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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生活单调且乏味,枯燥无趣。诚然,太后的身份尊贵无比,可是在享受这份独一无二的殊荣的同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干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连出宫这种看似简单的事,都变得那么不自由了。
太后是个不甘寂莫且爱享受生活的人,因为羽修,太后的心思活泛起来,又萌生出寻欢作乐的念头。
她寻思以什么名头在宫里乐一乐,但是她的寿辰刚过,无论是百官还是百姓都恭祝过她福寿无疆了,且皇帝为表孝心,更是将她的寿宴场面弄的规模宏大,热闹非凡。
再找个什么名目好呢?
“太后,菊花。”应嬷嬷当之无愧是太后座下的谛听神兽。
太后眼前一亮,对啊,可不是菊花么!时逢金秋十月,正是举办菊花花会的好时节啊!
心动不如行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满宫后妃,并一些够品级的命妇俱都收到了太后的邀请。
若雪也收到了。
“宫里又要举办菊花花会?”
若雪顿觉头大,太后为了能达到与民同乐的目的,找的理由名目繁多,可谓“琳琅满目”。
太后这么亲民,不是那么冷艳高贵目下无尘的逼格固然可喜,但是,太后你未免太亲民了吧!
宫里三不五时的就举办宴会,兴师动众不说,劳民伤财又没什么意义。因为宫里无论举办什么形式的盛会,其本质都只是个选美大赛。
从头到尾,就见各色美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竟相争奇斗妍。
美人们斗完美色再斗才艺,拼完爹拼完银子再拼家世,整个过程都是大家在玩心眼,斗心计,表面看着风光无比,盛况空前,实则什么龌龊事都有发生。
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宴会毫无新意可言,纵然有美人们吟诗作画,载歌载舞凑兴,但对于若雪这种看惯现代歌舞晚会的人,还真是引不起什么兴致,每次她去了就想打瞌睡。
这次所谓的菊花花会,想必同样乏善可陈,若雪考虑要不要托病不去。
私心里,若雪觉得太后这么热衷于办宴会,追根究底还是太寂寞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后最缺的是男人,倘若有个男人陪着太后谈谈情说说爱,她也就没这么多心思折腾大家了。
说到男人,她的男人来了。
“若雪,你猜为夫刚才去干什么了?”卫离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漾着一抹显得颇为神秘的笑容,施施然的自外面踱了进来。
他今日着一袭镶金边的素色宽袍,广袖舒展,步履翩然,神情悠闲中带着惬意,愈发显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丰神俊雅的模样好看的让人忍不住尖叫!
若雪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笑,自美人榻上起身,一本正经地欠身往他身后瞧了瞧,“是去找了个妹妹来分担我肩上的重担了吗?”
“……”卫离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挑眉咬牙的瞪着若雪,双眸灿若明珠。
“噗哧!”
“……噗!”
一旁的紫露和丹楹忍俊不禁,都掩唇窃笑地往屋外走去,将私密空间留给两位主子。
若雪状似没有看到卫离幽幽怨怨的目光,神态慵懒地歪回美人榻,将滑落的丝蚕绣花锦被盖在肚腹处,拿起先前未看完的古卷,好整以暇地看了起来。
“真是爱记仇。”卫离趋身上前,将手上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如果你再提什么姐姐妹妹的话,这东西我便私吞了。”
一股恬人的清香扑鼻而来,若雪的精神为之一振,这是茉利花的香味!
别小看茉莉花,它固然没有玫瑰美艳,也没有牡丹的高贵,但它不落窠臼,芳香沁人,有“一卉能熏一室香”的美誉!闻之能令人精神抖擞,心旷神怡。
这些都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它是燕双飞的最爱!燕双飞非常喜欢茉莉花的香气,举凡与茉莉花有关的熏香,她更是一样也不放过。
别人用梅花和玫瑰花瓣泡澡,燕双飞却喜欢用茉莉花泡澡,她身上所佩戴的香囊,里面则一年四季都装着茉莉花的花瓣。饶是在她失去记忆的时候,她依然对茉莉花情有独钟。
因此,燕双飞的身上永远都散发着幽幽淡淡的茉莉香味,香气袭人,沁人心脾。
“啪!”若雪放下手中的古卷,迅速坐起身子,双目如星的望着卫离:“是姆妈的信?”她伸出手:“快给我瞧瞧。”
卫离在说完话之后就直起了身子,使得若雪够不到他手中的东西。此刻他长身玉立于美人榻前,一脸的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轻弹手中的信笺,动作极尽优雅舒缓,并垂眸盯着若雪:“是啊,想要吗?”
