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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之后,凌霜被雪华逼迫,于春日,进行封后大典。
凌霜无奈之下,被雪华下了禁制,无法动弹,只能沉默算作答应。不过,她心中,岂会甘愿同意?
三月十四,天子婚事的纳采、问名、纳征大礼过后,告期于礼部。
翌日,天子临轩酿戒,命太尉为使,司徒为副使,持节诣新后于太极殿,东向奉玺缓册于陛下。
使者出,与公卿备迎礼,有司先于太极殿两楹间供帐,为同牢之具。
皇后服华章绣衣,戴绥佩,加憬,由女长御扶持引出,升画轮四望凤舆,女侍中负玺陪乘。
卤簿如天子大驾,直入养心殿。
殿门外步障铺锦,彩旗飞凤,天子衰冕华服,亲迎门前,扶后上车。与后携手踏过殿前用以攘恶的草垫与谷豆,升养心殿,夫妻拜天地亲师之后,同席而坐,共牢而食。
朝服衰冕、盛装恭候的公卿隔着重重阻碍,不能看见天子与新后之间的举动,侍候的女长御却知道身体无力、不能动弹的新后面无表情,抿紧双唇,那合餐酒不是她要喝的,而是天子捏住她的鼻子,趁她憋气张嘴的时候喂进去的。
凌霜其实很有酒量,但这一口酒灌下去却被呛得连连咳嗽,重重礼服包裹的身体因此而汗流侠背,脸上脂粉被汗一冲,花得厉害。
雪华知她是故意如此,却不以为意,反而一笑,轻轻揽住她,笑道:“阿霜,天气有点热,你且忍耐一下。”
凌霜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知这场婚礼的异常之处,那些宰辅公卿个个有数,只是故意促成。
凌霜心中气苦,瞪着雪华,恨不能将这场婚礼砸稀烂。然而不管她如何不情不愿,婚礼仍旧顺顺利利地进行了下去。
月上中天,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洞房里红烛高烧,新后已经沐浴更衣完毕,褪下厚重的九重伟衣礼服,外罩水红色蛟峭纱,内着象牙白齐绸鲁绣的“瓜瓞绵绵”深衣,靠着迎枕坐在云榻上。
灯影轻摇,暗香浮动,青纱帐下她的身姿绰约,丰秀俊美,令人望之神醉。
雪华挥退一应侍从,但遥望帐下端坐的人影,他竟有些不敢靠近。那一股巨大的喜悦和疑虑交织成的别样滋味冲击他的心头,令他高兴之余又怀忧惧,患得患失,两手都樱了一手的汗,才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张嘴想说什么,竟是手足无措说不出话来。
违背她的意愿,逼死了太皇太后;拆毁她的姻缘,强行嫁娶;剥夺她的权柄,将她禁于深宫;禁制她的身体,使她任己摆布,这些事他一步一步地做来,并且没有丝毫后悔。
他一直在想,要得到她,令她的天地中只有他一个,让她全心全意地爱他,不与他须臾分离,但今日他真的将她拘入了宫中,在天下人面前娶了她,他却在害怕!
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对她憧憬仰慕、将她视为天人的少年时代,对她有不尽的倾心爱慕,暗里总想着要让她知道自己这一片心意,但真到了她面前,却又遗巡不前,生怕触怒于她,令她不快或者厌恶!
凌霜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只是她这一身威严气势能令别人害怕臣服,但对雪华这个从小与她一起生活、与她相伴成长的人来说,却不足为惧。
更何况这几年他已经惯于从她那里得到冷眼与怒火,他早已习以为常。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在她灼人的怒火下,他的恐慌反而消失了不少,慢慢静下心来,从容不迫地坐到她身边,微笑着柔声说:
“阿霜,这一整天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委屈你了。别生气,我这就帮你解开。”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解开她脖子上的一串珊瑚珠链,露出光洁优美的脖颈,将几大穴位上插着的几枚金针起了出来。
那是他诏令太医署的针灸国手所下的禁制,一个时辰之内,可以将人的头脑对身体的控制截断,使人不能出声,手脚也不听使唤,事后将金针起出却又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凌霜受制太久,在金针被拔出后好一会儿才指尖微动,随之用尽全身的力气,调动手臂,一掌挥了出去。
“你这禽兽!”
雪华不闪不避,任她一掌打在脸上,伸手接住她力尽之后栽倒的身体,将她揽在怀里,一字一顿地说:“无论怎样,你现在,终究是朕的妻子了!”
“我怎么可能做你的妻子?我怎么会是你的妻子?我已经心系李承熙,你强夺强娶,全不念纲理伦常,这是世所唾弃的罪孽!”
她颤抖地看着他,面容惨谈,绝望地问,“雪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雪华涩然一笑,轻声低语,“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为你痴惑入魔,即使这是罪孽,我仍要得到!”
话完,雪华深深地叹息,“阿霜,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凌霜恨得咬牙,切齿回答:“我不是你的,这至尊权柄,万里山河,天下美色,你尽可以独占独享,只有我不会是你的!”
他何尝不知自己只能制住她一时,却不可能制住她一世,若有哪天她挣脱了金锁,这天下立即就有颠覆之祸,他未必就能安居至尊之位,但他不以为意,微笑着回应:
“阿霜,我们这一生,或是共生共存,或是同死同灭,我要留,你要走,终是难免一番争斗。那我们就斗一斗吧!”
青纱帐四角垂悬的夜明珠宝光氮氢,帐内一片朦胧的光晕,他一手将她的奴手扣住,另一手将她挽发的瞥钗一件件地取下,峻峨高髻倏然散开,如云青丝流瀑泻落,带着沁人肺腑的芬芳散了他一身。
他开怀至极,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喃喃而语:“阿霜阿霜,你不知道,像今夜这样的情景,我曾在梦里想过多少次!”
凌霜身上被重重禁制,那积累了数日愤恨的一掌扫出去,就已经调动了她全身仅余的力气,此时被他揽在怀里态意轻薄,虽知今日必然无幸,却仍不肯放弃,用力想挣开他的控制,“我是有婚约之人,你不能这样!”
“你无媒无聘私自定下婚约,不得世人承认,如何算是婚姻?朕才是你明媒礼嫁的夫婿!”
雪华虽然武功不如凌霜,但也不是文弱书生,加之早有谋算,令人趁她混沌时期下药制住了她的真气和身体。
故而任她如何挣扎,仍旧将她牢牢地压制在怀里,微笑着说:“阿霜,你令我一生只能对你一人动情,你就应当还我一份相应的真心!你若不还,怪不得我亲自来取!”
凌霜冷笑反洁,“用强取得的只能是仇恨,哪有真心?你这样的做法,难道不自觉好笑?”
他的手指划过蛟绢纱衣,勾住她腰间绦带上的活结,轻轻拉开,手指滑进她的深衣襟内。
凌霜用力想将他的手挡开,身上却力气不继,只听到他慢慢地说:
“阿霜,你或许可以骗过自己,可你却骗不了我!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始终囿于成见,不敢越雷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