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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想要过去,只有将他推开。
黄勤寿声音软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猥琐。
他故作深情道,“安容,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是多么的想你,我还以为今后都没机会再见你了。
安容,为了你,我吃不下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安容,你知不知道,自从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一直想要娶你为妻的。
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去安家求娶,家里就出了事儿。
安容,今天能再见你一面,我死了也瞑目。”
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安容的表情变化。
见安容没有打断她,身旁的朱玉也没有动手,他不禁心花怒放,想着定是安容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打动了。
他伸手去拉安容的小手。
色胆包天!
这四字说得就是黄勤寿这样的纨绔子弟,他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自以为安容被打动。
却不知死神正在向他靠近。
“黄勤寿,我成全你!”安容吐出七字。
黄勤寿身子一抖,只觉得有阴冷的寒意向他袭来,寒意深入他的骨髓深处,让他寒不自禁。
下一个眨眼功夫,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像后面飞去。
他还没来得及呼痛,人就撞在了一根梁柱之上,后背一阵撕心的痛,人软软的瘫倒在直。
黄勤寿只觉得胸口血气翻腾,喉咙一热,鲜红的血顺着嘴角向外流淌着。
“安容。你……你好狠的心!”黄勤寿低哑着声音说道,面色黄如纸,气若游丝。
这一脚是朱玉踢得。
要不是安容之前制止她出手,黄勤寿哪儿能说出那些废话。
安容之所以没动手,是忽然闻到一缕奇异的香味。
她已然动了杀意。
“寿儿,寿儿……”
“大哥……”
安容身后传来赵秀萍和黄勤芳俩人焦急的呼喊声。
来得可真是时候!
安容面上的神情更冷。
赵秀萍和黄勤芳俩人跑近。看到躺在地上痛苦抽搐的黄勤寿,赵秀萍尖厉的唤道,“寿儿……”
母女俩人擦着安容的身子而过,向黄勤寿那边跑去。
俩人边跑边哭。
赵秀萍蹲下身子,看着黄勤寿苍白的脸色,还有嘴角向外流淌着的鲜血。五官开始扭曲。
“安容,你这小贱人。你将我们一家害成今天这样,我们没去找你算账,都已经躲到这苦寒之地,为什么还不罢手。你现在又将寿儿打得半死不活,你这是要将我们黄家赶尽杀绝啊。
安容,今儿我就和你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寿儿报仇。”赵秀萍瞪着眼睛,面孔狰狞着怒吼,并起身向安容这边冲来。
黄勤芳一把拉住了赵秀萍。哭着劝道,“娘,您别过去啊,安容心思歹毒,我们斗不过她的。哥都已经这样了,您可不能再出事。娘,您看着大哥,我去喊爹来。”
“快去。”赵秀萍抹着泪说道,然后又蹲下身子去看黄勤寿,紧紧攥着他的手,泪水绵绵。
安容冷笑,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住的地方本来有士兵把守,但她让柳倾枫给撤了去,嫌看着心烦。
进屋后,朱玉有些不解的问安容,“长公主,方才您怎么忍受黄勤寿说出那些污言秽语?”
“不让他说话,怎知黄家人打得是何主意?”安容淡淡道。
“啊,他们难道还不死心嘛?”朱玉疑惑的问。
“会死心吗?”安容扬眉反问,眸中清寒一片。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通体血红的凤凰玉佩,轻轻抚挲着。
那个什么东方墨还真没骗自己,这玉凤凰真的能解百毒。
东方墨!
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时,心忽然痛了一下。
他只不过帮了我几个小忙而已啊,哦,好像还救过我。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心痛啊?
安容看着玉凤凰有些发愣!
赵秀萍回眸看了眼安容紧闭的房门,眸子寒意更甚,握着黄勤寿的手,低声道,“寿儿,让你受苦了,寿儿,娘真的没想到这贱人的心会这样狠啊。寿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娘可真得活不下去了。”
“娘……我……好痛啊……”黄勤寿嘴唇抖动着,说出这几个字后,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赵秀萍尖利的指甲将掌心划破,安容,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片刻功夫后,门外传来急促而又混乱的脚步声,看样子来得人不少。
安容神色不动,依然坐在那儿静静的喝茶。
房门毫不意外的被人敲响。
朱玉看向安容。
安容点头。
朱玉去开门,“柳元帅,尹将军!”
