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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老皇帝的悔意
他伤了她的心,可他一个皇帝,别说高高在上的身份,就是一个男子又怎么可能去向一个女人道歉?可当初若不是他建议把幼小的老二交给嬷嬷带,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阿玉,那是意外,朕已经处罚了那个嬷嬷了……”他向她解释过,却没有给任何的承诺的开口。
阿玉虽然依旧不理他,他也能够感觉到她心中虽有气,可也没有那么的冰冷……
他们倒也如履如冰的过了一年,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老二三岁时又发生了意外,差点烧死在他的宫殿。
那一次梁玉发了火,彻查后宫,查到的竟然是一个小才人。梁玉冷冷的开口质问,问清之后,才知晓眼前的小才人之所以要害二皇子,那是因为她好不容易被老皇帝翻牌了,结果却因为二皇子夜里发热,就把皇帝给叫走了,自然小才人才会心生嫉恨,准备报复。
真相是如此的可笑,可梁玉却以雷霆之怒把她给仗毙了,至于小才人的娘家,则是一个小县令。很多的人都以为以梁妃的善良一定会放过她的娘家……
可惜的是善良的梁妃硬是让所有的人都失望了,她不但不准备放过她们,反而还在她的干涉下,以雷霆之势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那一百多口人全部发配了边境,一生都不得归来……
强势的令所有的人都知晓梁妃娘娘也有底线,再没有人敢胡乱的去打二皇子的主意……
其实,梁玉这么的强势,甚至是不问过他的意思,就下了旨意,也令他心生不满,可面对阿玉越来越冷淡的性子,他也支持了她为老二讨回一个公道,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的妥协,倒也平静的过了几年,直到老八的出生,越加的缓和了他和梁玉的关系,似乎已经回到了刚刚成亲的时刻恩爱如初……
可没有想到的是老二他会再次的出事,被人拐走了。他派了很多的禁卫军才找到了他,老二虽然没有什么事,却吓坏了,眼中还有久久不散的恐惧……
阿玉非常的心疼,可面对他的沉默,丝毫没有想过替老二讨回公道的意思。阿玉这一次没有闹,也没有哀求,只是淡淡的望着他,绝色的脸上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神色,随即转身离去……
从此她再没有来过朝华殿,哪怕不经意会碰到,她也只是冷冷淡淡的行礼,然后找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离去……
他很想缓和这样的关系,可要他一个皇帝去向一个女人道歉,去讨好,他真的做不到啊。几年后,她把老二送去了军营,说是想让他从小就学会保家卫国,他对她的要求,做不到拒绝。那一年老二,十一岁,老八五岁。
他不知的是阿玉是经过了什么,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老二离去,戴征也刚刚打了胜仗回来。老八从小就聪明伶俐,几步成诗,很得他的喜爱,自然他会提议让每一个儿子都做一首诗来赞扬戴家军。
结果依旧是老八的诗最为出色,让他很满意。
可不幸的是,老八在回去的路上他却摔了,而且还一摔就摔傻了。而且真的是意外,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没有想到的是梁玉再次的找到他,希望为老八讨回一个公道。对她的到来,他虽然很高兴,可也不想为了她所谓的猜测去怀疑这摆在眼前的事实,只见他缓缓的开口,道,“阿玉啊,你太敏感了,人家欧丞相和戴将军与你无冤无仇的,他们真的没有动机要去害老八啊……”
没有动机?他们的动机最大了!
