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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宠幸夏芝的消息传到祈祥宫的时候,王密蘅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康熙?夏芝?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一块儿去了啊?
“主子。”看着自家主子呆愣的样子,站在身边的秋梅小声地叫了一声。
王密蘅回过神来,视线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秋兰身上。
“皇上真的宠幸了夏芝姑娘?”
秋兰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丝毫没有迟疑:“听说李公公才刚传了旨意,这会儿已经是芝答应了呢!”
王密蘅转过头去和秋梅对望一眼,眼底有着不约而同的震撼。
皇上宠幸宫女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宠幸的地方是在钟粹宫,在惠妃和玉贵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了。
要知道,这些日子因着康熙的恩宠,惠妃和玉贵人出了一次大大的风头,连钟粹宫的奴才腰杆子都挺直了许多。
谁也没想到,这恩宠还没稳固呢,就在自己宫里出了个芝答应。
王密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灌了一口,这才问道:“昨夜,皇上翻得可是惠妃的牌子?”
秋兰闻言,急忙点了点头,脸上也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昨晚皇上翻得的确是惠妃娘娘的牌子,哪里想到惠妃娘娘梳洗沐浴后突然就不方便了,偏偏皇上不想来回折腾,惠妃娘娘就一个人宿在了暖阁,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去伺候,谁也没想到......”
王密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秋兰口中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她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啼笑皆非。
这一回,惠妃怕是被夏芝给坑惨了。
来月信的妃子是不能伺候皇上的,后宫里有女史,有尊事房所以有人专门记录每个妃子的月信,惠妃怎么也不会愚笨到连自己的小日子都不会算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给算计了。不然的话,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康熙翻她牌子的那一天来呢?
后世那么多宫斗小说,她可知道有一种药吃了立马就能让人来了月信。那时候她还不信,如今却是有些怀疑了。
如果不是做了手脚,怎么会这么巧呢?
王密蘅心里想着,面上就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么精彩的一场宫女上位记,谁都要凑上去瞧个热闹啊!
看着自家主子幸灾乐祸的样子,秋梅忍不住提醒道:“主子您打算怎么办?”
芝答应得了宠对她们来说是件好事,比起对付惠妃和玉贵人,对付一个小小的答应是最简单不过的。
皇上再怎么宠她,也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罢了,只要主子肯放□段去讨好皇上,她相信皇上的心一定能回到主子这里。
秋梅心里头的想法王密蘅并不知道,不过看着她的神色多少都猜出一些了。
她拿起手里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毫不在意地说道:“打算?还是先看看这出戏怎么演才是真的。”反正到了这会儿,她除了观看,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难不成,她要冲上前去,在康熙面前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想一想,就知道这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秋梅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主子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出手,而是静观其变。
一个惠妃,一个玉贵人,再加上一个芝答应,这钟粹宫怕是要格外的热闹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打听消息去,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钟粹宫又有消息传出来了。”
王密蘅笑了笑,幸灾乐祸的说道。
秋梅见着自家主子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事情虽然痛快,主子也没必要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吧?
秋梅不知道的是,她家主子已经沉浸在自己的阴谋论中了,脑电波完全和她不在一个频率。
正如王密蘅预料到的一样,比起之前钟粹宫上上下下的喜庆,今天的钟粹宫就像是被霜冻住了一般。
李德全一离开,惠妃便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到了地上,上好的青花瓷盏被摔得粉碎,茶水溅了出来还冒着一股子热气。
宫女太监跪在地上,俱是低着头一声儿也不敢言语,连大气都不敢出,都知道今日的事情是闹大发了。
惠妃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一屋子的人,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被自家娘娘这么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骨子里都渗出一股子凉意,娘娘平日里虽然不拿奴才们撒气,可这一回,保不准就破例了。
谁让,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夏芝姑娘爬到龙床上去了呢?
