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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之中将是否要对宋彪分藩之事讨论的像模像样,这样的讨论甚至蔓延到了全国朝野,群起攻击者极多,不乏名臣志士严词反对,更有人说是宋彪自己要求封王,一时之间,仿佛是举国上下都有讨伐之词。
朝野之中到处都是满怀嫉妒和憎恨的人,朝野上下都将宋彪类比吴三桂、尚可喜之流,笔诛词伐,恨不得能以三寸之笔咒骂死宋彪。
宋彪倒是真心没有想过清政府会考虑给他分藩的事,更没有主动提出这样的想法。
对于一时之间忽然蜂拥而至的滚滚骂名,宋彪选择用一种淡定的冷漠去对待此事,张之洞知道他未有这样的要求,发电给他,劝他上奏自表,宋彪也懒得慷慨陈词的自表一番,而是给张之洞回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字。
秘书局的幕僚们也很惊讶,有人劝说宋彪索性就逼迫朝廷分藩,有人则劝说宋彪自表推卸,以免局势恶化,袁金铠甚至在秘书局内部为宋彪准备了四份措辞各不相同的表奏稿,可宋彪| 冷淡的拒绝了所有建议。
他说不清这件事背后有何种阴谋,可他不怕阴谋,实力和主动权操控在他的手中,事情的结局永远是他说了算的。
他就不自表,想看看清政府到底打算如何收场。
京师乱糟糟的,东三省上下也是人心惶惶,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宋彪反而安排行程去抚顺视察煤炭工业。
19О8年元旦之后的1月7日,宋彪乘坐火车抵达抚顺煤矿。
从沈阳到抚顺的铁路是在日俄战争时期由俄国抢修完工的后,战争结束之后利用东三省铁路计划。宋彪用远东铁路总公司从俄国手中收回了一半的所有权和管理权,并且投入资金增修。
因为铁路条件好,远东矿业总公司成立之后第一批大规模投入开发的煤矿就在抚顺,分别是西露天、东露天、东洲、千金寨、老虎台五个煤矿场,以西露天和东露天的开采规模最大。仅此两个矿场就有2.3万名矿工,而且从美国大量购置了电动力和蒸汽动力的开煤机器,在附近修了抚顺电厂。
抚顺煤矿的负责人是邝景扬,正在抚顺迎接,吴仰曾作为矿业总公司的总董则亲自陪同宋彪视察矿场。火车是一路围绕着煤矿在修建,环绕各矿点都有专用铁路。
宋彪就乘坐专用铁路在抚顺煤矿视察,一路在缓慢行驶的火车上看遍了五个矿场,最后在规模最大和抚顺煤矿公司的总部西露天煤矿停下来。
还在火车上,宋彪就能看到那庞大的煤田,黑色的煤田仿佛像是黑色的大海,煤田中超过一万名的矿工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各地。仿佛像是煤海中的无数孤舟渔船。
工业之基础首先是冶金,而冶金之基础首先就是矿业。
从入主东三省以来,宋彪一直很重视矿业勘探和开采的投入,煤铁又是其中之最。
煤炭在19世纪下半叶和20世纪前二十年间一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矿业资源,比起20世纪中后叶的石油。煤炭在这一时期的地位和价值更为重要,石油和电是20世纪的灵魂,而煤炭在这一时期既是石油,也是电,所有的一切工业和生活都离不开它。
宋彪知道这一点,只是他还真的缺乏一些更为深入的体会。
……
无论何时。宋彪都异常的重视军装,随着东北新军的日趋完善,在军装的设计上已经有了更多的一战前的特点。追随着整个世界潮流的发展,总体上还是和沙俄帝国的军装发展保持同步。
考虑面料加工的成本,以及保持整体的鲜明特色,东北新军在四季军装上都选择统一的蓝灰色军装,和俄军在式样上的最主要区别是采用中短摆的大呢军装,冬季的大呢军装采用内胆棉衣设置。外面是蓝灰色大呢,里面是厚实的棉衣。
