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假面的盛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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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小安子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上面放了两盏茶,还有些瓜果点心。见室内气氛沉凝,他也没敢出声,将东西放在床边那个矮几上就下去了。

    屋内静谧非常。

    骆怀远拧着眉头,冥思苦想。

    这是严嫣第一次见骆怀远如此郑重,因为平时他都是一副吊儿不郎当的模样,似乎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他最常有的表情便是不正经,也许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不那么让人放心之人。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能明白这不正经的外表下做了多少正经的事。

    严嫣看着对面这张脸,在晕黄的灯光下,这张脸并不俊美,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不堪入目吧,而严嫣看得却是有些模糊了双眼。

    她端起茶盏,捧在手里心,想借着那点温度暖暖手。

    她一贯刚强,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却是忍不住有那么一丝恐惧。没人能面临死亡而不恐惧,毕竟她还不到十六。

    这个动作惊醒了骆怀远,他看着缩成一团,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小人儿。似乎那是错觉,只是一晃,她还是她。

    骆怀远有点心疼,却不敢表露在脸上,而是拿过她手里茶盏,放在一旁矮几上。

    “是不是冷?要不,你先睡会儿?你在这里歇息,我去书房。”

    “我该回去了,要不让梅香她们发现会生了乱子的。”

    骆怀远一僵,随即笑得即灿烂又赖皮。

    “你是不是小瞧我了,你老公我定然想一个稳妥的法子,为了惩罚你的不信任,你就在这里睡。明天天亮之前,我告诉你结果。”

    说着,他便将严嫣推倒在床,伸出手替她褪了脚上的小靴子。又将她在被窝里放好,盖上被子。

    “其实你不用这么为难……”

    “你快睡,睡不着的话,就陪着我想问题,也是可以的。”

    门外,小安子贴着门扇偷听。

    听到‘睡’、‘歇息’,他简直吓得魂飞魄散。不会是殿下生了什么心思,想直接将人吃干抹尽了吧,这可不行,大婚之日可是有宫里的嬷嬷来验元帕的,到时候可怎么交代。

    他身为贴身太监,一定要尽忠职守做到提醒主子不犯错。

    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就见里面的灯光黯淡了下来。小安子心里连连叫糟,赶忙推门而入,还未等他迈步,就见他家殿下坐在床沿用眼睛使劲瞪他。

    骆怀远动了动嘴,小安子看那口型似乎是个‘滚’字。

    可他怎么能滚呢?

    他垫脚看了看床里面的动静,似乎睡了一个人。那身形极为单薄,对比起自家殿下的庞然大物,他怎么看怎么心生担忧。

    小安子的嘴无声动着,看出端倪的骆怀远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一个滚字出来。

    这个小王八犊子,居然敢如此恶意揣测他光风霁月的品格!

    小安子不敌自家殿下的凶神恶煞,蔫头耷脑的退下了。之后,一整夜都未睡着,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

    按下不提。

    严嫣本是静静的躺着,躺着躺着不知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却是骆怀远叫她醒的,她猛然一惊,问道:“现在几时了?”

    “天还没亮,还未到卯时。”

    骆怀远似乎一夜未睡,眼珠子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一片青茬。

    “我得赶快回去了,你是不是一夜没睡?赶紧睡会儿吧,办法没想到没关系,毕竟本来就是一个死结!”

    “谁说没想到?早说了,你不要瞧不起你老公我,这事你不用管了,好好在家呆着,我待会去趟镇国公府。”骆怀远一脸的笑,神态颇为轻松得意。

    “你想到什么办法?”

    骆怀远大致了说了一下,严嫣半信半疑。

    “这样可以?”

    “相信我,一定可以!”

    严嫣细细端详他神情半刻,才终于放下心来。

    既然他说可以,应该是可以的吧。

    不知怎么,严嫣莫名就是如此信任这个人。

    “我必须得回去了,有事捎信给我。”

    骆怀远点点头,“我让人套车送你。”

    他拽着她手,似乎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模样,严嫣脸一红,想到自己昨晚儿干的事,更是觉得有些窘迫。

    她居然跑过来找他了,还在他的床榻之上睡了一夜。

    “不用了,被人看见不好。”

    说完,她便急急离开,走得还是昨晚儿来的那条道,翻窗子。

    骆怀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好半响,才叫来小安子侍候他洗漱用膳,等这些做完,天也亮了,便可以直接去镇国公府。

    严嫣回到凝香阁的时候,未有一人发现。

    她褪了外面的衣裳,又躺回床上,才出声叫了梅雪。

    她每日晨练都是这个时候起的,梅雪倒也没发现昨晚她家姑娘不在府里。

    穿了衣裳洗漱完毕,严嫣正准备用早膳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一阵嘈杂。

    凝香阁的下人起的都是比其他人早的,因为严嫣的作息时间,下人们自然要比她起的更早。

    洒扫的小丫头正在洒扫庭院,就听得‘嘭嘭嘭’几声,院门被敲响了,似乎很急的模样。打开门一看,是锦瑟院的大丫鬟翠巧。她满脸急色,似乎遇到了什么事,一进来就往正房那里冲去,嘴里这才大声呼喊着‘三姑娘’。

    梅香迎了出来,一脸的笑:“翠巧,怎么了这是?”

