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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自取其辱
严久寂向来说到做到,前一晚他说要带我去上班,第二天早上就执行个彻底。
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脸:“顾瑾时,起来。”
我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后就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给我换衣服,替我洗脸……
我知道是严久寂,脑子也早就慢慢变清醒了,但就是耍赖地不想睁开眼。
直到他俯下身,给了我一个缠绵的早安吻,我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看他,对他道了声早。
我发现,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吻我了,我觉得这是个好现象。
他以前,总是很吝啬给我吻,即便是在激情的时候。
我私心里以为,他的这些改变都是对我有利的,不是说往往越聪明的男人,在感情上越迟钝吗?
也许他,也已经慢慢对我有了改观,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而已。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又变得好了一些,昨天严清霞说的那些话,也都像是过眼云烟,被我抛到了脑后。
严清霞说了那么多,其实有句话,她还是说对了。
无论他和苏妍之间,有着什么样轰轰烈烈的过往,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而我生活在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回头看,而是一路向前。
就像我也那样深深地喜欢过司向南,严久寂也曾经深深地喜欢过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可以呢?
只要他现在心里有我,从此以后也只有我,那就好了。
虽然,对此我没有丝毫把握。
因为心底里存了别的心思,对于严久寂要带我上班这件事,我没有丝毫排斥。
开玩笑,替别人铺路,哪儿有比自己追男人重要!
所以,我很高兴能和严久寂形影相随,就好像他离不开我似的。
上班路上,他也没闲着。
老陈开车,他就心无旁骛地看文件。
他有轻微近视,所以看文件的时候习惯戴眼镜,而他戴着眼镜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和感,让人觉得容易亲近了许多。
我就像个花痴一样,看了他一路,到严氏的时候,他才发现我直勾勾的目光。
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不是让你睡一会儿吗?”
我想也不想地答:“睡觉哪儿有看你重要。”
听到我的话,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放在我头顶的手僵了一下。
我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来不及收回的怜悯。
我想要再确认,他已经率先下了车,然后绕到我这边,替我拉开车门,护着我下了车。
严氏我是第二次来了,可是这一回来,和第一次来的情景差太多。
严久寂还是带着我坐的专属直达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直达顶楼。
我们过去的时候,他的秘书早就已经恭候在办公室门口,看到我,那个看起来十分内敛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很从容地向我和严久寂打过招呼之后,随着我们进门,开始向严久寂汇报一天的工作行程。
他们的谈话内容实在是太无聊,我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打哈欠。
因为早上本来就是被严久寂吵醒的,不一会儿功夫,我就已经昏昏欲睡。
严久寂和他秘书谈话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处于半睡眠状态,直到严久寂摸了摸我的脸,我才茫然地睁开眼看他。
“里面有休息室,去里面睡。”
我直觉地向他伸出双手,表示需要抱,严久寂抿着唇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妥协,弯下腰把我抱了进去。
边走他还边对我说:“你不能这么懒,孕妇也需要适当运动。”
我胡乱地点了点头,左耳进右耳出。
严久寂很明显也听出了我的敷衍,忽的沉下声来:“顾瑾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有有有,我真的有在听,严爸爸!”
“严爸爸?”
他皱起好看的眉,很显然不能认同我的叫法。
“是啊,难道你没发现你对我越来越像是一个爸爸在管教女儿了吗?”
严久寂听了,眯了眯眼,一字一句地道:“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女儿。”
话落,他把我安放在床上,就想要离开。
我连忙勾住他的脖子,学着他眯起眼,问:“嫌弃我啊?”
他指了指我的肚子:“我的女儿在这儿。”
我一愣,直觉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儿子呢?”
我还在想,如果生一个像他一样的儿子,就算以后要和他分开,我至少还能借着缩小版的他,睹物思人呢。
向来注重务实精神的严大总裁却只回答了我两个字:“直觉。”
那时候我只觉得他原来也有情绪化的时候,居然还相信直觉这种事。
后来才知道,他之所以对女儿有那么重的情结,是因为五年前,苏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女孩。
那时候我不知道,所以只一心为着见到了严久寂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而感到欢欣不已。
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像严久寂这样防备心极重的男人,愿意在我面前展露他不轻易示人的那一面,那就已经说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笑着和他抬杠:“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肚子里的是个儿子怎么办?”
严久寂笑了笑,居然很孩子气地道:“那就把他塞回去,重生一遍。”
我哈哈笑了一声,又和他聊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睡了过去,连严久寂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这一天,在严久寂办公室附属的休息室里,我做了个美梦。
在梦里,我和严久寂一人拉着一个小人儿,一男一女,刚刚好。
我是笑着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大暗。
我心里一惊,连忙下床去找严久寂。
推开门的时候,却听见外头传来严久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妍妍,你冷静一下,先别哭。”
我本来想回房等他打完电话再出去,可是一听到他嘴里的那个名字,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妍妍……苏妍?
“没有,我没有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好,你先别激动,我马上过来。”
说完这句话,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直觉告诉我,他是要离开。
身体比大脑先有了反应,在看到他背影的时候,我忽的冲了出去,叫住他:“久哥,不要走……”
男人的脚步顿住,我心一狠,眼睛也不眨地道:“久哥,我忽然肚子疼,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终于,严久寂转过身来,紧接着,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打电话叫老陈来送你去。”
抛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我看着那扇被开了又关上的门,忽然不可遏制地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嘴角又尝到了泪水的苦涩味道。
什么叫自取其辱?
看我,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