尉官军装采用灰绿色。校官及高级军官的军装采用深棕色,宋彪这一级除了正常的深棕色之外,还有一套特殊的黑色军装,同样是东北新军特征的中短下摆,裁剪的比俄军大呢军装更高,通常要求是比将士的膝盖高出1.5寸。
宋彪的军装相对更为特殊,外面采用羊绒呢料,里面是一层软皮衬垫,保暖性更好,也更为舒适。
东北新军的军刀一贯延续了恰希克式,最初的型号都是从俄国订购,现在则由本地刀具厂定制生产,刀柄采用浑江地区出产的黄铜,刀柄弯曲弧度相比传统的恰希克军刀要小,普遍采取黑色刀鞘和黄铜做鞘尖套装饰。
和俄**刀不同,东北新军的军刀统一都铭刻着象征东三省的三枪标志。
至于沙俄皇帝赠送的镀金圣乔治军刀,如果不是特殊的礼仪需求的话,宋彪通常也不会继续带在身边,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佩戴着一柄本地产的这种从恰希克军刀改良而来的东北军刀,因为是统一在本溪刀具厂定制,这种东北军刀也被称之为本溪军刀。
宋彪今天就穿着黑色军装,带着白手套,腰间系着本溪军刀,穿着那双几乎很难改变的鹿皮骑兵军靴,以一种高出整个世界般的气势出现在煤矿场上。
吴仰曾和邝景扬小心翼翼地陪同在宋彪的身边,由邝景扬解说远东矿业总公司抚顺煤矿公司的发展情况,以及这些煤矿场在建设过程中的一些趣闻,
经过这两年的巨额投入,特别是在四大露天煤矿的大规模开发中,东三省煤炭产业的规模至1907年底就已经达到月产70万吨的规模,达到了去年年会里提出的要求。
加上从英国福公司买入的开滦煤矿和山西多地煤铁专营权,在胶东半岛买入的淄博煤矿和莱芜煤铁专营权,远东矿业总公司在三年之后就能让煤炭总产量突破四百万吨/月。即便按照这样的规模发展下去,中国的煤炭开采总量在整个世界中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从1870年至1913年,英法美德四国的煤炭开采总量就从1.89亿吨增加到11.267亿吨,在1907年则有9.25亿吨,而吴仰曾对国内煤炭开采量的一个预估是按照现有的投资力度。在1910时期也仅能拥有0.7亿吨的产能,别说是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即便是英法美德中的任何一国相比也只是零头数字。
当然,这和远东财团决定将更多的资本转移到其他产业投资有关系,因为亚洲的煤炭需求总量是有限的。甚至连日本都是亚洲煤炭的主要净输出国。
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要谈自然保护和温室效应的时期,如何增加国内的煤炭消费能力正在成为远东财团年中季度会议急需讨论的问题。
宋彪一行数十余人出现在采矿场上,他站在人群的中央,习惯性的用望远镜观察整个煤矿场的运转情况,大多数的工人都来自于直隶和山东,天气已经是如此的寒冷,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却穿着非常单薄的秋装。看起来倒不是很痛苦。
中国人是如此容易满足。
这是一个人口拥挤的大时代,在直隶、山西、河南、山东、闽南、广东这些地区,土地已经无法养活足够的人口,大量的人口找不到合适的就业机会,稍遇饥荒就只能面临活活被饿死的惨剧。
东三省现在每一年都能提供着数以百万计的工作机会。这些就业导致了商业的繁华,由此极大的刺激了东三省财政的增收。
宋彪发自肺腑的同情和感激他们,同情是因为他们的遭遇,感激是因为他们正在为自己聚敛更多的巨额财富而努力工作。
西露天煤矿场平均宽2.2公里,长7.3公里,估测的煤矿储量约2.5亿吨。目前总计设置了7个分矿区同时开采,宋彪此时所在的地方只是这7个分矿区中的一个.
