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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刘少高电话的瞿程,心里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电话里刘少高只是让他以尽快的速度赶到城中派出所,其他什么都没说。想不通瞿程也不想了,把手机放进口袋径直走进了城中派出所。他还要先见见刘建军呢,不然等刘少高到了,自己也没时间顾得上刘建军。
这个时候的审讯室里,小齐已经准备把刘建军推开把周育才赶出去了。瞿程走到大厅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往审讯室走过去。他原来就是从城中派出所提上去的,刘建军既然没打电话给他,那说明还在录口供,直接去审讯室找就行了。
走到审讯室门口,瞿程发现里面挤了一群人。刘建军被小齐一把推在审讯室桌子上,正好撞到桌角,碰到了腰,这会儿疼的直不起身。小齐已经抓住周育才的手,嘴里也骂骂咧咧的:“老东西,跟我走,让你滚就滚,还赖在这里要大爷来请你。”
在门口看见刘建军凄惨样的瞿程,连忙跑进去,辅助刘建军,问道:“老刘,怎么了?”
正抓着周育才胳膊的小齐,听到后面有人讲话。也没看是谁,就骂道:“怎么什么人都敢进来,冯大海,快点把人赶出去。”
站在一边的王子文,看到进来的人是瞿程。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了小齐的话。额头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要知道瞿程可是海宁市公安局局长兼政法委书记啊,在整个大市领导班子里的。小齐冒犯了他,那怎么得了。
连忙开口:“小齐,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加班太累了。精神恍惚了,还不赶快去休息。”
没等小齐说话,又喊道:“瞿局长好。”
听清楚王子文说话内容的小齐,转身一看。当看到瞿程正扶着刘建军站直身体的时候,连忙说道:“老冯,我昨天加班到现在,吃不消了。先去眯会儿,你帮忙看着啊。”说完就松开周育才的手往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就被瞿程喊住了。
“站住,谁让你走的?”
小齐转过身,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知道自己是完了,很明显瞿局长跟刘建军关系不简单。张思源又被自己打成那样,刘建军也被自己推了一把,王子文是肯定保不住自己的。
如果瞿程下狠手的话,那王子文都要玩完蛋。自己只能帮王子文把事情扛下来,只要把王子文保住了,那自己就是被扒了这身警服,王子文也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好的出路。要是王子文一起完蛋,那才是真完蛋。
想清楚利害关系的小齐,心里很快有了决断,朝着瞿程说道:“瞿局长好。”
“来,给我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瞿程并没有直接发火,而是很平静的朝小齐问道。
虽然瞿程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小齐却感到一阵压力迎面而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王子文见状,连忙说道:“瞿局,没什么问题,就一点小事,我们已经问完了,他们都可以走了。”
说完之后朝小齐看了一眼,小齐连忙应和道:“对,对,没事了。一点误会而已,都说清楚了。”
王子文想着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只要刘建军不想把自己得罪死,那就不可能多说什么话。可是王子文没想到,刘建军根本就没有在乎得不得罪他。
“呵呵。”这个时候刘建军的笑声传了过来。被瞿程扶着站了一会儿,刘建军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刘建军问道:“刚刚不是说我干扰执法,抗拒法律,一项一项的大帽子往我身上扣。这会儿怎么就不说了,误会?误会你们把我侄子打成这个样子!误会你们要把老人家赶出去!”
刘建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说完之后指着张思源,朝着瞿程说道:“老瞿,你看看我侄子。就来派出所做个笔录,好好的一个孩子,进来被打成什么样子?他们还说我侄子袭警,我侄子去年全市统考可是全市第一,你觉得这种事可能吗?”
“我今天带着他出来,想买个商铺开个店。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他父母交代!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万一留下什么毛病,我这个做叔叔的,以后还有脸见他么?”刘建军这个时候,像喷发的火山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怒问朝着瞿程问去。
当初刘建军跟瞿程共事的时候,关系很好。说的再明白一点,如果刘建军不下海的话,那现在瞿程会不会在这个位子还是个问题。毕竟在当年,可是很多人都看好刘建军的。
瞿程闻言,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他觉得做笔录就是个小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没打电话关照一下。而且刘建军还专门打电话提醒他,他都没当回事。要是他提前打个电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因为他的疏忽,造成这种后果,也难怪刘建军会这么不留情面。如果自己也有个这样品学兼优的侄子被人这么被对待,自己的表现比刘建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自己在电话里跟刘建军保证孩子肯定不会有事,没想到竟然被这样啪啪被打脸。瞿程脸色直接一沉:“王子文,你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想问小齐了,实际上他心里基本明白是什么情况。只是他没有想到,小齐不过是王子文的替罪羔羊。这也让他后面更下不来台,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王子文这个时候已经做好弃车保帅的准备,听到瞿程发问,连忙回答:“瞿局,我刚下来也没多长时间。小齐跟我说这个小伙子袭警,所以被他教训了下。我正准备了解具体情况呢,您就来了。”
王子文能推就推,能不说就不说。只要小齐把锅都背下来,就算瞿程事后知道跟自己有关。他也拿自己没办法,自己也不是没有后台,最多在能力范围内给自己穿小鞋罢了。瞿程在公安系统里虽然是一把手,但也不是一手遮天。
“那个撞了人的女人呢?为什么自从进了派出所,她人就不见了?难道说她作为肇事者不需要做笔录?”这个时候,站在一边的周育才说话了,他在刘建军跟他讲述事情始末的时候,就知道王青青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巧的是,一直在楼上王子文办公室等王子文的王青青。见这么长时间王子文都没上来,就下来看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走到审讯室门口,正好听见周育才的话。
听到周育才话的王青青,心里那是一个生气。走进审讯室后,也没管是什么状况,直接开口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这里有你什么事?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么大年纪了,不在家里床上躺着。想死也别来派出所啊,派出所没事情做就专门给你收尸啊!”
王青青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了大霉,出门没有看黄历。先是车撞了人,又被人打了一巴掌。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哥哥的地盘,没想到还有个老不死的也跳出来跟自己作对。
所以仗着自己哥哥在场,一点也不顾忌了。反正里面都是哥哥手下的人,她还不信这些人能把她怎么样。
更巧的是,刘少高这个时候也赶到了城中派出所。他今天正好休息在家,周育才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看新闻。接到周育才的电话,就关了电视往城中派出所赶。
因为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在大厅里面问审讯室在哪里耽误了时间。等走到审讯室门口,王青青正挡在他前面说着那些话。
听到王青青的话,刘少高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低沉的声音传进审讯室所有人的耳朵里:“你叫谁老不死的!你说谁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