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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说八道,栾欢,也不要自以为是!”李若斯手没有停顿一秒,李若斯的手往下,从她的睡衣下摆穿进去。
她没有穿胸衣,很快的他的手掌就寻到他所想要到达的所在,停顿,他在等待着。
栾欢,在心里住着一头小狮子,那头小狮子已经沉睡许久,他在等待着她心里的小狮子醒来,反击。
这样也好,起码,可以痛痛快快的。
可是没有,没有甩他巴掌,没有咬他,没有嘶声揭底。
她只是淡淡的说着。
“李若斯,你也就在喝酒的时候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想,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会后悔,你会自责,你会现你什么也干不了。”
本来想握紧的手却是在松开着,即使是那么的柔软,即使是那么的诱人。
“刚刚的事情我会把它当做什么也没有生过,若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从我的房间离开,回到你的房间去,住在你隔壁的那位叫许秋的女孩子她可以胜任李若斯妻子的这个角色,你一直很欣赏她,把欣赏变转化成爱我想并不是难事,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然后,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而你来到我的房间里只是你昨晚做的一场梦而已,这样好么?哥哥?”
缓缓的,他的手从她的身体离开,他点头。
靠在墙上,听着房间门重新关上的声音,等到脚步声远了,等到隔壁房间传来关门声音,栾欢回到自己的床上。
刚刚,她模仿那位老太太的声音模仿得可真像,那位老太太她得称呼她为“奶奶”。
每次,她叫那位老太太时她总是很欢快的答应着,她对她亲切的笑,嘴角是在上扬着,眼里装的却是北极的冰川。
每隔一段时间,她会眉开眼笑的叫着她的姓名,小欢啊,我的儿子被你妈妈伤透了心,你可不能再伤他的心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是的,她得乖乖的。
妈妈已经让那位叫做李俊凯的男人伤透了心。
那晚,在书房里,提前她的妈妈那个男人哭得就像一个孩子,他和她说:
“栾欢,我要你记住这样一句话,生命是个公平的,活着,就给我好好的活着,因为,你会死去很久。”
“栾欢,不要让你成为另外一个栾诺阿。”
栾欢的妈妈叫做栾诺阿,爱过很多的男人,谈过很多的恋爱,在这过程中不小心的就出了一点意外,而栾欢就是那个意外,关于孩子的爸爸是谁连栾诺阿女士自己也不清楚。
让栾欢记忆深刻的是她们一直在搬家,有时候是因为栾诺阿的工作需要,有时候是在逃避某个男人的妻子。
她的妈妈喜欢在喝得醉醺醺的时候说着这样的话,小欢,你的妈妈爱过很多人,你的妈妈谈过很多恋爱。
最后,在栾欢九岁那年,爱过很多人,谈过很多次恋爱的栾诺阿死在一位男人的床上,死于酒精中毒,可笑的是那位男人的妻子还在她的身体开了几枪,顺便的,男人的妻子也朝着男人脑袋开枪,从男人脑洞流出来的血看着就像是番茄酱,人们指着报纸的图像说那是一对狗男女。
栾诺阿死后,她的朋友收留了栾欢,她叫索菲亚,另外的一个可怜女人,非洲裔背景和低学历让她的生活举步维艰。
和索菲亚一起生活比栾欢想象中的还好,即使生活困窘可她觉得快乐,索菲亚有很好的歌词天赋,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跟着她到纽约的地铁站去卖唱,索菲亚总是有办法逗她笑,她们住在皇后街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地下室里相依为命着。
遗憾的是,栾欢十二岁这年,在一个雨夜索菲亚说要去买包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纽约,一位非洲裔一直生活在底层的黑人女人不见了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去理会,倒是一些义工善意的提出可以帮助她。
有福利院的人来到栾欢的面前说可以让她生活更好点,栾欢没有跟福利院的人离开,她留在皇后街的地下室里等着索菲亚回来,在索菲亚没有回来的半年多时间里,栾欢靠着补助靠着偷偷摸摸的零工换来一日两餐。
最后,栾欢十三岁这年,一位自称妈妈的朋友叫李俊凯的男人出现把她从纽约带到旧金山。
“如果,你能帮我找索菲亚我就跟你走!”十三岁的她和男人谈条件。
到了今天,栾欢还是没有找到索菲亚,她已经忘记索菲亚的脸了,不仅忘了索菲亚的脸,她也忘了妈妈的脸。
她记住了索菲亚天籁般的声音,索菲亚的歌唱得比谁都好,可一歌唱下来,她就只得到几个一美元硬币的报酬,有时候会多点,有时候干脆什么都没有。
她也记住了妈妈醉醺醺的模样,摸着她的脸和她说过的那些话,欢,妈妈爱过很多的人,谈过很多的恋爱。
她不想当索菲亚,也不想变成另外一个栾诺阿。
所以,她要乖乖的,好好的活着,因为要死去很久。
好好活着,因为你会死去很久,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让她心里有钝钝的痛。
闭上眼睛。
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的。
当太阳照常升起时,李若芸一一敲响他们房间的门,这一天,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她穿着传统的旗袍宣布,她不再疯了,她要当一名真正的淑女。
夜晚,他们在旅店房间开了小型的生日派对,李若斯把小块蛋糕递给了栾欢,一如许多的往昔,把他蛋糕上的那块草莓分到她的蛋糕上面,毫无悬念的惹来李若芸的类似李若斯你要不要这么偏心的抱怨。
很多人都知道,李家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喜欢草莓。
在喋喋不休的抱怨中,栾欢得意洋洋的脆生生的说着,谢了,哥。
这就是栾欢和李若芸不一样的地方。
在公共场所,李若芸总是大大咧咧的连名带姓的叫着自家哥哥的名字,而栾欢总是规规矩矩的叫着哥哥。
李若斯的行为也惹来女友的抱怨,不明实情的许秋调侃说着,不知道的人会误认为栾欢和李若斯才是一对。
李若斯面不改色的,他把倒好的饮料交给栾欢,用警告的目光看着另外的两个女人说:“小欢和你们不一样,她从小就吃过很多的苦头,对她好不是最应该的吗?你们也得对她好!”
