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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钱旺先送我和李珊珊去市里的火车站,随后他们再自行开车赴京,而陈建国一大早便与我联系,最后在车站见了面。
他开始慌了。
他开始极尽所能的奚落李珊珊,虽然他心里明白这样并不能阻止我俩离去,何况昨晚李珊珊住在我家,若是有话也早就说尽,但陈建国依然将种种恶毒的语言喷向这个被他折磨的很惨的女人,甚至不在打着说笑的幌子,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骂她是个婊.子。
我有些不高兴,李珊珊却笑意不减,甚至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露出媚态来呼应陈建国的话,等陈建国发泄一通,狠狠瞪她一眼,与我们道别后,李珊珊才恢复正常,虽然她竭力伪装,却依然有些落落寡欢。
我说陈建国是个贱货,你不用搭理他。
李珊珊打起精神与我闲聊,莞尔一笑,略带狡黠的说:“我了解他,他快疯了,陈建国能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并不是运气,他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单说破案,确实是市局的顶尖高手,他肯定从最近几天的事情中从察觉到危险,偏偏又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更不知如何化解,所以才拿我出气,我无所谓,反正他快死了,何况...”李珊珊笑不出了,再一次落寞起来:“何况他也没说错,我就是个婊.子!”
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说她不是吧,她确实是,说婊.子才是好女人吧,我也说不出口,只好听之任之,就像郑老曾说过的,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受这条路上的黑暗,世间从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陈建国的反常让我有些意外,看上去,他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强大,仅仅是无形的压力便快要将他击倒,可这并不合理,他能与好多人沆瀣一气,干出欺上瞒下的勾当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这也是郑老至今没有动他的原因,一来要搞清楚他究竟与多少人勾连,一网打尽,二来,也要看看他手里的牌究竟有多大,我们能否对付的了。
一切就有待陈康帮我们坑爹了。
踏上通往省城的火车,可我却并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做出远游的姿态,去省城搭飞机而已,所以我问李珊珊,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而她沉思片刻,试探道:“不如,咱们真去旅游吧?”
去就去吧,拍几张照片发给陈建国也能安他的心,可我问李珊珊想去哪里,她却忽然间失神了,喃喃着说,不知道。
她那死老头从没有带她旅游过,陈建国就更别提了,而李珊珊三十六年的生命中,仅仅有三次陪老头和陈建国来省城赴宴,从未出省,而她对名胜风景的了解仅限于听说过故宫和黄山,五岳都不知道。
最后我们将目的地定在了南京,当年的应天城,重温一下当皇帝感觉。
动身前与小道协联系,想着法的骗了些钱,侯师叔没有多说,叫我派人去取。
其实他也能看出来我在假公济私,进树林里挖棺材而已,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但我有个计划,是某天夜里和方航聊天时商量出来的。
未来随爷爷进了神农架,能否出来还是两说,我得雇佣一批人手提前把该干的人干掉,以免我回不来,我的家人被他们欺负。
当然这是后话。
我和李珊珊在南京呆了六天,钱旺召集了我在内蒙收服的铁杆手下,开着小道协敲诈来的车,再一次溜回我老家。
初七刚过,郑老果然去开会,陈建国以保卫的名义中途潜进了郑老的房间,取了几根头发和郑老故意留给他的指甲,兴冲冲的送到了我家。
他很激动,因为他不安的原因就是担心李珊珊察觉他灭口的意图,从而告诉我,陈建国对我不怀好意,如果我如约帮他干掉郑老,便说明李珊珊没有背叛他,这几日,他隔三差五就要与我们联系,确定我俩在旅游又看了几张亲密照片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
那些亲密照片并不是装出来的,到了南京第一夜,正巧是莹莹死去的头七,当晚,我就把李珊珊办了。
没有鬼上身,一切都在我神志清醒下进行。
方航曾说要招莹莹的魂,李珊珊也察觉有东西跟着她,但忙前忙后,谁也没记得这档子事,那天到了南京,在宾馆开了两间房后,我俩就跑出去逛夜市了,十一点多回来后,我却进不了房间,到前台询问才得知,我记错了房门号。
17A层,也就是十八楼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这是我和李珊珊的记忆,但前台的记录却是李珊珊的房间没变,我却入住在十四楼,当时也没想带多,还以为我俩记错了,各自回房休息之后,我忽然骂自己傻,我改到她旁边不就行了?
去前台,我一个劲的给南京小妹妹抛媚眼,抛到小姑娘都愿意晚上陪我了,却依然不给我换房间,因为十八楼住满了,我就问她,李珊珊隔壁房客的信息,我去和他沟通一下,咱如今可是身怀巨款的人呢,买个房间还不容易?