这样的一个分矿区有三千名矿工在工作,从国外进口的机械设备有六十多台。因为人力价格便宜,在这里连马匹都很少运用,宽敞的煤区中设立了多条输煤路径,五六名矿工配合两匹马或者骡子负责拉煤,其他的矿工就在路径两边拼命劳作,不断将每个人煤筐装满。用自己的肩膀担起来挑到路径上按量核算。
在这里就是按量计价,多劳多得。或许可以多赚很多薪水,却是在透支他们的身体。
大多数在这里工作的都是男工人,但也有女工负责一些较轻的体力活,没有太多的技术活,就是靠人数和少量的机械决定产能。
距离宋彪较远的地方正在临时搭建一种很窄的输煤轨道,毫无疑问,这可以节省很多人力和劳力。
宋彪神情冷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断被一根短针刺痛,但他决定习惯这种阵痛。
总督府调研局的一个煤炭产业组比宋彪来的要早,并且也在西露天煤矿,就在不远处做一些数据统计的工作,邝景扬正亲自走过去将他们请过来。
宋彪放下望远镜,冷淡的看着周边的一切,和陪同在身边的吴仰曾问道:“工人一般每个月能赚多少钱?”
吴仰曾道:“只要踏实肯干,身体也撑得住的话,每天挖出十五担煤,每个月赚二十银圆都是可能的,恐怕不比在新军的军饷低。一般的情况下大约能赚十四五圆。在露天采矿相对来说赚的要多一些,在矿井采煤的因为主要机械投入,开采成本高,利润薄,给工人的薪水就低一些。平均算下来,一个矿工每个月大约能开采30吨煤,美国因为机械化程度高,每个矿工的平均采矿量能达到450吨每年,英国现在不行了,在机械化这个方面努力很低,加上矿工的收入越来越低,虽然煤炭产量每年都在增加,工人的整体收入是越来越低。咱们的机械化水平也低,可咱们主要是靠露天煤矿拉升的人均采矿量,而且要算工钱,咱们的工钱虽然最低。比起做其他事情的收入还算是很不错的。”
宋彪心里明白,他在这里赚取的利润是非常丰厚的,就和吴仰曾吩咐道:“你们这些总董、总办心里要有谱,我的厂子不能对工人太差,工资和别人的厂子一样。其他的方面要做的好点,吃的好一点,住的好一点,要多关心一点。比如说天气冷了,可以批购粗布棉衣发下去。根据劳动特点订制,比如说用帆布。就算劳动的时候穿棉衣不方便,比如说手套、鞋子这些也可以发的吧,晚上住宿要有好一点的床和被褥,比如说出钱给工人在新华保险公司办伤残保险,思己及人,虽然说我们不缺工人。也不怕缺工人,可咱们对工人好一点,工人对咱们也会好一点嘛。退一万步说,谁不知道这些都是我东三省总督宋彪的厂子,你们在这里对工人不好。传出去对我名声也不太好吧!”
吴仰曾匆忙答应道:“总督大人说的极是,我这就立刻让人办理!”
宋彪吩咐道:“其他的工厂都一样,告诉容星桥,别丢我的脸面,钱要赚,名声也不能丢光了。”
吴仰曾默默颔首。
这时。邝景扬带着几名调研局的职员到了宋彪面前,因为负责带队的欧阳锡是欧阳庚推荐的留美经济学博士,刚从耶鲁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就被调研局邀请回国担任经济顾问。人才难得,宋彪主动走上前和这个人握手。
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宋彪,大家都显得特别高兴。
宋彪很有兴趣的问欧阳锡:“你们这次过来是调查什么?”
