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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嵘生情意正浓,不愿松手:“它们又不会长腿跑了,待会再找吧。”
“不行!”我坚持推开他的手,围着茶几找了一圈,又把沙发和桌底翻了个遍,但资料依然未见。“我明明记得我核算完后装入档案袋里密封起来了的,往茶几上随手一放就去煮面了。后来程静打来电话说方丽慧要跳楼自杀,我面煮到一半就走了,你说它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苏嵘生安慰我:“你先别急,或许是酒店的清洁员来做过保洁。我们先找找其他地方,万一找不到再打个前台问问。”
我冲进卧室看了一圈,床单和枕套倒真是换过的样子,垃圾桶也换上了新的垃圾袋,我这才心安了些。
档案袋其实是很显然的,放在哪儿都能一目了然的看到。但在我们搜遍了整个房间后,都没见到他。
这下连苏嵘生都变得紧张起来了,他微微皱眉说:“你先别急,你好好回忆一下昨晚离开时,你有没有顺手把它带走了?”
“没有!”我很确定的摇了摇头:“我只背着我的小挎包就走了,那包根本装不下档案袋的。”
“那门呢?锁了吗?”
“我有一点强迫症的,锁上后还反复确认了一下的。”
苏嵘生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气儿,然后走到窗边打电话,似乎在和酒店的管理沟通一些事情。
十多分钟后,有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来敲门,她有些紧张的说:“苏总,你今早的房间是我换的,我们经理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有东西丢了,可我真没有拿过。”
苏嵘生示意她坐,但她说自己站着就好。我走上前叫了声阿姨:“请问你今早收拾房间时,有没有在茶几上看到一个档案袋?”
她有些困惑的问:“档案袋?”
“对,土黄色的。”
她挠了挠头:“我没看到,我是从卧室开始收拾的,后来我把床罩、被套这些需要清洗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后一起搬进了洗衣房。后来又拖地和抹桌子之类的,我都没看到这位小姐所说的土黄色的档案袋。”
苏嵘生默了默:“那在你把被套之类的东西搬到洗衣房时,你有没有关房门?”
“肯定关了的,我们这儿毕竟是管理规范的星级酒店,在保护客人财产安全和隐私方面,是不会犯糊涂的。”
见从她这儿问不到有用的讯息,苏嵘生便让她离开了。她走后我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文件肯定不会凭空消失了的,我现在去监控室找安保调取一下昨晚到今天的录像看一看。”
“我也要去。”
“你别去了,你先在这里休息吧,你昨晚不是在医院守了你室友一夜么?”
“我那儿睡得着啊!”我既沮丧又自责。
苏嵘生捏了捏我的耳朵:“即使你睡不着,文件也不会突然出现的。你去床上闭眼躺着吧,既丢之则安之。”
苏嵘生走后,我也没按他说的去休息,而是又把房间翻了个遍,但依然什么都没找到。
后天就要参与竞标了,财务核算等相关的重要信息可都在里面。若是被竞争对手窃取了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而且这文件早不丢玩不丢,怎么偏偏昨晚就丢了呢?如果昨晚苏嵘生没去N市,方丽慧没闹着要跳楼,那这文件肯定丢不了的。
但事到如今,想这些都没有用了,我只能等苏嵘生回来,希望他那边能查到有用的东西。
大概半小时后,苏嵘生回来了。他一进屋我就问他查到什么没有,他摇头说:“我把我们所住楼层从昨晚到今天的录像都拷贝回来了,我们一起看吧。”
我直接把时间调到我接了程静电话的时间,两分钟后我出现在视频里,手里拿着手机,肩上挎着一个仅能容纳手机和小钱包之类的挎包。
苏嵘生又把时间调到今早保洁员收拾屋子的时间,她进屋大概三分钟后,抱着一沓换下来的脏床单丢进过道的收纳车里,然后转身关门,推着车消失在过道里。
大概五分钟后,保洁员又拿着抹布开门进屋,这次待的时间较长,大概是在收拾屋子吧。
整个过程中,保洁员的神态都很自然,并不像心中有鬼的样子。
我想了想,说:“会不会是我们要参与竞标的消息走漏了,对手公司的人便连夜潜入这里,想从你的房里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苏嵘生摇头:“不太可能,毕竟这里的安保还是很强的,就连进出电梯都要刷卡的,外人很难进入。”
他说着指着屏幕上的保洁阿姨说:“但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洗衣房!虽然我们的房间里没有监控,但是保洁员说她把换下的被套放到了茶几上,会不会在她抱着东西离开的时候,档案袋被她一起抱了起来,而她并没觉察到?”