    翠巧脸色惨白,上下牙齿还在打颤,“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翠巧也没理她,直冲进屋内,喊了一声,“三姑娘,夫人悬梁了——”

    严嫣一惊,手里的汤匙掉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翠巧,你可别胡说,好好的夫人、夫人那啥干甚!”

    严嫣却明白里头的缘由,脸唰的一下白了站起来。

    翠巧大口喘着气,她是一路跑过来的。心里很想哭,却是怕事情闹大了,只能使命憋着,这会儿到了凝香阁,才敢露出异样。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边哭边说道:“夫人昨日回来后情绪不对,奴婢一直提着心,夜里见她也不睡,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奴婢吓得更不敢离开,可是夫人却赶我下去。奴婢见势不对,便一直在门边守着,天快亮的时候,奴婢本是倚着门边睡着了,突然听到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便赶忙冲了进去,才发现夫人、夫人居然悬梁了……”

    梅香几个脸色一片死灰。

    “那夫人现在到底如何了?你说话说完整好不好……”

    “夫人没事,就是晕了过去,这会儿已经醒了。奴婢没敢声张,赶忙……”

    还未等她话说完,严嫣便消失了。

    锦瑟院正房里,一踏入进去,便能听到压抑的哭泣声,俱是沈奕瑶身边侍候的丫鬟们发出的。

    卧房内,翠萍哭声劝着:“夫人,到底有什么事要走这样一条路,您就算不念着其他,也要看看三姑娘和四少爷。三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您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事,您难道不想看着三姑娘穿上嫁衣的样子?还有四少爷,四少爷读书那么用功……”

    躺在床上的沈奕瑶,不言也不哭,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神凝滞,样子看起来很吓人,似乎一点儿精神气儿都没了。

    听到这些,她才似乎活了过来,一声呜咽,道:“没用,全都没用了……”

    严嫣走进房里,听到这个声音,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屋里乱糟糟的,房梁之上还垂着一条锦带,上面打了结,此时正在那里孤零零的摇晃着。下面一个歪倒的凳子,一旁的桌上放了一封信。

    严嫣眼神一凝,持起拆开来看。

    只有一张薄薄的笺纸,是沈奕瑶的笔迹。

    大体与严嫣猜想差不多,沈奕瑶以自身的死来揭发严霆的所作所为,并在这封‘遗书’上极力表明此事与镇国公府无关,与两个孩子也无关,是她瞎了眼没认清他的狼子野心。因为受他蛊惑,去求了自己爹许久,镇国公才将严霆安排至平沙关,以至于让他犯下如此滔天恶行。

    一字一句,皆是血泪,笔迹力透纸背,可以看出书写之人的坚决与那种视死如归的绝望。

    那边还在哭着,严嫣却是悲喜难分。

    她走了过去,沈奕瑶见了僵着脸的女儿,一个急喘,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你出去!”

    翠萍一愣,忙站了起身,欲言又止:“姑娘,您好好劝劝夫人吧。”

    严嫣点点头。

    翠萍这才放心下去,实在是三姑娘的态度有些惊着了她。

    “阿嫣,都是娘不好,都是我对不起你们……”

    “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你这么做,就是亲者痛仇者快。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以后改了便是。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何必如此……”

    严嫣本是想开口训斥,说了几句却发现自己语不成调。说白了,她刚才也很害怕,脑海里一片空白,到现在手还在微微颤抖。

    “不,不,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保下你和陌儿。哪怕律法不容,你外公也一定会拼命保下你们两个……”

    沈奕瑶着实六神无主,她想了又想,都想不出如何破了这个局。只想到用这个办法,来撇清镇国公府在其中的干系。至于严嫣和严陌,只能看圣上心情,毕竟勾结敌国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子女是首先便逃不过的。然后便是指望老父怜悯于她,能极力保下这两个儿女,哪怕是用上镇国公府的免死铁券。

    这个可怜而又无依的女人,曾经她单纯而又天真,还是懵懂的年纪,却遇上了一个心思不是那么纯良的男子。南柯一梦十余载,好不容易清醒了,儿子已快长成,女儿也快出嫁了,却碰上了这么一遭。

    她没有别的办法,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捍卫着自己的娘家,自己的子女。

    其实严嫣对沈奕瑶一直还是有着心结,这也是为什么母女两人从来不若其他家母女之间那么亲近。

    而这个心结,却在此时终于松落下来。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骆怀远对我说,他已经想到办法了,我们一定会没事,外公家也是。”

    “真的吗?”

