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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这是一道单选题
在夜场工作过的女人,多少还是能喝一点的,而我作为曾经的台柱,酒量自然是一把好手。
但其实我一开始根本就不会喝酒,几杯啤酒就能把我放倒,后来入了行发现不会喝酒根本不行,于是就强迫自己学,我这酒量,不知道是醉了多少回吐了多少回,才硬生生锻炼出来的。
那时候实在是没办法,为了赚钱就算是拼命也得干,更何况只是喝喝酒而已。所以到后来胃一直都不大好,直到怀严瑾那时候在严家老宅被养回来一点。
叶承则带我去的,是上次他醉倒过的那家酒吧。
是一家清吧,没有热情如火的迪斯科也没有身材火辣的伴舞女郎,播着舒缓的轻音乐,很安静,很适合聊聊天说心事。
入座后,我给自己点了一杯玛格丽特,叶承则则是点了比较烈的深水炸弹。
叶承则看起来是这家店的常客了,侍者和调酒师都认识他,刚进门就和他打过招呼了,不过他们都叫他司先生。
我笑着调侃他:“没想到你喜欢泡吧。”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有时候一个人会觉得无处可去,就来这里坐坐。”
叶承则在说到一个人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感觉被扎了一下。
我记得一年前他离开的时候说过,他留在海城全都是为了我,他的事业他的朋友他在海城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叶菲菲说他照顾了我们姐弟五年,却把她这个亲妹妹抛之脑后,她说她讨厌我,我本来以为她只是觉得我和阿年抢了她的哥哥而已,现在想来,恐怕其中还有她心疼叶承则的成分在。
如果我的阿年有幸活到他足够爱上一个女孩的年纪,他为了那个女孩义无反顾地抛弃现有的一切追随她而去,到最后却只落得孤单一人的下场,我恐怕也无法喜欢那个女孩。
这么看来,叶菲菲对我,真的算很好了,她比我善良,也比我大度,所以她也比我快乐。
我们点的酒很快就上来了,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因为深水炸弹有它的特殊喝法,所以叶承则并没有急着喝下去。
本来今天晚上说好了就是让我来买醉的,所以他不喝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并没有那种非要人陪酒的陋习。
一杯玛格丽特下去,我肚子里感觉已经有点烧,紧接着又点了第二杯。
叶承则也不阻止我,就只是那样安静地坐着,当我的第二杯玛格丽特被送上来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了话。
“其实那天晚上是我让皮特打电话把你叫来的,当时我没醉,装的。”
他说的话有点跳脱,我一下子有点想不起来他说的是哪天晚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就是他在这家酒吧喝的烂醉如泥的那次。
说实话,我确实有点意外,不过也只是有点意外而已,也并没有到达震惊的程度。
我哑然失笑,莫名居然产生了一种过来人的优越感:“叶先生,追女人不是这么追的。”
他点了点头,对我说的话表示赞同:“嗯,我现在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他终于捏起那杯深水炸弹,一仰而尽。
这种酒我喝过,喝的时候感觉很爽,可是后劲很足,酒量稍差点的,不出三杯大概就可以被放倒了。
我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慢慢地啜了一口,他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和你比起来,好像我更像是那个失恋的人。”
我愣了一下,索性也把手里的那大半杯玛格丽特给灌了下去。
好像自从离开了夜场之后,我再也没有这样豪迈地喝过酒了,忽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也许人在特定的时间,特别喜欢回忆往昔,过去的事情一幕幕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我面前重现……
我想也许是太久没有好好喝酒,我的酒量已经退化到最初的时候,这才两杯玛格丽特,我就已经开始有些头脑发热了。
不过只是有些晕乎而已,还没有到醉的地步。
我打了个响指招来了侍者,然后问他:“有雪茄吗?”
“雪茄?”听到我的话,侍者愣了一下,似乎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叶承则一眼,确定他并不反对之后,才恭恭敬敬地回答,“有的,请问您要什么牌子的?”
“就给我来支最呛的吧。”
侍者应了声好,立刻就给我去拿了。
我看着叶承则,笑着问他:“刚才那小哥很在意你啊,别告诉我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我本来只是开玩笑似的问的,没想到叶承则却回答说:“是啊,我本来打算结束在欧洲的一切,把菲菲接过来一起经营这家酒吧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老板娘是你。”
我听了,整个人都有些懵,然后莫名感觉到难过极了。
好笑不?我的丈夫为了他的事业抛弃了我,而眼前这个那男人却曾经打算为了我放弃他的事业。
很快,我的雪茄来了,侍者还很贴心地又给我来了杯玛格丽特,同时也给叶承则添了杯深水炸弹。
我没有要过滤烟嘴,雪茄是生抽的。
说实话,当那股浓烈的烟味闯入鼻腔的时候,我差点一口气没有背过来,到最后像是个垂死的人一样,一边扶着桌子猛烈地咳着,一边还夹着那支雪茄死活不肯放开。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本来只是一点点,到最后变成了一大片。
泪光朦胧间,我又抽了一口,这一回好了许多,至少能入肺了,不过还是一样难受,呛得我眼泪越流越汹涌。
我就这样自虐式地抽着雪茄,一边止不住地咳着,一边肆无忌惮地流着泪。
从头到尾叶承则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我花样作死,就连他面前新上的那杯酒都没动一下。
直到我把一支雪茄抽完了,咳得声音哑了,也把眼睛哭肿了,他才默默地递过一张纸巾来给我。
烟雾朦胧中,我有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我说:“现在,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了吗?或者,我立刻结束在欧洲的一切,回来和你一起经营这家酒吧。”
我张了张嘴,正想开口,他却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一道单选题,没有除了两者之外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