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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体内忽然无法畅行的气机运转,孟白惊惧的喝道:
“混蛋!你究竟做了什么!”
看到孟白反应颇为激烈,李知图眉头一皱不耐道:
“大呼小叫什么?只不过暂时替你封住气海而已,就这么让你活蹦乱跳的离开,万一你折回来给我添麻烦岂不是不妙。你也别太担心,我这一下儿要是戳在凡品武人的身上兴许真能废了他的修为,但你堂堂两仪境的高手,多则三天少则一两日气机定然恢复通畅,紧张什么,还如此失态的瞎嚷嚷。”
被李真人这么一说,孟白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发火的资格,小命都在人家手里,被封个奇经八脉的还不是人家随手的事儿吗,想通了这点自然安静下来。
看到孟白一副认命的样子,李知图满意的一笑,撤回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孟白废了一只右手,又被李知图一记手刀伤了天枢穴,暂时封住了气海,这样一来,这个血刀门的大客卿便彻底失去了威胁。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谈正事了,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
桃源围北城,血刀会总舵。
今天本来是个极为普通的日子,一大早,帮会少主便带着几人出了门,说是要去南城的龙五黑市逛逛,因为得了消息说黑市要放一批乌香丸出来,少当家的想碰碰运气,真能多弄些乌香丸的话,对帮会本身也是一大助力。
但是到了晌午,却只有少主身边的亮公一人急匆匆赶回来,说是在黑市竞卖会上碰到了硬茬子,可能随后就要与人动手,血刀会在桃源城向来顾忌很少,即便燕王近卫营对他们的跋扈也睁只眼闭只眼,无形中又替他们长了不少气焰,此番要与人动手,帮会大客卿孟白当即一拍桌子,带着手下便去驰援少主。
孟白果然不愧是帮会大客卿,一出手便手到擒来,很快就有一帮弟兄先行押着一男一女回到会里,一问之下,原来孟白还在同最后一人纠缠,所有帮众都觉得估计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孟客卿便能解决问题,但没成想,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见日头开始向西偏去,却迟迟不见客卿和少主回来,都听闻最后一人似乎是个女的,难不成一个女人能有这般难缠?
总舵正厅中,舵主廖香火眉头凝成一朵花,儿子去了这么久不见踪影,大客卿也半晌没有回音,派去的人回来都说到处找遍了也没见到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口气灌下了第三壶茶后,廖香火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朝着关押孟氏兄妹的私牢走去。
血刀会的私牢不大,平日极少启用,当然了,能杀的绝对懒得关,在这帮人眼中,能关的杀了也无妨。孟氏兄妹运气好,被抓回来的时候正巧遇到舵主的智囊军师,那军师少说也有六十岁朝上,走路颤颤巍巍,俨然半截身子已经入土,不过可别被他外形迷惑,这老头年龄虽大,却不聋不瞎生的一副玲珑七窍心,与孟氏兄妹擦肩而过时一眼便瞅出两人面相颇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出来,考虑再三,这才让人先留他们性命,等到剩下一人抓回来之后把情况搞清了再做计较。
廖香火气急败坏冲到冲到私牢,几番询问下,那孟氏兄妹什么都不说,倒是硬气的狠,又急又恼的廖舵主几乎下令立即除杀他们,还是那老军师出来劝阻,这才让舵主把杀人的事儿暂且放了下来,果然,没过多久,老军师心中的顾虑应验了。
就在廖香火正欲再派人出去寻找时,门人通报,孟客卿回来了!
但是,当孟白一副狼狈模样站在廖香火面前时,总舵主有些凌乱了。孟白是他亲自招入血刀会的,此人不仅心思缜密,办事能力极强,还有一身高深莫测的两仪境修为,能请得这尊大佛当自己的客卿,着实让廖香火偷着乐了好几宿。血刀会也因为有了两仪境高手的加盟而迅速扩大势力,一跃成为桃源围北中南三大城区首屈一指的大帮派。
可是,眼前的这个残了一只手的落魄家伙,真的是当初那个气定神闲威吓八方的孟大客卿吗?
“怎么回事!洪儿呢?”
此时的孟白也觉得面子上极为挂不住,自己的右手被人废去,气海还被人暂时封住,更莫说护住少主了,面对廖香火的询问,他实在难以启齿。廖舵主一向对这位当家大客卿尊崇有加,见孟白苍白面庞满是难色,虽然当下心急火燎,却也强压着没有继续逼问。
沉默数息后,孟白终于开口道:
“舵主,孟某失职,非但没能擒下对手,反而让那两个家伙把少主掳了去,眼下我自己也受了些伤,估计没个两三日都无法恢复战力了。请……请舵主责罚!”
廖香火属于那种粗枝大叶但却粗中带细的人,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这个时候他早就爆发了,但此刻,冷静下来一想,能把太初境凝实的人伤成这副模样,对手该如何难对付。但凡有点儿脑子都能猜到,孟白再不济也是两仪境高手,这个时候得罪他,对血刀会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也不愧廖香火能任这一会之主,性格且不谈,这份儿识轻重知进退的心性确实过人,丢了儿子,还能保持理智,殊为不易了。孟白起初以为自己道出实情后怎么说也得被责骂几句,没想到那廖香火只是稍稍一愣神,便立即关心的询问起他的伤势来,反倒将自己儿子的事扔在一边。
孟白岂能不明白廖香火的心思,然而这个情,他不得不承,自己在这血刀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完,客卿还要做,戏还要演,少主还是得救。廖香火这个总舵主,还是得再伺候一段时间。
很快,孟白的右手腕便得到了医治,总算缓过神来的孟大客卿开始一五一十的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廖香火这才知道,原来半路还杀出了一个戴斗笠的少年,正是那个少年,先后重创廖洪和孟白二人,救走了那个女子的同时还捎带手把廖洪挟为人质。
从没人敢跟他廖香火讨价还价,如今竟然有人胆敢以自己的儿子为质,逼他交出私牢中的那对男女,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看着满地茶杯茶壶的碎屑,众人皆噤若寒蝉,正厅里除了廖香火粗重的喘息声,安静的落针可闻,最后还是老军师出来打破了尴尬。
“孟客卿,可否将那少年的原话告知老朽,如此也好让老朽揣度一二。”
孟白翻着眼回忆了片刻,然后一字一顿道:
“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狗崽子在我李知图手上,想要人的话,两日后正午南城根儿交人,过时不待,不要耍心眼儿,狗崽子说杀就杀了。”
孟白复述李知图的话时,一直避着廖舵主的视线,尽力压低声音,然而这句话还是一字不落得传入了廖香火耳中,那一口一个“狗崽子”直像一把千钧重锤擂在廖香火的心头。
“竖子好胆!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廖香火枉在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