欧阳锡答道:“我们正在煤炭工业考察弗雷德里克.泰勒的计件工资制,此外也要考察工人的劳动效率,希望能总结工人的劳动技术,节省体能。增强效率,由此达到提高单人产能的目标。”
因为美国现在正流行这种新的管理理论。刚从耶鲁大学修读完经济博士学位的欧阳锡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国内也推广这种新式的管理理论,正好抚顺煤矿采取计件工资制,他就过来进行考察,希望能改善目前的工资制执行标准,通过合理分配来促使劳动效率的进一步提高。
宋彪微微颔首,对欧阳锡的想法表示支持,又道:“我听说你回国之前专程去日本考察日本经济目前的情况,上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因为事情比较多,也没有谈几句,正好现在有时间,你能不能大概说说你对日本目前的经济情况的了解和判断?”
欧阳锡微感意外的哦了一声,感叹道:“在对日本经济的判断上,我和郑桂廷、容星桥两位先生判断恐怕是不一样的,他们都认为日本经济未来五年会比较困难,我表示怀疑。从目前来看,毕竟有两个殖民市场可以分担压力,日本经济已经在快速恢复,而日本政府的国营投资和扶持规模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二十年前,1885年的日本经济总产值预计只有5亿日元的规模,农业产值产75%,工业产值仅约合1.3亿日元左右。如今,虽然在日俄战争中遭受了比较大的创伤,日本经济产值总额依然维持在二十亿日元的规模,工业产值约占40%。仅以我现在所知的一些资料,青岛海关进出口总额占山东总进出口额的7成,青岛埠口去年的进口总额约为1600万两白银,纺织品占六成,日本纺织品在其中又占六成。从甲午战争至今,国内纺织品每年都进口总额已经从海关统计的4490万银圆增长8724万银圆,十五年间增长了一倍,而日本在其中所占据的份额从不足1%激增到一半,每年仅对我国出口纺织品就有接近四千万银圆的白银流入,虽然日本本身也从我国沿海大规模收购棉花,一近一出仍然至少一千万银圆是完全流入日本的纺织业。我看过远东纺织总公司抗衡日本纺织业的计划书,我个人的观点是未来五年内,如果没有超过五千万银圆规模的净投资,那就很难扭转中日纺织业的竞争差距。从这一点而言,我建议远东财团还是应该将发展的重点集中在煤炭工业,世界范围内对煤炭的需求量仍然在快速增加,东三省煤炭的成本相对较低。只要合适的增加和引导国内居民对煤炭的需求,以及扩大出口,不断以科学的方式改进劳动效率,增加机械化比例,东三省的煤炭工业大有可为。十年左右增加到年产煤矿五千万吨是可行的,并且对国际市场不会有影响,销售也绝对不成问题,相对而言,煤炭工业比纺织业更容易发展。加上日本缺乏大型和露天煤炭矿藏,这方面完全不可能和我们竞争。”
因为回国后一直没有机会和宋彪正式交谈,迟迟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一次偶遇宋彪,欧阳锡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机会表达自己的观点。
宋彪并不能说欧阳锡说的对,或者不对,站在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的思路也肯定不同,得出结论有差异很正常,何况是哗众取宠之说,难免会有夸大之处。
至少乍听起来,宋彪觉得欧阳锡说的挺好。道:“确实如此啊,煤炭工业要抓起来,纺织工业更不能放手,难以取舍啊,你尽量考虑的更为全面一些,近期给我提交一份详细报告。”
欧阳锡暗自高兴的一口答应下来。道:“是。”
吴仰曾自然很希望远东财团内部增强对煤矿工业的扶持,他当即也和宋彪劝说道:“总督大人,咱们有这么好的天然基础。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要干就大干特干。”
宋彪想了想,和吴仰曾、欧阳锡等人问道:“日本目前每年的煤炭开采量是多少吨?”
吴仰曾道:“去年大约是1500万吨,如果加上朝鲜和台湾煤矿的产能,去年煤炭总开采量接近两千万吨。”
宋彪道:“你们觉得日本未来是煤炭工业发展的会更快更大,还是纺织工业会发展的更快更大?”