“废话!”若雪磨牙。
卫离却是有条件的:“想要也不是不行,但你以后不能老揭疮疤。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由于上次他对若雪隐瞒了北洛国和亲一事,若雪拿这个大作文章,狠狠排揎了他一顿。
虽然没有再赶他去睡书房,却对他不理不睬了好几天,言语之间更是冷淡的如斯。弄得他现在还心有余悸,直到他表示以后即使瞒天瞒地也不敢瞒太座了,这事才作罢。
故而卫离百般不希望旧事重提,免得若雪心里一个不舒坦,又要数落他不把她当妻子,不懂得夫妻之间要相互尊重。
所幸若雪有容乃大,她只是偶尔喜欢拿卫离开开心,并不是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会见卫离拿燕双飞的信笺做要胁,她更是大度地道:“不揭就不揭,你以为我愿意提啊,赶紧给我。”
“这才对。”卫离将信笺放到若雪掌中,撩袍挨着若雪坐下,随手将她柔软的娇躯揽入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璇处,轻声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你会懂大哥的心的。”
若雪一目十行,飞速的浏览着信上的内容,漫不经心地接续:“路遥知马力不足,日久见人心不古。”
“……”卫离。
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若雪很快就看完了,好在信息虽然不多,却都是鼓舞人心的好消息,燕双飞和肚子里的娃娃都很好,燕晗夫妇还有昱爹也都安康。
若雪连日来紧绷的心松懈下来,长长的吐出胸中的一口闷气,她正遗憾燕双飞写的太少了,让她未能看个过瘾,却后知后觉的感到有危险降临。
她缓缓侧目看着卫离,一脸的无辜:“干嘛?”
卫离微挑墨眉,双眸危险的眯起,斜睨着她淡淡地反问:“马力不足,人心不古?嗯?指谁?”
“……额……”若雪哑然。
“亲亲,不会是指我吧?”卫离抱着她的手臂收拢,几乎快将她嵌进他的怀中了,而他盯着若雪的眸光越来越危险十足,便连俊美绝伦的面容都开始散发危险的气息了。
若雪无语极了,她伸出手臂企图隔开两人,狡黠灵动的美眸骨碌碌的乱转:“当然不是指你啦,我纯粹是下意识的啦,无心之语,无心之语……”
“真是无心之语吗,我怎么感觉你在含沙射影?”
卫离的俊脸朝她压迫下来,温热的男子气息倾吐在她脸上,双眸幽遂黑黝,低沉磁性的声音带上一丝暗哑:“为了让你检查我的马力足不足,我们有必要进行一次旷世持久的比赛,以此看看究竟是谁的马力不足!”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比赛的性质是什么,若雪连忙找理由推阻:“不用,大哥,实在不用,马力不足的是我!人心不古的也是我!我承认是在说我自己好吧。”
“那可不行,还未进行比赛,你怎么能临陈逃脱?”
眼看又要被卫离扑倒,然后进行他乐此不疲的床上运动,若雪急中生智:“停停停!比赛押后可好?太后的菊花宴在即,我还要为进宫做准备呢,实在没有时间和你比赛啊。”
“……菊花宴?”虽然若雪拿太后做挡箭牌,但依然挡不住卫离对比赛的狂热与饥渴,照扑无误。
不过他没有急于进入主题,而是轻啄若雪红唇道:“你是要做做准备,因为太后的宴会请了两个大人物,到时可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表演,依太后那爱热闹的性子,火可能会烧到你的头上。”
若雪捂住他的薄唇,不许他亲,半信半疑地道:“什么大人物?什么火?难不成太后开的不是菊花宴而是鸿门宴?”
卫离吃吃低笑,咬着她柔嫩的手掌心模糊低语:“那倒不至于,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大可不必担心……”
最恨这种话说一半吐一半的人,若雪听得云山雾罩,都想踹他了:“卖什么关子?赶紧从实招来,太后请了哪两个人?要干什么?”
轮到卫离摆谱了,他不依不饶的去亲若雪,微红着脸,气息微喘地道:“战事如火,即刻燎原!先比赛,只要你参赛,赢不赢我都会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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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弄清太后请的哪两个人后,若雪远目了好久。直至进宫参加宴会那一日亲眼见到那两人,若雪才真真明白了太后是个多么有上进心的女子啊!