“玉儿,我们找长公主有事儿,请通传一声。”是尹哲的声音。
此处是安容休息的地方,柳倾枫和尹哲俩人自然是不能随意进来的。
尹哲声音方落,安容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清冷的眸子一扫,发现除了柳倾枫和尹哲、几位北屏使者外,还有双眸喷火的黄建仁和一群士官。
阵容还真不小!
“何事?”安容扫了眼众人后,冷冷问道。
黄建仁之前还不太信安容成了北屏公主,现在亲眼见到后,震惊之后就是嫉恨,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如苏醒的火山,喷薄而出。
“何事?安容,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我们家寿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将他打得奄奄一息,性命垂危。
今儿,我不管你是北屏国的公主也好。还是安家的四小姐也罢,我一定要替寿儿讨回公道。”黄建仁指着安容怒斥。
而后他也不管其他人是何态度,直接向柳倾枫微躬了身子说道,“柳元帅,此事请您一定要主持公道,这是咱们南月国的边关。是柳元帅您的地盘,北屏国长公主将寿儿打成这样,分明未将元帅您放在眼里。”
“元帅,求您一定要替我们黄家说句公道话啊。”赵秀萍和黄勤芳两人奔了过来,竟然扑通一声对着柳倾枫跪了下来,哭着求道。
柳倾枫被黄家逼得脸色阴沉了下来。
尹哲和几位北屏使者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一派胡言。我们长公主金枝玉体,岂容你们如此诋毁?”尹哲寒着骂黄家人。
而后他也面向柳倾枫说道。“柳元帅,此事请您一定要查个清楚,还我们长公主一个清白。我们北屏虽然国小兵弱,但也绝不允许被人如此欺负,要是皇上知道长公主在贵国受到这般的待遇,定不会高兴的。”
尹哲这番话中带了威胁。将普通的纠纷上升到了两国之间的战事上。
柳倾枫当然知道尹哲这番话的份量。
安容如今的身份不同,这件事处理不好,当然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黄大人。黄夫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是长公主伤了黄公子,请问可证据?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在那儿胡编乱造,你们可知下场是什么?”柳倾枫俊脸的面上表情严肃,问黄建仁夫妇。
黄建仁立马指着已经躺在担架上的黄勤寿,说道,“柳元帅,寿儿就是证据,而且内人和芳儿她们都亲眼瞧见了。元帅,难道这不是证据吗?”
黄勤芳和赵秀萍俩人跪在地上,却偷偷打量着安容。
越打量,她们这心里就在打鼓。
怎么回事?小贱人怎么一点儿毒发的症状也没有?
难道是药失了效果?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下午还找人试过的。
又或许是小贱人发现了中毒,找到了解药?
也不对啊,这药是无色无味的,用极寒之地所特有的虫草酒来催发毒性,只要闻到一点儿酒味,必中毒无疑。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但所敬的那杯酒中有毒,方才大哥的衣服上也涂了下了药的酒,小贱人应该吸进去不少。
按理说,早该毒发才是。
为何现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黄勤芳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越想越慌乱,这可是天赐的良机,若错失,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去报仇。
尹哲立马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都是一家人,你们说得证词自然算不得数。再说了,我们长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可毕竟是女子,黄公子乃身强力壮的男子,长公主怎会将他伤成那样?这分明就是栽脏陷害,陷害!”
“对,陷害!”几位使者同声应和着。
黄建仁见安容一直一言不发,想着她肯定是做贼心虚,不敢开口。
“柳元帅,安容就在我们眼前,为什么不问问她,我们家寿儿的伤是怎么回事?”黄建仁咬牙切齿道。
柳倾枫拧眉,向安容看过去。
其实不用问,他隐隐猜到黄勤寿的伤可能真是安容所为。
黄勤寿是何德性,柳倾枫十分清楚,猜测可能是黄勤寿说了什么龌龊难听的话,得罪了安容,于是遭到了朱玉的痛打。
安容和朱玉俩人的身手,柳倾枫也十分清楚。
安容清冷的眸子对上柳倾枫询问的眼神,唇角微勾。
一抹带着鄙视和嘲讽的笑容,毫不掩饰的挂在颊旁。
“吵什么吵,黄建仁,你该谢本公主脚下留情,没将黄勤寿一脚踢死。”安容冷冷的说道。
微昂下巴,清冷的眸子斜睨黄建仁一家人。
仿佛君临天下的女王,正在俯视她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