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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客栈,林渊与十几名侍卫已在等候。三人上马,飞奔了半个时辰,去到一个坐落在渺无人烟的荒地上的庄院。庄院的围墙插满了铁刺,有些铁刺上还残留明显的血迹。朱红的院门打开后萧逸之,刘莫寒,林渊和月桐四人走入。前后经过了四道门才步入正堂。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在第四道门后等候,萧逸之,刘莫寒向他作揖道:“夏门主安好!”
夏桀微笑回揖:“萧少庄主,靖侯爷,两位稀客这么巧一起前来。”他虽与两人说话,目光却不住地打量月桐:“这位小……兄弟是?”
“他是我的贴身侍从。”
夏桀‘哦’了一声,目光尽是阴邪之色:“上房已备好,请。”
萧逸之道:“我们在正堂便可。”
夏桀邪眼向上一挑:“少庄主想必知道今日有极为出色的表演。这边请!”
四人一路走去,经过一个个由半透明纱帘围起的厢席,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男男女女拧抱一起,不时传出呻-吟声。月桐越走脸色就越红,秀眉紧紧地蹙起。
突然一个美貌女子从厢席娇笑地跑出,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紧随冲了出来,在月桐的面前双手把女子搂住。
月桐杏目怒瞪,难以置信地惊叫了一声。那男子无视一切,旁若无人地吻向女子。月桐脸色大变,震骇得捂住嘴,别过脸去。
夏桀哈哈一笑:“看来少庄主是想带小兄弟来长见识。”
月桐急速喘息,扯住萧逸之的衣袖,低声狠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我要离开这!”
萧逸之无奈地看着她的满面惊恐:“我想你明白,为什么!”
月桐阙疑满眸。
去到厢席时,四名身穿薄纱的女子已在厢席等候。一名女子缠住月桐的手,在她耳边轻语:“奴家小怜,今日请求公子怜爱。”
月桐整个人麻震住,一手把她推开:“你走开,你走开。”
小怜好似对她的嫌恶一点也不在乎,依旧向月桐扑来:“公子,你让小怜伺候你吧。”
月桐脑袋已涨热得无法细想,她双手用劲把她推倒在地,吼道:“我不要你,你,你走开。”
倒地的小怜依然甜笑,一把抱住月桐的大腿……
萧逸之一手把小怜拉开,在她的后颈处一按,小怜立即晕倒在地。
月桐气喘吁吁,震惊呆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怜,眼前的一切已超越她所有念想。
正堂中的榭台上传来锣鼓声,一名男子在台上吆喝:“各位贵宾,今日的表演精彩绝伦,请各位细心观赏。”
一名身披轻纱的美艳女子被四名男子抬上榭台……
这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把月桐的脑海砸得狂飞乱舞。她无法思索,无处躲避,只能闭上双眼,捂上耳朵,哀求道:“求求你,快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我不要留在这。”
月桐只知道被萧逸之拉着,左转右拐,欢叫声越来越远,慢慢再也听不到。但她还是不敢睁开眼,不愿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过了好一阵子,一双强劲的手臂把她的手压下,在她耳边轻语:“我们出来了。”
月桐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双眼依旧紧闭。
过了半晌,她听到萧逸之悠悠说道:“如果羽柔跟军须靡回去,她的下场就会像里面的女子一般。”
月桐猛地睁开眼,惶恐地凝视着他。
“里面的女子都被迫服用五石散和罂粟汁,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会令人情-欲高涨,幻觉频生。而且这药会令她们上瘾,如果哪天不服用就会痛不欲生,却又求死不能。她们会渐渐丧失本性,被控制做出一切你想象不到的淫-亵之事。每个女子最多只能承受一两年生不如死的蹂-躏,最终都是死在里面。”
萧逸之深深地凝视她:“无极门的门主夏桀是军须靡的远房表弟,他俩一向来往甚密,夏桀用在女子上的招数军须靡也会用。你愿意羽柔忍受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如果羽柔跟军须靡走,你认为她还能回来吗?”