原来,太后想把菊花盛会办的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于是,她去找羿帝商量,能不能请二国师也出席。
周羿不明所以,一般这种盛会不都是嫔妃与一些贵夫人出席的吗,天纯子一个道士去干嘛?
结果太后说她请了羽修,想让他当场给一些嫔妃和命妇们看相算命,卜个卦什么的,权当凑个热闹。
因为羽修懂得的东西和天纯子差不多,所以太后想请天纯子也去为她的菊花花会做出点贡献,不管是添砖加瓦或是锦上添花,都好。
说老实话,这条件不光是周羿听到黑脸,连若雪都是一脸黑线,太后打的什么鬼主意,大家心照不宣——她不就是想让天纯子和羽修比试比试吗,看是道家的道术略胜一筹,还是羽修这个“散仙”的玄术魔高一丈!
周羿当场拒绝了他喜欢异想天开的老娘,不说那羽修功力如何,单从身份上讲也不合适。
自打天玑子死后,天纯子开朗的性格变了好多,除了有重大的事件需要他出席,平常他都是深居简出,潜心修练,整个人愈发的仙风道骨,脱世出尘了。
天纯子是个有真本领的道士,且为人清心寡欲,一不贪财二不贪权,不仅性格萌萌哒的,还能治好自己的头疼症,是少数几个能让周羿敬重的人。周羿怎么可能让他出席这种有损他威仪的场合呢——天纯子是国师,又非戏子。
然而太后这种人,就是喜欢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越有挑战的事情,她愈兴趣浓厚,咳,不然不足以显示出她非凡的手段与口才。
古人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天纯子讨喜的地方是他为人单纯,但为人单纯的人也相对好骗。太后根本没用多少花言巧语,就说服天纯子去参加她的菊花会了……
东方太后仰天长叹,成功来得真是太容易了,让她觉得一点成就感也木有——她本以为还要舌灿莲花,对天纯子进行威逼利诱一番,谁知天纯子太好骗了,她一点手段都未施展……
所以若雪在菊花花会上看到天纯子,除了摇头叹息,就只能摇头叹息了——此人虽然道袍飘飘,越发有国师的气质和风范了,可依旧是当初那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的穷道长。
不忍目睹天纯子之惨状,还是看菊花。
好在御花园内景致迷人,一簇簇的菊花点头含笑,正拔蕊怒放,红的似火,绿如翡翠,白的胜雪,粉的似霞,千姿百态,五彩纷呈,美不胜收。
众命妇轻纱曼拢,绾青丝,插钗环,一个个妆扮的花团锦族,为宴会增色不少。若雪慢悠悠的晃着,只觉满眼都是云髻堆翠,环佩叮当,处处都是香风阵阵,熏人欲醉。
“恭迎太后,祝太后吉祥!”
随着众人恭迎太后的声音,东方太后从凤舆上款款下来。
太后今日身着一袭红云锦宫袍,上绣大朵大朵的金丝牡丹,重髻高挽,长裙逶迤,饰七彩凤凰朝日珠冠,八宝琉璃旒金簪,珠光闪耀,满脸笑盈盈的。她端庄而美丽的容貌并未受到岁月的无情侵蚀,一点也看不出实际年龄,依旧那么的鲜眉亮眼,明眸皓齿,气度和风采丝毫不减当年。
她左手微抬,对众人说道:“诸位夫人快快平身,不必拘礼!”
太后的身后不但跟着皇后娘娘,还跟着一大帮的宫女妃嫔,众人又是好一通的见礼。
若雪也在其中,她本想做个安安静静的女子,不显山不露水,未料东方太后根本不打算放过她,恁是亲切的对她招招手:“瑞国夫人,别低着头啊,来,来哀家这里。哀家这个花会的成功与否,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关我毛事?若雪觉得东方太后越来越像一代妖太后了。
待到众人欣赏完菊花,回到太后的仁寿宫时,若雪终于明白太后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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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的们,俺每每写到结尾时都是删了删,写了重写,很烦这样,却没有办法,主要是怕搞的虎头蛇尾,先跟大家报备一声,差不多要请假写完结了,估计明天还有一章,肥不肥不知道,这几天状态欠佳,俺敬力让它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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