便是局子里多年以来,暗存的一种潜规则,老人都会欺负新来的新人,以发泄关押积攒的负面情绪。
看着房间里其他几人凶狠目光,许心心头一阵忐忑,担心什么时候又会挨揍,便在这时一阵天籁之音响起:“许心,你爸来看你了!”
“爸,你怎么才来啊!”
探询室里一见父亲,许心立刻扑了上去哭了个稀里哗啦:“你看你儿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们每天打我、欺负我,还让我跪在地上,我自杀的心都有了,你怎么这么就都没看我,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不管我了吗。”
“哎!”
许宗元一阵蹙眉,颇有些无奈,只得低声道:“好了、别哭了,大男人一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爸给你带了些东西,你先吃些吧!”
一听这个,许心立刻扑过去,抱起桌子上的烧鸡、肉食、水果狼吞虎咽啃了起来,直到塞饱肚子,才恍然想起什么,抬头一眼期待道:“爸,你在外边活动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把我捞出去,这种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儿子啊!”
许宗元一声叹气,想起这些天的奔走,不仅咬牙叹气道:“你先在里面安心呆着吧,老爸会尽力想办法捞你出去,不过应该……希望不大!”
这些天四处奔走,动用往常一些关系,哪只以往哪些朋友,一听是儿子这个案子,一个个连连摆手,暗示上面已经发下话来,要公平公正去办。
这样一来,没有人敢帮忙,加上铁证如山,儿子这次进里面捡肥皂,那是捡定了。
而且最近又得到一个消息,让他更加不敢再乱伸手。
“希望不大,你是说我出不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烧鸡掉在桌子上,许心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恍若一叹乱泥,但瞬间他又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咆哮道:“老家伙,是不是你不舍得花钱,是不是你不舍得花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全拿出来送给他们,我不信把我捞不出来,去啊、快去啊!”
啪!
许宗元眸子一沉,一巴掌甩了过去,怒道:“小畜生,你敢这样给你老子说话,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要真是这样那法律又算什么?你现在是铁证如山,谁还敢冒险收咱的钱。你以为那小子是普通人,廖剑他表哥万松涛去威胁了那小子一次,现在也已经进来了,不仅他这辈子别想出来了,甚至还要吃枪子,那小子有多可怕你知道了吗?”
“涛、涛哥也进来了,还要吃枪子!”
许心怔了一怔,重新瘫在了椅子上,脸上表情惊讶、怀疑,有些不敢相信。
万松涛什么人,一直在黑圈子边缘混的许心,可是清清楚楚;那可是南明市传说中的人物虎老大的亲信,比起廖剑那种打打杀杀小马仔,可事情强上十倍不止,光手下小弟就一百多人,怎么落到这个此案长,要吃枪子了。
许心一阵胆寒,再想起自己如今只需关个一到三年,竟不由有些小庆幸!
……
“廖哥,你说外边活动的怎么样了,我们这次究竟是能出去,还是要判了!”
关押廖剑一行人的牢房里,一群小弟围廖剑声旁,有捏肩捶腿的、有点头哈腰的。
这坐牢做的仍旧享受无比。
“这里重点!“
指了指肩头,廖剑仰首得意道:“我表哥上次来看我已经说了,他已经想好怎么老我们出去,只要一运作好我们立刻出去不说,那暗算我们的小子,还立刻要进来捡肥皂。”
“真的!”
这话廖剑每天都吹嘘好多遍为大家大气,如今众小弟已有人怀疑,有人忍不住问道:“但是大哥,涛哥的人已经四天没来看我们了,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出事,能出什么事情?”
廖剑一瞪眼,脸色有些不快训斥道:“我表哥在南明混了多少年,又是虎老大手下的爱将,在南明市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便是公安局局长见了我表哥,都要停车打个招呼,这南明市又有谁能能奈何得了他,他怎么会出事……”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小弟打断廖剑,指着不远处一个蹒跚身影,语气颤颤道:“大、大哥你看,那、那是谁!”
廖剑一看那人,立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最后直接冲到栅栏边,大叫道:“表哥!”
“想我万松涛纵横江湖十七载、十三岁出道、十四岁开始砍人,十五岁手下有小弟,十六岁收了几个小妞开保健店,十七岁保健店升级为洗浴中心……二十九岁纵横南明、无人不给三分薄面,想不到今天竟落到这个下场。”
带着沉重的脚镣、手镣,万松涛走在看守所里,忆往昔峥嵘岁月、观今朝凄惨下场,一时无语凝噎、泪水在眼眶打转。
哎,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啊!
“表哥!”
又是一声大吼,有些茫然的万松涛抬起头,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快步托着脚镣走了过去,泪水几乎都涌了出来:“表弟!”
手镣脚镣是重刑犯的标配,廖剑一看这种架势,顿时心头凉了半截,颤颤道:“表哥,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
万松涛一时无语,想想当日发生一切,竟有些不敢相信。
大本营有十几个人守着,却被人家四个人冲了上来,放到了所有小弟不说,最后还突破最后一层放线,搜出了毒品。
想想这几日发生一切,万松涛一直以为一个噩梦,然而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一见表哥这种表情,廖剑更加急了:“表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虎老大知道吗,虎老大不管你了吗?”
“虎老大!”
一听这曾今以为是最坚硬靠山的三个字,再想起事发不久虎老大就托人送来一个消息:要是敢吐露上家分毫消息,不仅要他生不如死,还对家人下手;万松涛惨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表弟,表哥也栽在那小子手里了,那小子就是个妖孽,你老老实实坐完这几年,以后出来了要重新做人,千万别在想着找那小子报仇,他就是个妖孽,我们惹不起他那样的人。咱们兄弟一场,只有下辈子再相聚了。以后好好做人,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表哥、表哥,你倒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看着表哥头也不回走了,廖剑急的在后面的大叫,一把拉住后面表哥的一个心腹小弟,大声道:“黑皮、黑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老子。”
“剑哥,我们栽了!”
黑皮苦笑一声,神情仍有些不敢相信道:“老大见你进来了,就去威胁暗算你的那小子,没想到反被他揍了一顿,老大养好伤之后正打算报复那小子,没想到他却杀上门来,一个人单枪匹马放倒了十多个兄弟,最后竟利用什么狗屁心理学,从老大身上试探出密码,打开了保险柜,搜出了一公斤白粉、大量摇头丸,我们这辈子即便不死,也出不去了。剑哥你还有机会,将来出去后好好做人,别再想着报仇,那小子就是个妖孽,我们斗不过他的。记住,什么也没自由重要。”
看着一一群人垂头丧气,一副悔不该当初模样,廖剑知道这进去捡肥皂是定下了,再想起来表哥及小弟劝诫,一时有些怔住了:“那小子就是个妖孽,我们斗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