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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大门紧闭。
一辆灵车停在院内,四周沉寂、甚至像是连风声都被压了下去。
滴滴!
短信。
老刘掏出了手机看了两眼,搁了回去,转头对我们说道:“小伙子的身份查出来了,他是火葬场的司机,从半个星期前就没去上班了。”
我和师傅相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小伙子身上的鬼术必然是和这火葬场有关系……
“嗯?”
师傅脚步一停,望向了火葬场外的那一大片的空地。这块空地地势相当的平坦,放眼说及之处却也是异常的开阔。
我也朝向这里望过来。
天空中的云气凝而不散,但是更多的却是一股煞气。我知道,这里是火葬场,煞气重是应该的。就像是医院的停尸房一样,命格轻的人根本不能进,轻则小病,重则家破人亡!
唯一不同的是,这两处地底的煞气那大多都是因为人横死,怨念不散,才会凝聚起来。
“你也看出来了吗?”师傅望向了我。
“是的。”我点了点头。“看来我们都猜错了,在火葬场里面作祟的不是鬼师,而是另有他物。”
老刘听着我和师傅俩的对话,就像是谜语一样,半晌不知道啥意思。只听到火葬场里面没有鬼师,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可是见我语调一转,说起火葬场里面作祟的还有其他东西,顿时把心脏都提到了嗓门眼!
“那是什么在作祟?”老刘忍不住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还必须要进去查探一番才清楚。”师傅点头说道。
老刘立刻给局里打了个电话,把火葬场场长给喊了过来。
火葬场的场长姓赵。
是个标准的暴发户,开着一辆奥迪就赶来了。矮胖矮胖的身材,像个皮球,对着人咧嘴一笑的时候,露出了嘴角处的两颗大金牙。十根手指头有八根都戴着金戒指,脖子上更是挂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金链子。
“哼,今天的事情我不管了!”
师傅看见这赵场长,立刻拂袖而去,一头钻进了警车里面。
这一幕把赵场长和老刘弄的傻了眼。
“大师怎么回事?”老刘矮下身子小声的问着我。
“哎……我这师傅脾气硬,最看不起这种人。火葬场赚的是死人钱,他这个做场长的人越有钱,说明人死的也就越多。这座火葬场是他的,你说今晚的事情能够和他脱得了干系吗?”我回道。
老刘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道士,你说……今晚那砍人的小伙,是他弄的?”
“不是也差不多。”我说道。
赵场长见过老刘,知道他是省里的领导,却不认识我和师傅。
看见师傅气的钻进了车里,一时间有些忐忑,连忙掏了包白壳子的香烟递了过来。烟盒子的包装上没有字,但是赵场长递烟的表情很自豪。
“哟,黄鹤楼。这种烟,一般人可拿不到手。”还是老刘见识广,一眼就认了出来。“看来赵场长这几年的生意做的不错。”
“还行,还行。”赵场长点着头,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因为我和师傅对这赵场长都不太感冒,所以老刘刚才的那番话说的也是阴阳怪气,让他一时猜不透老刘的意思。
“算了,把门打开吧,我们进去检查检查。”老刘也不废话,摆了摆手。
“开门检查?”赵场长一听这话,忍不住一愣。顿时陪着笑脸问道:“刘局长,这时候怕是不早了。要不咱几个找个地方搓一顿夜宵,去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夜,等明天一早,咱们再来行不行?”
老刘正准备说话,看见我绕着火葬场的大门前转了几步,知道我想开口,顿时又闭上了嘴巴。
我打量了一下大门的石柱,又看了看脚下的水泥路,笑道:“赵场长,三年前你的生意可没有这么好吧……”
“是啊,三年前我才半价买下这座火葬场,着人翻新了一下,打那会生意才好起来……”赵场长习惯性的接着话茬,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是觉得不对劲了。怎么回事,他狐疑的望着我,心里忍不住奇怪的猜着——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清楚?
“你最近几个月也睡得不怎么安稳吧。”我并没有解释先前的话,反倒是又继续问了起来。
“还挺不错。”赵场长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乐呵呵的陪笑道。
我摇了摇头。
这赵场长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别看这位暴发户,一脸的富态。但是身子虚胖,四肢消瘦。面色泛黄,眼袋加深,头发也是相当的稀疏。很明显,这段时间他压根就没有睡好觉。不但如此,赵所长的眉心隐隐发黑,这是明显的大凶之相。
我也不明说。
赵场长是什么人,他开火葬场的,做的就是死人的生意。干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勾当。
上前一步,我拍了拍赵场长的肩膀,指尖轻轻一动,夹出了一枚观音玉佩。
对着警车的远光灯细细一看,这玉佩的芯子已经微微泛黑。摇了摇头,随手丢还给了赵所长。转了两圈,落在了门口的两座石像上面。按理来说,大户人家的门前都会放着石狮子,但是这里的不是——他们摆放的是睚眦。
睚眦是什么?
龙的儿子。
和我的老干爹——霸下,和赑屃是兄弟,都是神兽的一种。而睚眦是专门制邪的,但凡一切的邪物见了他,都得退散。
我摸了摸睚眦的身子,敲了敲,忍不住摇了摇头。
“赵场长,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我说道。
赵场长正看着我的动作在发愣,不想我又开口说话,并且要和他打赌,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出声问道。“打什么赌?”
“我赌你活不过七天!”我背起双手,直勾勾的望向了赵场长。
“小兄弟,这个赌怎么打。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赵场长被我的一番话给吓的冷汗直流,慌慌张张的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要不然咱们换一个再赌行不行?”
“好!”
我抱起拳头,望向了赵场长。
听到我这么回答之后,赵场长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我的下一句话,立刻又让赵场长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嗓门眼里去……
“我赌……你会在本周六晚,子时两刻死。也就是四天后的半夜,你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