    “一定是!”

    ***

    被严嫣寄于无限希望的骆怀远,刚好在此时拜访了镇国公府。

    与镇国公在书房里谈了近一个时辰后,他匆匆离去。

    骆怀远离去后,沈鼎出现在书房,看到的便是镇国公如释重负的样子。

    “也许他这个法子不错?”

    一番交流后,镇国公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巴不得如此!”沈鼎回道。

    谁能想到一个皇家出身的皇子,居然能想出这样曲折离奇的办法?这些阴谋诡计对他来说似乎是信手拈来!

    四皇子的种种行迹,瞒得过熙帝,瞒得过太子一系与许贵妃一系,乃至京中所有人,唯独瞒不过镇国公府的人。

    怎么说呢?

    此人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多智近妖,眼光与谋略都是首屈一指的,就算与太子和二皇子相比,也是不予多让。只可惜就是出身不好,还有就是做戏似乎做过了头。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那种想法,若是有,又该如何逆转呢?

    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沈鼎不自觉中居然联想甚多,还是镇国公语声惊醒了他。

    “那该死的严霆居然如此下作!这次因事从紧急,便先放过他!待那边事情办完之后,让瑶儿与他和离,四皇子那边已经有了具体想法,到时候你给他帮把手。”说到这里,镇国公顿了顿,“也许不用你帮手,那边自己便办了,这四皇子不容小觑啊!”

    沈鼎点了点头,“那之后严霆——”

    “找个合适的时候,让他死!”

    ***

    终于走出了幽禁之地,并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广义号’的大掌柜简直想哈哈大笑几声。

    做他们这行的,无人不怕沈家军!

    沈家军的人驻扎在平沙关,外防北夷,内防他们这些做私运的商贾。举凡有做私运的人落入他们手中,只有一个死字,毫不留情!

    若是今日之事为其他商贾所知,大抵会震惊至极。只可惜,这种事只适合闷声发大财,不宜于外人所知。

    想着那位大名在外的沈大将军刚才的脸色,大掌柜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沈家又如何,大将军又如何,还不是对他退避三分!

    大掌柜生为一个商人,从来处事小心谨慎,即使手里捏了那样的软肋,若不是情急之下,绝不敢拿出来。毕竟镇国公的大名,举世闻名,还未见其人,便先怯其胆。换着之前,大掌柜是绝不敢拿着把柄上门要挟的,若不是此次事关性命,他也不敢如此。

    谁曾想因祸得福,摸清了沈家人的底线,此后这平沙关对自己来说再不是险要!

    另一边,沈栋的心腹亲卫于成关切的说道:“将军,何必如此给那商户脸,属下刚才见他,脸差点没笑开花。”

    沈栋微微一哂,“卑鄙小人,让他得意一时又何妨!”

    ***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大草原之上无边无际,入目之间皆是一望无际,不由便让人心旷神怡。

    在一处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不知何时迁来一个北夷人的小型部落。这部落人数极少,大约只有一百多人。北夷属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一生便在不断的迁徙过程中生存,所以此处突然出现一个小型部落并未引起人怀疑。

    尤其大草原无边无际,北夷人大多散居各地,小部落与小部落之间少有联系,经常很久在部落范围内见不到一个其他部落的人。

    一日,这个小部落突然到来一大批人马。

    这群人的人数大约在二百人左右,皆是人强马壮,个个孔武有力,身着制作精良的皮甲,腰挂宝石镶嵌的弯刀,见马身上所负载的行囊,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果不其然,当部落首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迎上去后,为首的那位头戴黑狐皮帽,辫发垂后,耳垂偌大一金环,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开口道:“我们乃伟大的乌力罕可汗王帐下的亲卫,奉可汗之命出外办差,特在你部驻扎休整,报上你部的名称。”

    那名头戴黑灰色皮帽的老汉面带苦色,腰弯得极低,恭敬的回道:“小的乃阿史那部的首领木阿,我部贫弱,人数极少。既然大人来到我部,自然奉为上宾。”

    那大汉一哼,便往部落中最为华丽的一处毡帐走去了。

    其后所跟随的大汉,有的护持在其后,有的则牵着马匹去饮水喂草料。有部民上前想去帮手,均被那些大汉虎目一瞪,退避三舍。可以看出这些人极为谨慎,马匹对于北夷人乃极为重要之物,自然不会轻易交予他人手中。