“你不愿意啊?”她用从未有过的陌生的语气开口,清丽的眼中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阿玉啊,你不要那么的固执啊……”他很想说那些都是你的猜测,若是这个世上都用猜测来评断正确的话,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可惜这话,他却不能说。
“固执?凤越我梁玉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说完,不由得扬长而去。
她……
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心慌慌的却不知所措,原本以为她最终会想明白,可是他显然估计了梁玉的固执。
从此以后,梁玉她真的是再也没有来过他的朝华殿,对他也是疏离、陌生的语气,更不会刻意的讨好。
一直到如今——
现在想想,老皇帝就后悔不已。梁玉一直是个固执的人,可他呢,明知如此却不愿意为了她做出妥协……
当初,当初他若是简单的发落那两个重臣,明明就有发落戴征二人的理由,可当时的他却没有那么做……
老八刚刚说的对,对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切都是他在理所当然的认为,从没有真正的妥协过。可如今后悔已经晚矣。
“老八,朕会给你母妃一个交代……”良久老皇帝开口,声音沙哑,他欠阿玉的不仅仅是一个歉疚的话语,还欠她一个承诺。
此后这个承诺他会留给老八……
“那是你们的事情,儿臣不会过问,希望您尽快的传召让二哥回来一趟……”说完,扬长而去。
没有父皇的旨意,二哥不能擅离军营。二哥……
“苏三何在?”老皇帝望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冷冷开口道。
“陛下?”苏三走了进来,眼中有着悲伤,低声问。
“赐戴妃一丈红,罢了,念在朕与她二十几年的情分上,就赐个体面点的死法。就给鹤顶红吧。五王府所有的女婢贬为军妓,小厮发配边境,老五的几个王妃,除欧王妃和魏王妃流放外,赐牡丹三尺白绫,其余参与谋反者皆满门抄斩,逃跑者,一律格杀勿论,今夜就执行,你去盯着……”老皇帝望着心爱的女人,心中悲痛难忍的开口。
他的阿玉,已经没了,永远的没了。
“是,奴才这就去……”苏三点头应许,转身欲走。
“等等,梁贵妃追封为梁后,她的葬礼以皇后的规格来办……”这些迟来的歉意,望她在天之灵可以感受的到他的愧疚。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苏三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阿玉,朕错了,朕太自负了……
五王府中——
随处可见逃窜的身影,惊叫连连,却没有人会同情。苏三冷眼旁观,对溅了一地血的地面,无动于衷。
权利的背后往往是无数的鲜血,此时那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妖艳的红,给人一种触目惊心之感。
逃跑的,又被无情的抓了回来,只是不再活泼乱跳,而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执迷不悟的很多,只见那五王府的门口,堆了高高的一层人,有人还没有断气,手微微的动着,却没有人开口提醒……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上空,浓郁的令人忍不住的反胃、恶心。
东城这一天很安静,几乎所有的商铺和百姓都关门闭户,街上也没有一个百姓在吆喝,没有平日里的热闹。有的,只是肃穆,禁卫军手中握住长枪,快步奔跑着,似乎在追赶着什么。
街道虽安静,可却没有一个百姓开门查看这一出的景象,反而躲在家里,瑟瑟发抖,期待暴风雨之后的正常。
魏王妃在苏三来之前就跑了,流放?她一个刚刚流产的女子,如何去流放?本想回娘家避避风头,可魏府却关门闭户,连面都不见……
虽恨,可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只能一路的逃窜,默默的期待她不会被人抓住。可惜的是她刚刚流产,本就虚弱的身子,哪里还能跑的过皇帝的禁卫军呢。
大刀从后背没入,从胸口的位置出来。她苍白着一张脸,不由得瞪大双眼,至死也想不明白她明明化了妆,也躲避了很多禁卫军的追查,可现在她怎么又被发现了呢?
这一幕也让那些禁卫军停止了抓捕,无数的叹息传来,这是不是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呢。
流放虽苦,可至少有命在啊。见到这一幕,很多还在苦苦奔跑的小厮都惊恐的停下了步子,接受了最直接的刑法,死亡。
至于欧王妃,本就流产后又被打了几十大板,别说跑,就是走也没有那个精力。自然没有走的欧青青勉强的捡了一条性命,和那些丫鬟小厮一并送去了边境……
处理完这些,苏三只花了三个时辰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不得不说苏三的办事效率快的令人满意。
遥望着天空,现在只有去地牢处理那个人,那这个苦差事,就算彻底的完成了……
来到地牢,在昏暗的大牢里他看到了曾经高高在上,此时却脏乱的戴妃,忍不住的唏嘘不已,何必去争不属于你的东西呢。
“戴妃,这是陛下的意思……”苏三刚刚处置了牡丹,耳朵被吼得有些嗡嗡作响,摇摇晃晃的前来。见到眼前那个蓬头垢面、一身脏乱的人,很难想象眼前之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戴妃娘娘。
此时摆在她面前的是一瓶很小很小的药瓶,红色的瓶盖却像是有致命的吸引似得,发出淡淡的香气……
“苏三,本宫要见欧辰辰……”抬起了头,开口,语气强势,却不容他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