月桐无法思量,只能怔怔地,呆呆地看着他。
萧逸之心头震痛,把她搂入怀中,柔声地呢喃:“对不起!”
月桐‘哇’地放声痛哭。哭声震起了树上的乌鸦,黑压压的乌鸦群遮住了夕阳的余晖。一片断肠哭声和乌鸦嘶哑的鸣叫回荡在这片黯沉的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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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气已晚,众人又回到天水郡的客栈。萧逸之与林渊去安排事情后,回到房中时,月桐并不在。萧逸之微微一叹,从窗户爬上屋顶,看见月桐坐在屋顶上凝视月亮发呆。
“嫂嫂临走的时候说我们总会再见面的,原来她是说在月亮上相见。她应该与父王母后团聚了。”
萧逸之坐在她身旁:“曾经有人和我说过,月亮上的人希望地下的人快乐。对月亮笑一笑,天上的人就会安心”
月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来我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哐啷’的声音从客栈院子传来。月桐忙向下探看,刘莫寒正在院子中砸碗,他的身边堆满了像小山丘般的碗碟。
“靖侯爷,你哪找来那么多碗碟?”
刘莫寒看向月桐,微笑道:“昨晚砸得不过瘾,今日再续,公主可有兴趣一起砸?”
月桐双眸一亮:“好!”蹭蹭几下爬到院子中。她拿起碗边砸边痛骂:“军须靡,砸你个稀巴烂……军须靡,砸你个稀巴烂……军须靡,砸你个稀巴烂……”
刘莫寒微笑地看着月桐尽情地发泄,目光柔和得如此刻皎洁的月色。
萧逸之走来,淡然道:“谢靖侯爷!”
“这本就是公主自己的法子。”刘莫寒看了看萧逸之“不过还是没有少庄主的法子猛烈。”
萧逸之淡淡一笑:“据说靖侯爷已有五年没有踏足长安了,是什么风把侯爷吹来?”
刘莫寒若有所指:“长安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好奇想来看看,会不会有更多出人意表之事。少庄主不仅对别人狠得下心,对自己的庄院也一样可以。只不过,表象与内里往往不同,庄主如此精明,万千心思,外人真是难以猜透。”
萧逸之泰然道:“靖侯爷可游刃于大汉与匈奴之间,陛下与单于都对侯爷信任有加。与侯爷相比,在下的只是雕虫小技。”
刘莫寒哈哈一笑,眼中却全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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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完碗碟后,月桐心情轻松了许多,饥肠顿时咕噜咕噜地叫起。萧逸之叫来了一大碗牛肉面,月桐几下子就吃完了,躺在榻上打饱嗝。
她看了看萧逸之,笑道:“回去后叫宋叔多买些碗碟回来,我一不开心就砸,这招比喝酒更管用。”
萧逸之微笑地点头,从怀中拿出令牌,放在她的手心,再把她的手拢在他的掌心:“以后不要再把它丢下。”
月桐心头一颤,坐起来,仔细地端视令牌,把令牌放入怀中。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身:“对不起,我这辈子都会把它收好。”
萧逸之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我,就像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你。”
月桐轻声曼语:“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她抱着他的脖子,吻向他的唇。
他轻抚她的脸颊:“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我们大婚之日,你不要让我破了我的承诺。”
红霞涌上粉腮,月桐娇羞道:“你不是出了名的坐怀不乱吗?”
萧逸之捏了捏她的下巴,满眸宠溺:“那要看坐谁的怀。”
月桐呵呵地笑了起来。萧逸之心头酥软,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我要你以后都像今夜一样笑。”
月桐的笑靥如花:“你每日哄我,那我就每日都笑。”
萧逸之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轻下一吻:“别再诱惑我了。再这样今晚我就要睡在地上了。”
月桐娇柔道:“我让你睡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