    北夷乃游牧民族,王帐又叫王庭,处于整个大草原的最中央地带。是整个北夷最大的部落,也是整个北夷的王,其首领便称之为可汗。在北夷,身为贵族对平民有着绝然崇高的地位,王的属下出外办事,均是轻装简行,走到一地,当地部落不论大小,必须热情招待。

    也就是俗称的吃霸王餐,不光不用付银子,别人还需要像供祖宗似的供着。若是碰到纪律森严之辈,自然不怕什么,若是碰到那些品行不端的恶霸之辈,部落内的女人也会被人拿来享用,美闻其名这是恩赐。

    也因此,这名老汉才会面带苦色。

    杀牛宰羊自是不提,仅招待这些大汉一顿,便杀了阿史那部十头肥美的羊羔并一头健硕的牦牛,让老汉木阿心疼得直打哆嗦。

    明明老脸都扭曲了,还要装出开心的笑,让以金环大汉为首的一众彪形大汉们俱是哈哈大笑不已。

    “你这木阿真是小气,我等来到你部对你们来说是无上荣耀,何必露出这苦瓜脸一样的神色!”

    这群大汉酒饱饭足,行为也逐渐粗放起来,俱是解开皮袍,袒露着胸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美酒从嘴角流出,顺着胸膛蜿蜒而下,让木阿老汉又是一阵肉疼。

    听到此言,他赶忙堆出满脸笑:“实在不是老汉小气,而是去年雪灾,部里受灾厉害,部民死了不少,牲口也冻死不少。好不容易等到春天的到来,还指着多繁殖一二,如若今冬还如去岁,我部堪忧啊!”

    木阿的唉声叹气,并不能打动这些王帐下的亲卫,反而看乐子似的又指着木阿哈哈大笑起来。

    一名头顶全部剃光,仅后颅留有一辫的大汉开口说道:“行了行了,大爷们能来你部,是你部的无上荣耀。美酒美食俱有,还不快快将你部貌美女子奉上来,侍候我等!”

    木阿面色又是一苦,想求个饶,谁知被人一脚踢开。

    “再啰嗦,灭了你部!”

    木阿只能哆哆嗦嗦往帐外行去。

    再来之时,身后跟着几名穿着粗布袍子的北夷妇人。

    这几名妇个个高马大,体格健壮,皮肤呈红铜色,粗手粗脚不说,一看年纪就不小了。

    大汉们一见此就恼了,其中一名大汉砸了酒坛,“木阿,你在耍我等不成?弄几个大娘来敷衍我等,我们要的是貌美女子!”

    这几名北夷妇人胆子小,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木阿也跪了下来,哭丧着老脸,“大人,不是木阿不敬,实在是我部本来就贫弱,去年的雪灾部里受灾严重,年轻的女人有的和别部的男人跑了,有的冻死了,仅剩这几名妇人,俱在此处。”

    坐在首位的那名金环大汉不信,使了一个眼神,便有几名大汉出了帐子。阿史那部并不大,转悠一圈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须臾,几人归来,对首位大汉点了点头。

    他们出去一趟,逢有毡帐之处便入,确实没有女人,男人也大多是老弱病残。

    “真是扫兴!”

    其中一名大汉挥挥手,木阿正欲带几名大娘下去,坐在最后端的一名大汉站了起身,扯过一名大娘,口中嚷嚷道:“年纪大也是女人,好久不尝荤腥,让我解解馋。”

    其他人有不屑的,也有好笑的,那名被拉住的大娘满脸惊慌失措,却又不敢开声呼救。

    帐内正喧哗着,突然整个画面停顿,紧接着这群大汉便一个个倒在地上,死活不明。

    这时,一名穿着皮袍头戴皮帽的胖子走了进来,他体格颇为健硕,圆墩墩的,一看就是平日里大肉大酒吃多了。头发梳成一根根小辫子,顺着帽沿披散下来,看起来颇为滑稽。

    他环视一圈,而后愤怒骂道:“我擦,这群畜生也太牲口了,连大妈都不放过!”

    那木阿老汉直起腰来,看似还是垂垂老矣,却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

    “幸好云公子的药,药效极好,这些人俱是晕了。”

    那‘云公子’正想说什么,又有一人撩了帘子进来。

    “外面的人也都解决了!”

    此人赫然是严嫣,只见她一身北夷少女的打扮,头戴红色镶七彩滚边的小帽,一头乌黑的头发皆是梳成一根根小辫子,披散在两颊旁与身后,肌肤胜雪,明眸皓齿,端丽冠绝。

    那云公子一看到她就酥了,颠颠的靠了过去,“嫣嫣。”

    “别撒娇,把正事办完再说!”

    骆怀远顿时正颜肃色,挺直腰板,指挥道:“让人把这些人都捆起来,这几个领头的,等会儿提出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