苏嵘生的这句话点醒了我,我们以慢动作、放大和多角度的方式反复查看视频,最后总算在一堆白色的东西里看到了一点点黄色。
那露出一点黄色尖尖角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档案袋!
我和苏嵘生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个人激动得抱了一下。后来是苏嵘生先冷静下来的,他再次给经理打了电话,问到了负责清洗酒店用品的人的号码。
对方是个30多岁的女人,当我问起这件事时,她显得很坦诚的说:“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见到你所说的档案,但是我的确在清洗床上用品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点异常。”
“什么异常?”
“我们每天的床上用品都是进行统一清洗和消毒的,整个过程是一体化的。但是今早清洗完毕准备消毒时,我却发现很多被套上都占有纸屑。因为床被是从很多个房间收过来的,我也觉得这纸屑估计是废报纸混了进来,并没多想,只是用废了我很多功夫,又清洗了一遍而已。”
听到她这样说,我们彻底松了一口气儿。
资料虽然被毁了,但与被人偷窃比起来,这实在是不幸总的万幸了。而且我电脑里有备份,我打印出来后重新做了整理。
本想连夜整理出来的,毕竟第二天老板可能会亲自查看和过问,可我实在太困了,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合上。
我便想着先睡一会儿吧,睡上20分钟才起来也不迟,可第二天当我发现自己是在温暖软和的床上醒来的时,我崩溃得一边穿鞋一边说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睡在我侧旁的苏嵘生一把搂住我:“什么完了?”
“我没把资料修改完就睡着了,我得去补。”
“不急的。”他的下巴在我的腰部磨蹭着。
“我急啊!毕竟这是我的工作!你快松开啦,现在不是磨叽的时候!”
苏嵘生低笑了几声:“你真的不用那么急,因为我抱你上~床休息后,顺便帮你把该修改和补充的,都修好了。”
我回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真的?”
“当然不能是假的,你可是我老婆,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的本分嘛!”
听到他这样说,我没忍住心里的激动,在他的脸上连续亲了好几下。苏嵘生却乐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一直笑得不停,就连开车去上班的路上,都笑得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似的。
我到底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语带抱怨的说:“你到底在笑什么?难道我亲你时,无意中点到你的笑穴了?”
他摇头:“那倒没有,不过点到我的幸福穴了。”
“还有幸福穴这种东西?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有啊,我今早不是叫你老婆了嘛,可是你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我,更没有义正言辞的解释说我们只是互相取暖的寂寞男女,这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了一个很大的进步。”
他的话,傻气里又透着一股真挚。我到底还是用有些奚落的语气说:“你还得劲儿不?现在连小学生牵个小手都是老公老婆的叫的,怎么你就因我没反驳你的叫法,而傻乐一上午呢?!”
苏嵘生倒也不恼,笑嘻嘻的说:“嗨,谁叫我就是那么爱你呢,爱得甘愿做个傻子。”
我也被他的话逗笑了,心里的某个角落堆积了越来越多的幸福,两个人的心又走近了些。
当天佳禾的老板刘承恩果然来做了检查,他看了我的资料后拍了拍我的肩说:“小姑娘前途无量,好好做,我相信你会大有作为的。”
苏嵘生的醋坛子本色又显了,他以开玩笑的语气说:“据说小罗可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不是什么小姑娘了。”
老板颇诧异的看着我:“真的?”
“是的刘总,我一对双胞胎儿女已经快3岁了。”
刘承恩对我更是赞誉有加:“真是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的既能维护好家庭,照顾好孩子,还能做好工作,这可是女性的楷模,是我们男性该尊重的对象。”
我没想到今天得到刘承恩的一顿夸赞,后天却换来了他更为严厉的批评!
因为我们把竞标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