现在想着,都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夏芝姑娘平日里瞧着是个安分的,没想到却也藏着这么大的心思,敢在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勾搭皇上,而且还让她勾搭成功了。
这事情,可不是一个安安分分的奴婢能做出来的。指不定,这夏芝姑娘老早就想着攀高枝儿了,偏偏还将娘娘蒙在鼓里,这种手段,这种心机,由不得让人佩服。
只是当下,那佩服的心思早就被怨恨所替代了。
要不是她弄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们哪里会需要这样战战兢兢的。
她是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却要他们这些奴才替她承受着自家娘娘的怒火。
只一想想,心底的怨恨就不受控制地涌了起来。
“娘娘......”宋嬷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的宫女太监,又看了脸色愈发铁青的自家娘娘,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
娘娘心里有气她是知道的,可这个时候,可不能随意的拿奴才撒气。这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指不定就传成怨愤皇上了。
这宫里头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给皇上准备的?永和宫的那位主子,之前不也是一个地位卑贱的宫女?
可只要皇上瞧上了,谁都不能多说些什么。
娘娘若是沉不住气,让人拿捏住了把柄,那才是大大的不妥呢!
看出宋嬷嬷眼中的意思,惠妃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都下去吧。”惠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里夹着着掩饰不住的冷意。
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得了令,连应都没敢应一声,连跑带爬的出了殿外,身上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遭,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要不是宋嬷嬷开口,指不定这条小命儿今个就交代了。
殿中只剩下惠妃和宋嬷嬷两个人,屋子里本就寂静,看着自家娘娘脸上的寒意宋嬷嬷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一出,别说娘娘没想到,凭她的眼力,也是一丁点儿都没瞧出来。
惠妃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茶盏,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贱人!本宫饶不了她!”
宋嬷嬷微微一滞,劝慰道:“娘娘宽心些,千万别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惠妃显然是恨极了夏芝,自己宫里头的大宫女爬到了皇上的床上,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这辈子从未受到这么大的羞辱。
只一想想,就知道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身为主子,连自己宫里头的奴才都看不住,那和死人有什么两样?
今早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差点儿气晕过去,要不是碍着皇上还在这里,她早就冲进去将那贱人碎尸万段了。
这种奴婢,杖毙都不为过。
可她更没料到的是,皇上前脚才走出钟粹宫,后脚就让李德全传来了旨意,封夏芝为答应,赐住钟粹宫的东侧殿。
她恼怒之下,才将钟粹宫的所有宫女太监传了进来。可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奴才,她心里的火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的目光落在屋里头的那张檀木大床上,一想到昨夜皇上和夏芝就是在这张床上,她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宋嬷嬷顺着惠妃的目光看了过去,自然晓得自家娘娘的心思。想想也是,皇上和夏芝姑娘就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换了谁谁都要膈应啊!
“给本宫把那张床给挪出去!”惠妃心下恼怒愤恨,恨不得亲手将那张床给砍成碎片。
“娘娘万万不可!”她的话音刚落,宋嬷嬷脸色立马就变了。
“嬷嬷!难不成本宫还要成日看着这肮脏的东西?”惠妃铁青着脸站起身来,许是起得太急,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阵晕眩,眼瞧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娘娘!”宋嬷嬷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自家娘娘。
“娘娘您千万沉住气,夏芝那丫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皇上再怎么宠她,凭她的身份到死也越不过您去!。”
见着惠妃的神色,宋嬷嬷继续劝慰道:“再说了,皇上能宠她多久,等她失了宠娘娘想怎么处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娘娘就是心里头再不爽快也千万要忍着,娘娘宽厚大度这宫里头的人才不好说些什么,不然就叫人看了笑话。”
惠妃被宋嬷嬷的一番话说的无言以对,她自然知道,宋嬷嬷是为了她好。
可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去?
惠妃一张精致的面庞气得都有些扭曲了。
“娘娘,如今最重要的,是玉贵人。”
惠妃气得脑子都有些混乱了,目光里闪现出一抹不解。
“娘娘您想想看,夏芝是您身边的大宫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玉贵人会怎么想呢?”
指不定,玉贵人以为所有一切,都是自家娘娘一手操纵的。
毕竟,在钟粹宫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觉得荒谬。可荒谬的同时,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别的疑心。
玉贵人虽然是娘娘的亲侄女是个心大的。言情可毕竟关乎皇上的恩宠,再说了,她瞧着玉贵人也或完宋魄婕的话,惠妃不由得璧了整眉,吩咐道:”一会儿让玉容过来一趟,就听宫说本有话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