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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堂心想自己已经惹下不小事,理智上应该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可是情感上,她还是想帮小花。本来应该先问过陈东,可是他还没来,就自作主张答应了。
小花感激地握住她双手。
金满堂咯咯笑了两声,解下荷包打开封口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一共有四个小银宝。她踮了踮,足有二十两重。
“这里二十两,先给你,晚些儿我得了空再来寻你。”
小花忙接过来,飞快地收好,这时已经有好几个往店里走来,大概是要买包子的。
沈修宜觉得打铁得趁热,事不宜迟,“你帮我留意店面,我打算先租下来装修一番。”
小花应下来,招呼客人去了。
金满堂三两下吃完早餐,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十分满足。
和小花打声招呼后,金满堂离开包子铺,站在街角等陈东。不一会儿,陈东驾着马车赶来,招她上马车内坐好,才又驾向专门写书契的先生那儿。
那个先生姓汤,在西大街摆摊营生,风雨不改。
原先往香烛铺旁边放张书案就算了,后来他儿子跑买卖多赚了几个钱,给支了个小铺面唤西草堂,开在裁缝店旁边。
因为原是个秀才,除了给人写信外,也有育人子弟,一次只带三个学生,多了不要。
到了西草堂,陈东撩起帘子让金满堂下地。
“呃,东哥。”金满堂飞快地把小花的事悄声说了一遍。
陈东觉得自己哪里是捡了个便宜妹妹,简直顺带开了个移动善堂,就像蜗牛,这个妹去到哪,壳就背到哪。
他从钱袋取出三两碎银装进她小荷包里面,又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递给她,“你那金叶子不方便带出门,也不方便用,有空我帮你换成银票存在钱庄里面,你以后凭自己的私章就可以在钱庄存取银钱。”
金满堂很有顾虑,“万一私章给偷了或者被人仿铸呢?”
陈东笑道:“偷了就报案,再重新铸一个私章。若这么容易被仿铸,这钱庄生意还能兴起来?”
金满堂这才觉得陈东的主意很好,“那我们走吧。”
汤先生刚在内堂给学生上完一堂课,现在坐在外堂看书,闻听陈东和金满堂来意,取出两份书契,按他们的要求在空白处填好,再交给他们。
金满堂觉得这汤先生脑子挺好使唤,怎么就甘心做个给人写书信的呢?又想到古代的书呆子科举一途不通好像就没什么用了,如此这般也就没了那种唏嘘感,起码有饱饭吃嘛。
待墨迹干了后,金满堂将书契收好,问道:“多少银钱?”
汤先生道:“二十文钱。”
金满堂没有铜板,拿了一个银锞子给汤先生,换回来九百八十文钱。这么重,她随手就交给了陈东,又从他掌心数了一百文钱用红绳穿好放进荷包里。
别了汤先生,二人又往李阿婆那儿去。
经过长安大街时,金满堂在小窗口看到有两个连在一起的铺面贴着出租的字样,心动不已。
金满堂心跳如擂,好想立刻跳下车租赁下来。打滚啊卖萌求空间闪现!
谁想马匹突然失控了,发疯似的撒腿疯跑。路上行人尖叫连连,都怕被马蹬了一命呜呼,争先恐后地往巷子里跑去。
“满堂,坐好。”陈东交待完,跃上马背,抽出匕首一刀抹颈,棕马一声长嘶跪摔在地。按理说没了带动力,重量不轻的车厢该是会停下,谁知道线索在棕马停止奔跑前断裂,狠狠地摔了出去并砸到一家店铺门边的墙上。
“呯!”墙体应声而裂,车厢四散,里面滚出一个满脸是血的小人儿。
“满堂!”陈东悲叫,飞身扑过去抱起她,拦了一匹马匆忙往城西疾驰,赶去若水堂。
金满堂意识逐渐涣散,心里除了想骂娘没别的。陈东好像很伤心,她想安慰他,却没有力量抬手,甚至张不开眼皮。
她明白自己被暗算了,凶手不用陈东说准是用企图用玉佩裁脏她的主谋,或者同党。
同党能有谁呢,不外乎是县太太和姚家想置姚死于死地的人。
讲真,陆鸣一个快死的人了,如今有一线生机就放生他不好吗?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她恐怕再活一世,也不明所以。
东哥,别伤心咯。
金满堂感觉自己已经吸不进气了,哎,又白活一场。明明要死了,怎么居然看到两团一黑一白的影子。
好奇怪的模样,黑衣人是白眼珠儿,没有脸。白衣人是黑眼珠儿也没有脸。
难道是她穿越前遇见的黑白无常?
“喂!”她瞬间生猛了,“答应给我的空间呢!”
黑指指着白,“他设置失误了,本来你不会受重伤,可你不受重伤我们就没法再见。”
“哦!”金满堂觉得这撞击猛烈程度刚好,既不会当场死亡又恰好可以见到小黑小白,“我空间呢!”
小白冷声道:“你先取个名字。”
金满堂立刻明白小白是要自己给空间取名,“呃,金草堂。”就这样简单易记。
霎那后,小白已经设置好,“以后你想进入空间就在心中默念金草堂即可。”
小黑详细说了注意事项,一再问金满堂懂得没有,她说懂得,他们就打算离开。
“会不会突然消失的?”如果会的话,她要多一手准备。
小黑道:“神的空间应该很稳定。”
金满堂不禁心满意足,向他们拜了拜,“我会给你们上香的。”
小白撇嘴,“我们才不要吃香,那不过是你们的幻想。”
金满堂笑了笑,也没追问他们要吃什么,如果下次还是濒死之境才得以相见,那么就不要再见。
“可是最后我们还是会再见的。”小黑笑吟吟,白色的眼珠儿莫名透着一股深意。
金满堂笑道:“好啊,等我百年归老再见。”
过约莫半个时辰,金满堂才悠悠转醒。哇!她的头好痛!是不是裂了,脑震荡什么的,古代医生能看好吗?可不要影响她智力了,本来就不高。
她默哀半晌,睁大眼睛往外探去,自己躺在一张小榻上,用白绢装点的门格透着淡淡的日光,门外站着一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