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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云惟珎挑眉,为什么要说他的婚事成不了。
“你还没有对外宣布吧?”玉罗刹并不正面回答。
“早晚要的。”再过几天就是大朝会,皇帝想要文过饰非就必定让他出席。
“等说出来你就知道了,你在中原十几年,难道不知中原人是什么脾性,哼!个个迂腐古板,有的你受的。”玉罗刹冷哼。其实吧私德这事儿,说重要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有人是枭雄,有人是君子。只是云惟珎以平民之身得封亲王,又是从科举正道上一步一步登上高位,这在读书人的心中已经是一个神话了。这就好比一个绝世好男人突然爆出了出轨一样让人觉得不能原谅,要是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大家伙儿反而打趣两句就放过了。
“预料之中。”云惟珎挑眉。
“那就好。”玉罗刹淡定颔首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云惟珎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看郭萍,道:“你说他来干什么的?就为了来讽刺我两句?”
“不管他想干什么,总会露出痕迹来。”郭萍道,玉罗刹恐怕只是来打探消息的,虽然只有简短几句交谈,但是从言语、表情、动作之中,恐怕能分析出太多东西。
云惟珎把插瓶一推,意兴阑珊得趴在桌子上,兴致全无。
……………………
初一的大朝会上,云惟珎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大朝会这东西,礼仪性质居多,象征意义更大,主要是让六七品京官在殿外广场听听太监的传话,以示他们也有参政议政的资格,真正重要的事情都是私下里掰扯清楚了再拿到明面上来说,等上了大朝会宣扬出去,一切都是早就商量好的定局。
司礼太监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礼部先出来说有州府呈上祥瑞,户部出来总结春耕结束之后各地的统计数据……然后,郭萍出列了。
皇帝看着郭萍出列心中就是一抖,生怕郭萍说出什么不能收场的话来。皇帝瞪大了眼睛示意郭萍,结果郭萍低着头根本没有直视龙颜。
“启禀陛下,剑一堂已讲滞留京城江湖人士遣送出京,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比武期间,江湖人在京无大型集会,少量寻衅滋事已被抓捕,特呈上奏疏。”自从云惟珎上战场之后,剑一堂的事情就名正言顺的移交给了郭萍,郭萍从前是云惟珎的助手,资历有;武功已是宗师境界,本事不缺,自然顺利得接手剑一堂,并无波折。所以郭萍在朝堂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更别说与柔然大战之后,他身上得了子爵,又封了武职。
皇帝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道:“剑一堂总理江湖事宜,自来妥帖,郭卿能力出众,朕有期盼,万勿辜负啊!”
郭萍听到皇帝名为赞扬实为敲打的话也没有反驳,只是行了一礼道:“谢陛下。”仿若没有听出什么深意。
其他朝臣也陆陆续续说了些其他事情,看着差不多了,皇帝问:“可还有未尽之事?”
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皇帝正要示意司机礼太监宣布退朝,云惟珎就站出来了。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云惟珎面无表情出列。
皇帝深吸一口气,怕什么来什么,道:“元琰可有政事要禀?”
“是正事。”云惟珎道。
“奏来。”皇帝以为云惟珎说的是“政事”。
“臣年二十又五,已是婚配之期,臣有意中人……”
“元琰,亲事就不用拿到大朝会上来说了!私事咱们私下说。”皇帝连忙打断。
朝臣们也来了精神,皇帝这个反应,肯定是云惟珎结亲的对象不合适啊,难不成是裕国的公主,没听说裕国皇帝有亲生女儿啊?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什么平民女子,甚至出生贱籍?大臣们的脑洞开得倒是大。
“臣弟忝为宗室,婚事需经宗正,天子之家无私事。”云惟珎语速加快,没有给皇帝插嘴的机会,直接道:“臣弟与郭萍两情相悦,请陛下成全。”
郭萍也出列站在云惟珎的旁边,道:“请陛下成全。”
寂静无声的大殿顿时响成一片,如同无数苍蝇嗡嗡作响,议论声越来越大。朝臣们第一次发现自己胆儿太小,什么贱籍啊、平民啊,都不是事儿,人家直接要娶个男人啊!还是一个老男人!朝臣们的眼光在云惟珎和郭萍这件来回转悠,你说郭萍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完全是一个武夫,云惟珎虽说是温润君子,可没有丝毫女气,这是怎么说的?现在找个男伴儿都不流行纤体风流了?
皇帝在御座上气得直瞪眼,他就怕云惟珎不管不顾闹起来,大朝会之前还特意派人去提醒过云惟珎“事缓则圆”,当面更是不停暗示,结果云惟珎……
“肃静!肃静!”司礼太监连喊几声才让兴奋不已的朝臣冷静下来,殿外站着的小官更是傻眼,纷纷怀疑传话的太监说错了,要不就是今天自己没睡醒,他们听到了什么?
