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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势若山河
“你敢在这里写一幅字，跟楚老爷子比比吗？”
沈万城大声地向着石天质问着，声色俱厉，但他的内心却是暗自得意，料定这次石天是要栽了。
在他看来，哪怕石天对书法真的有研究，有眼力，可是石天如此年轻，论起真正的书写怎么可能比得上在书法里浸淫了数十年的楚老头呢？想赢，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吧！
所以，此刻他看着石天目光里充满了得意，在这么多次和石天的碰撞中，他次次被打脸，而且次次几乎都要被打肿，特别是刚才居然还被自己亲姑姑给打了一巴掌，这让他的心里简直憋屈的要了命，就是想好好地打一次石天的脸，而现在他看到了希望。
众人听到了这话，却都是一愣，他们没有人相信石天会答应下来，毕竟石天还是太年轻了。
但是，石天却笑了，淡淡地瞥了一眼满眼得意的沈万城，笑道：“好啊，写就写，不就是一幅字吗，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小友，这不必了吧？”沈从文出来劝了一句，他内心也是不信的。
“不行，既然这小子答应了，那就得写，我今天还真就要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样的字来。”楚老头拦住了沈从文，顺便指挥起沈万城来，“我说万城小子，你赶紧给他那笔和纸来，让他现场写。”
“好勒！”沈万城立刻忙活开来，脸上都要笑开花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石天出丑的那一刻。
沈从文是书画大家，这文房四宝那是多了去了，没一会就在刚才那书画桌上备好了。
“那你就写去吧？”沈万城向石天冷笑着，眼里还是那嘲讽和得意。
石天淡然一笑，走到桌边。
众人都围聚了过来，就连一直站在远处旁观的上官芳芳也围了上来。
俯首案前，石天的心中莫名地涌起无名功法中的一句楔语。
‘师天地，法自然，万径通达皆有道；存于心，运于行，千古造化始逍遥。’
这是他从修习功法以来最为熟悉的一句话，他也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
万法皆有道，造化始逍遥！
为此他学习过许多的额外的技艺，期望从中找到修炼的一些道法与造化，而书法便是其中一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修习书法后，当他将无名功法所习的运气之法融入其中，他的书法是突飞猛进，飞速进展到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境界，而在书法的书写过程中，他也总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道！
石天已然提起了笔，他的神色肃穆异常。
这一刻，他拿起的仿佛已经不再是一只普通的毛笔，而是一只天道之笔，他要做的不是书写，而是顺天意，书道法！
好吧，既然你们要看，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书法之道！
扼腕！
凝神！
势起！
此时此刻，石天还不曾在纸上落下一笔。
但是，站在他周围的沈从文还有那楚老头的脸色已经变了。
旁人或许无法感知，但他们二人却已经从石天身上感知到了一股让他们两个都为之动容的气度，这气度绝不等闲，即便是沈从文本人也无法达到，因为在石天的这份气度中隐隐还有一种他们用言语无法阐述的神韵！
“就知道装逼！”旁边的沈万城这时不屑地冷笑起来，这时他也不忘嘲讽一下石天。
但是！
“闭嘴！”
沈从文和楚老头的两声异口同声的轻喝，瞬间打断了沈万城的冷笑，如同惊雷，将沈万城骂的瞠目结舌，茫然无措。
可两个老人也就只说了这一句，就再不管他，全神贯注地看向石天。
与此同时，石天落笔！
起笔便是一个‘风’字，见他不徐不疾，翻笔如画，字还没有写完，那灵动欲飞的笔势便已从纸上腾起。
待这第一个风字完成，旁边沈从文和楚老头的脸色俱都变了，脸上满是震惊，特别是那楚老头，眼睛睁的老大，眼神里全都是难以置信。
旁人也是惊了，因为他们全都看出来了，这个风字可比楚老头的好的太多了。
石天却在运笔不停，一首诗词渐渐落于纸上。
“风似刀剑斩狂沙，血气长空无人吟！”
“争驰疆场势如虹，且问，妖魔何处逞凶狂？”
……
这首诗词众人都不曾听闻，但不妨碍他们从这诗词和字体中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豪迈意境。
众人再看石天，他的运笔挥洒仿佛就是他在意骋疆场，而众人并不知道，此时在石天的体内，灵能在悄然运行，于他体内经络中运转全身，而后融入了他所写的每一个字中。
莫名地，没有人再说话，哪怕喘息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即便是一直对石天心有怨念的沈千月和沈万城姐弟也都被这一刻的场景所震撼。
石天还在继续，挥洒于纸墨之间，写意如狂！
“金戈铁马征途，怒化修罗不惧死。”
“若闻四塞狼烟起，再战，愿为华夏荡乾坤！”
当乾坤二字落于纸上的时候，周遭早已经是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死死地盯在了那副字上。
大文豪沈从文的眼中泛起了一片激动的异彩。
而楚老头就更加，神情极为振奋地凑在那一副墨迹未干的字前，仿佛要把自己融到字里去一样，不肯错过任何的一点细节。
片刻后。
“行似烟云，势若山河！好，好，好字啊！”楚老头慢慢起身，连声赞叹着，语气中充满了敬服和意犹未尽。
这时依然没有人说话，大家依然沉浸在石天这幅字带给他们的震撼当中。
尽管其他人并不研习书法，但不代表他们的眼界不高，特别是沈家的子女，在沈从文的熏陶下，对于书法多少是能够评判一二的。
石天的这字，确实好，好的没有话说！
而楚老头赞叹完后，忽然又猛地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了一旁的沈从文，大声问道：“沈老头，小家伙写的这个字恐怕都和你有的一比了吧？”
众人顿时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纷纷摇头，对于楚老头刚才还说人家年纪轻轻书法绝对不行，现在见到人家的书法了，却说这字能和沈从文的相提并论，简直就是矫枉过正。
更何况，石天的字再好，而他们也看不出其中的更深一层的好坏来，但要想和沈从文比，那肯定是差距不少，这个连问都不要问好吧。
沈从文在听到楚老头这话后，眼神不曾离开石天的那副字，沉吟片刻。
忽地，他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