大家听了这话都为之一怔。
宋彪则继续说道:“煤炭工业要发展。整个矿业也要发展,只是纺织业的问题在未来五年到十年会变得特别紧急。所以,我以为当前的资金和政策还是要优先保证纺织业的发展。煤炭工业怎么说呢,它的发展总体还是取决于你的自然资源基础,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发展,拖一两年可能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有些帐,恐怕不是单纯要看赚钱是否容易,发展是否容易,而是看看长远。东三省想要发展起来,和日本工业大打出手,和日本展开经贸大战是命中注定之事,所以,一切都要以此为基础去长远考量!”
吴仰曾听着这番话,只能是感叹一声,佩服道:“总督大人所言甚是,我等受教了。”
此时,跟随在宋彪身后的随行官员和军部副官们也纷纷赞叹“军座”、“总督”高明,宋彪显得很冷漠,似乎不太喜欢听这些奉承话,而是和欧阳锡吩咐道:“该你写的还是要写,指不定就能让我们看到另一些没有考虑到的疏漏之处,或者说还有特殊的原因,比如说税收之类的,优先以谁为重是一件要全面权衡的事,如果有办法同时大力发展自然是最好的事。欧阳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欧阳锡谨慎的答应道:“总督大人说的是!”
在心里深处,他则默默喊了一声:狗屁,您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税啊,税啊,一个政府没有税收还谈什么其他,您这真是也不懂啊!
吴仰曾继续在宋彪的身后称赞着,又介绍着东三省煤铁事业的优势,以及其他各种矿业的发展前景,虽然和欧阳锡一样处处称是,可他才不真的将纺织业那点破事放在心上,他和容星桥算过账,不管怎么算,投资煤炭都比投资纺织业的回报率更高,而且容易,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当矿工。
所以在远东财团内部,一贯是用自有资本加借贷投资矿业,特别是煤炭业,根本和财团之外的企业合股经营,纺织业则一直是以合资经营为主,尽可能的出售债券、股票筹集资本,借外力发展纺织业。
虽然不能违背宋彪的意愿,阳奉阴违的招法总还是有的,即便大家也知道纺织业真的很重要,未来能赚大钱,一直都在进行长线布局,稳扎稳打,可经营企业这种事就一贯是邪恶的,先赚现钱和好赚的钱是硬道理,不赚钱的时候就拉拢别人一起折腾,等赚钱了再将别人一脚蹬出去自己单干。
至于宋彪到底懂不懂,知不知,吴仰曾就说不清楚了,反正宋彪并无直接管理远东财团的习惯。
赚钱是硬道理,人人都是贪婪的,大家也要等着分红,还要等着按彼此的业绩购股。
吴仰曾不知道宋彪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宋彪则并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控制每个人的内心世界,所以,他一贯很少干预远东财团各个公司的实际经营。
商场如战场,甚至比战场更阴险。
宋彪选择敬而远之,他的一贯方针是将丑话说在前面,不管别人怎么干,谁出错谁滚蛋,生杀大权操控于他之手,所以他比谁都淡定,且看得开。
至于日本经济能否快速恢复的问题,宋彪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日本现在是劳动力极其充裕的阶段,有朝鲜、台湾两个殖民地市场,有中国如此之大的市场空间,还有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以及良好的人才和技术储备,日本经济想要重新走上高速发展之路并不难,难点就在于日本能否找到更多的资金。
宋彪确实不在意,无论日本强弱,再强又能如何,再弱又能如何?
在宋彪看来,在他的这个时代里,只要日本选择和中国对抗,最终下场都是一样的,有海军就轮番大战,没海军就造飞机直接炸平结束。
宋彪只是如此冷淡的站在云端之上俯视各种全局之变化,从容决定自己的对策,以及别人的荣华富贵与生死,甚至其他国家的荣和辱。
他淡漠,因为没有多少事情能真正的影响到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