小妹妹说,李珊珊隔壁是个女孩,名叫马楠。
于是我去敲门,没人应声便去李珊珊房间等着,闲聊起来之后,她听了马楠这个名字却吓得魂不附体,告诉我说,莹莹就叫马楠。
这个名字并不罕见,但闹鬼的事从不存在巧合,十二点一到必有厉鬼索命寻仇,虽然李珊珊有些无辜,但你跟厉鬼讲道理?
躲是躲不开了,我只好带着李珊珊回我的房间等待,毕竟十八楼听上去就有些瘆人,而到了这个时候,李珊珊依然对鬼的存在抱有怀疑,或者说不可思议吧,于是我就给她讲了自己的故事。
话匣子开了便很难收住,而李珊珊很适合姐姐的角色,盘着腿靠在床头上听我诉苦,那沉静如水的眸光让我感到一阵心安,恨不得将所有心事向她诉说,最后就说到了几个女人。
我说自己都快愁死了,娶哪个都会伤害其他,偏偏这些人里没一个正常的,动不动就寻死觅活,我可没有主动撩拨谁,最后我落个花心的名声,你也看见了,我晚上都不和她们一起睡,生怕惹上了又不能娶,倒头来耽误了人家,可她们还整天撩我,逼我,看得到吃不到,我都快成太监了。
李珊珊说,为什么不都娶了呢?陈建国办过好几次婚礼。
我说我俩没有可比性,他是畜生我不是,先不说她们是否愿意,我虽然不是深爱着每一个却也都有好感,希望她们过上好日子,但我肯定不可能同时照顾四五个女人呀,退一万步讲,我本身也不想娶这么多,出门逛个街,左拥右抱,别人的眼光也受不了哇,前脚上街,后脚就上新闻了,要是一天陪一个,那我以后啥也别干,就逛街吧。
李珊珊歪头想了一阵,对我说:“你就是活的太累了,你想将她们妥善照顾,其实她们未必需要你照顾,不过姐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跟姐睡过觉的男人,没一个说要照顾我,我也不奢望自己有这好命,睡来睡去,一辈子也就睡完了,反正我是不需要别人负责的。”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李珊珊虽然比我大了不少,但那身段和风韵绝对不差,她也说的很清楚,过一天算一天,图个乐子,用不着别人负责。
但我依然忍住了,她不需要别人负责是她的事,我不能逮着便宜就占呀,她是认命了,而不是喜欢与人做露水鸳鸯。
李珊珊见我不为所动,稍显失落,看看表便说不早了,她要回房间,我说别呀,就在这睡呗,略一愣神,李珊珊灿然笑道:“好,姐去洗澡。”
伸个懒腰,窈窕有致的身子的魅惑让我小腹蠢蠢欲动,硬生生将解释的话压了回去,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心里纠结不已,正准备跟她说清楚,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恣游狂荡方显男儿本色,你却畏畏缩缩,怨不得她说你活得累。”
我有些吃惊,犹豫道:“太白?你睡醒了?”
名人兄说:“太白太黑,爱谁谁!虽说有情有义方是好男儿,但忠义难两全,情义亦如此,你若守着义,便辜负许多情,不想负春心,只能抛却了义,世间美人不多得,如何狠心相负?非要死后方才怜惜么?”
即便他是李白,这也不是他擅长的话题,我说你个古代人就别在这添乱了好么,我们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不是我负不负的问题,是她们只允许我一心一意,我娶一个,伤余下的心,全娶了,她们全伤心。”
名人兄说了两个字:“干她!”
我愣了:“你说啥?”
他说:“干她,谁跟你闹,你就把她干到昏迷不醒,情难自禁,就像这女人说的,睡来睡去也就睡习惯了。”
我说你别出馊主意,这尼玛能行么。
名人兄少有的嘲笑口吻:“那是你不行,不代表我们不行,鄙视你!”
这么说我就不高兴,怒道:“我他妈号称人力小马达,你说我不行?这就证明给你看!”说完,我就冲向卫生间。
名人兄的声音渐渐虚弱:“虚伪,明明是自己忍不住,还要打着我的旗号!”
再一次消失了,而我也顾不上她,猛地推开浴室门,我说姗姗姐,李白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她下意识用双手遮挡那些让我大吞口水的部位,问我,谁是李白?什么故事?
我狞笑道:“推车的故事..”
从始至终,莹莹都没有出现,而我自忖有名人兄罩着,即便她真的变成不通情理的厉鬼,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便全身心沉醉在男欢女爱当中,但整整六天,我们却没有走出宾馆一步,期间李珊珊不止一次对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图个快活,不会逼我负责,我处理不了陈建国,她会被他害死,若我成功了,她依旧是大富豪的老板,我想娶谁就娶谁,与她没有关系,若是有天想她了,她的床始终是我的床。
第六天下午,方航打来电话说,陈康抓到了,我要不要去看看。
我问他有没有审问,他说没有,刚抓住,正往城外走着呢。
我激动的吼起来:“别动他,留给我回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