“议政之所,吵吵嚷嚷,成和体统!”朝臣们练就一身好本领,十分默契异口同声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看着一茬茬矮下去的麦子,皇帝能有怎么办,只能叫起,道:“云卿所奏之事,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皇帝在人前私下从来都叫云惟珎的字,那是先帝取的,今上颁的,代表的是皇室对云惟珎的信任和看重,如今换了一个不疼不痒的“云卿”,朝臣们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皇帝不喜云惟珎的做法。
可惜云惟珎在朝中积威颇深,君臣博弈,又事涉私事,一时之间还真没朝臣敢当这个出头鸟。
皇帝看没人说话,直接点将道:“礼部怎么说。”
礼部尚书哆哆嗦嗦得行了个礼,本想发表点儿什么,但云惟珎一个眼风扫过来,他就怂了,道:“臣老迈,左侍郎对礼法知之甚深,可代礼部陈述礼法。”礼部尚书从来没有这么感谢左侍郎过,虽然他总爱抢他这个尚书的风头,但是如果他能度过这一劫,尚书大人表示他这把老骨头宁愿让位。
无辜躺枪的左侍郎也深恨自己腿长,今天有点小风寒就该告假的!居然摊上这么个大雷,简直是无妄之灾。
礼部左侍郎出列,眼角扫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又瞟了眼云惟珎和郭萍,心里有了主意,道:“启奏陛下,从婚事上来说,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大人父母早……嗯,父母仙逝,陛下长兄为父,自然由陛下做主。”左侍郎默默得擦了下汗,据说云惟珎是先帝的私生子,他差点儿就说成了父母早逝,嗯,幸亏改口及时,皇帝应该不会怪罪吧。
“还有呢?”皇帝阴沉着嗓子道。
“还有……婚字,从女,从昏,乃指女子黄昏出嫁,阴阳调和,天道正理,诞育子嗣,循环往复……”礼部左侍郎结结巴巴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最后一狠心,得出了结论:“男子成婚自古未有,还有陛下圣裁!”就是打死礼部侍郎,他也不敢说出“不合礼法”四个字来。
皇帝很铁不成刚得瞪了眼左侍郎,要这种废物大臣有什么用!
“宗正呢?”皇帝再问。
宗正老大人,真正的德高望重,倒也敢说几句真话,道:“陛下息怒,云大人一时情迷,正该陛下拨乱反正的时候,陛下万勿因一时之怒,伤了兄弟和气。”宗正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直接打下了基调,“男子成婚,前所未有,陛下不可允。”
“老大人。”不等皇帝说话,云惟珎先出头了,行了一礼,道:“自古未有,今日就由云来开先河吧。”
云惟珎说出这话,宗正也不和他辩论,当年云惟珎改革的时候,依旧就“法先王”和“顺时事”进行过精彩的辩论。宗正另起话题,道:“阴阳调和,云大人又如何说。”
“我与郭萍两情相悦,情深意重,不下与世间夫妻,已是调和。我们两人不偷不抢,不冒犯任何人,若非我身上有个亲王爵位,何至于拿到朝堂上来说。”云惟珎开始模糊重点。
“云大人错了,礼法之事,关乎正统,不说你是亲王之尊,就是升斗小民,也该依规矩而行!旁的都可不计较,只问云大人男子成婚,子嗣从何而来?若人人效仿,子嗣断绝,我大隆王朝何以为继?”这次说话的是御史了。
“天下孤儿无数,收养既是。”云惟珎垂下眼角道。
“岂有此理!”出言的御史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了,他本来已经酝酿好了云惟珎说纳妾生子的时候,他用嫡庶之道如何反驳了,结果他们居然不想要亲生血脉,御史气得头脑发昏,斩钉截铁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云大人这是让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啊!”
御史的话几近诅咒,皇帝拍了下龙案,他只是想打消云惟珎的主意,不是想要和云惟珎决裂!御史不为所动,直接跪下道:“陛下,此种歪风邪气不可助长,爱之深计深远,云大人一时糊涂,陛下不能心软,恳请陛下圣断。”
“恳请陛下圣断!”朝臣们心里也是不赞成这件事情的,有了御史和宗正做出头鸟,他们自然从容附议。
接下来的朝堂就为了云惟珎的婚事吵得不可开交,玉罗刹听着传来的消息哈哈大笑,道:“云惟珎势单力薄,去助他一臂之力。”
绿衣疑惑得抬头。
玉罗刹道:“这可是挖墙脚的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