说完这些之后,他脸转想栾欢,似笑非笑:“再有,你们两个都没有小欢漂亮,你们。。”
李若斯话没有说完就迎来李若芸的一阵暴打,她把整块蛋糕劈头盖脸的对着李若斯的头上砸下,一边呱呱大脚,谁说我没有栾欢漂亮了,谁说的,我明明比她漂亮来着。
栾欢被李若芸刺激到了,她站起来,挺胸:“得了,即使你脸蛋勉勉强强的得到一百分,你的飞机场会把你的一百分扣成六十分。”
李若芸对着栾欢呲牙,栾欢表情无辜:“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男孩子们说的。”
“靠!”李若芸站了起来,她手抓了一把蛋糕,一步步的向着栾欢走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的胸部,咬牙切齿:“栾欢,你不要得意,你这样的在那些男人眼里无非就是胸大无脑的存在,你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电影里会是不折不扣的花瓶。”
“我!”李若芸嘿嘿的笑着,自我吹捧:“我这样的才是电影里的灵魂人物。”
在李若芸把手里的蛋糕扔过来的时候栾欢躲到了李若斯的背后,结果,李若斯的头上又多了一坨白色的泡沫,栾欢躲在李若斯的背后咯咯的笑着,有多娇憨就有多娇憨的模样。
这个房间有四个人,在这四个中有三个演员和一位观众。
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都是这样的。
所以,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财产纠纷上层社会里,大家长们教训他们的子女时总是会痛心疾的带上那么一句:你们怎么就不能像李家的那三个孩子一样相亲相爱。
次日,他们往回走,从莫斯科来到西班牙的南部城市科尔多瓦,二零零九年的达喀尔拉力赛倒数第二站将来到这座欧洲最为古老的城市之一,公司总部设在底特律在北美拥有一百多家汽车零件制造厂的李氏实业集团一直是这项赛事的赞助商之一,今年,李若斯取代了李俊凯来到科尔多瓦为获胜车手颁奖。
他们一行四人来到了科尔多瓦,科尔多瓦也可以说是李若芸和栾欢毕业旅行的终点站,明天,李若斯会回到底特律上班,许秋会回到纽约,李若芸会去马德里,而栾欢会回到旧金山。
达喀尔拉力赛被喻为勇敢者饿游戏,达喀尔拉力赛的倒数第二站在车手们的眼中意味着终点站,代表着向所有的艰苦赛程告别,一般主办方会在这一天的晚上举行狂欢派对,让一路追随而来的车迷们和他们喜欢的车手近距离接触。
这一晚,科尔多瓦全城狂欢,派对在车手们所钟爱的红色土地举行着,开香槟的声响,取之不尽的啤酒,熊熊燃烧的篝火上方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摇滚乐队的玩命嘶吼,远处古老承受透露出来的灯光让远道而来的车迷们尖叫着,他们素不相识,但在这样的夜晚里他们亲吻,拥抱,互飚脏话。
更有,互不相识的男女仅仅的光靠一个眼神就可以勾肩搭背的到某个地方进行身体交流,也称之为做.爱。
如果说,几天前的罗斯乌克兰边境只是一场阴差阳错,那么,二零零九年的科尔多瓦的狂欢夜更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测试秀,不怀好意的测试题。
上帝躲在云端,偷偷的窥视着,看看谁才是那个捡到宝物偷偷藏起来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