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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灯......好像也太邪门了!
我兀自不信,又是试了几次,但是结果却是一样,任凭我怎么点都点不着。
洪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什么时候咱们把魂魄找回来,那这七星灯就能点得着了,你放心,这都包在我身上。
等他打点好了一切,我们就又回到了太平学校。
老张,老陈,老赵一看洪武出院,就买了酒菜在宿舍里开了一桌,说是为洪武这保安主任接风洗尘。
这顿酒我喝得不是滋味,而洪武反而处之坦然,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跟老张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我看得汗毛倒竖,那老张可是邪物,这洪武好像也太不见外了点。
晚上,我溜去大门门岗那里找老陈。他一看见是我来了,也就是笑了笑,他说:小李,不睡觉找我这老头子干嘛来着。
我说当然是来跟你聊聊天热络热络了。
他一看左右没人就嗯了一声,说:小李,你来到太平学校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当中的古怪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完全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这还能用古怪来形容吗。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到好久都没跟老陈套近乎,就过来串串门而已,毕竟想着大家都是同病相怜。
老陈压低了声音,说:小李,你也别瞒我了,你现在是不是没有脉搏?
我心里一顿,这老陈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脉搏的事虽然没对他说过,但是他知道也算不得奇怪。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难道老陈你也没有?
“我怎么可能没有呢,不信你摸摸!”老陈把袖子一捋,就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将信将疑地把手搭了上去,却霍然一惊,这老陈还真有脉搏!
原以为在太平学校里的工作人员都没有脉搏的,为什么老陈有呢?不是我见不得别人好,而是这件事真的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
老陈在这里工作了十来年,竟然还有脉搏,也就是说他没有被邪物所影响,再大胆地想一下,老赵也没有中招的话......
他们为何还不离开这个鬼地方?要知道老陈和老赵两人,对这些鬼鬼怪怪的的确是有一套的,说远点我还被他们各自救了一次,老赵给的红绳我还戴在手上呢。
看来老陈和老赵,还真是别有所求!
怪不得老张当时要让我小心他们两个人,原来是老张这个邪物,拿老陈和老赵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么我用钥匙打开柜子的那个晚上......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冷,老张迷惑了吴小双,指使她刺穿了我的心脏。
再在604那个柜子里放一把匕首,让我再杀自己一次?没这个理由吧。这老张虽然是邪物,但又不是小孩子性。如此说来他是想控制我去杀什么人,而老陈和老赵不受到他的控制,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目标!
对了,老张好像还跟我说过,他要老陈和老赵打包走人,也就是跟张翰说一句话的事情,然而他又没这么做。
如此说来是这样的,老张对他们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换一个角度说,老陈和老张之所以在这里,是要除掉老张这个邪物的?不,不会,他们的目的一定不会那么单纯,一定还有其他方面是我不知道的。
“小李,小李?你摸够没有?”
“什么?”我回过神一看,自己的手还搭在老陈的手腕上呢,我只有尴尬地干笑着抽了回来。
我想了想,就说:老陈,这段时间我老是疑神疑鬼的,就连照镜子也觉得里面的不是自己,你说这事怪不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撞了鬼肯定会胡思乱想,更何况是在太平学校这里,你别想太多。”老陈说着就叹了口气,他点了一根烟,又说:“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的,应该也很快了。”
我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又不确定了,他好像对那一面邪镜一无所知。但是在下一秒我当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老陈和老赵十有八~九是奔着邪镜来的,他们一个个的都太会装了,我差点又忘了这个。
换而言之,老张对老陈和老赵没办法,而老陈和老赵对邪镜没办法。他们之所以不对付老张,很有可能是因为如果把老张给除掉了,邪镜还是会挑选上另一个人当邪物。
说点难听的,要是他们其中一个被选上,那岂不是引火烧身?
想通了这一层,我打了个哈哈,又跟他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回去。
我正走回保安宿舍想好好睡个觉,却给我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老张,他对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往教学楼那边走去。
喝酒误事这句老话一点没错,我原本就有三分上头,一看老张这张笑脸,不知怎么的,我就燃起了一把邪火。他可把我玩得好惨,玩了多久了?几十年了?直至到现在我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还找了一对夫妻来假冒我爸妈!
换做是平常我压根不会有这个念头,因为我冷静得紧,但,是酒鬼的朋友都应该知道,你要是喝了酒,很有可能会把平常不敢做的不敢说的都一股脑儿干了。
妈的!
我都是没心跳的人了,就连我爸妈都是假的,那我还有什么值得牵挂的呢?与其被他这么捉弄下去,我还不如干他一场!
想到这里,一腔热血就涌上了头,我的身份是假的没错,但我还是红尖兵也依然没错,在红尖兵里面就没一个怕死的,都她妈的是一条好汉!看我被他逼成什么样了,我要是真的死了还有脸去下面见我的战友们吗?
我咧了咧嘴,就不紧不慢地吊在老张身后,心想着就算是邪物占据了老张的皮囊,我今晚无论如何也得撒撒气再说!
老张走到教学楼旁,就点燃了一根烟,他一转过头就看到了我,他愕然地道:小李,那么晚了你不睡觉?你找我瞎扯也好歹带一瓶酒来啊。
酒?妈了个去了,装得一个比一个像,但不管怎么说,今晚算你倒霉!
我走到老张前面,笑了笑,说:老张,今晚酒是没有了,不过我想让你见识一样东西。
老张一愣,随即就提起了兴致,他问:什么东西?
我不动声色地又走前了一步,抬起了左手,说:不知道,沙煲那么大的拳头,你有没有见过?
“啥?”
啥?我马上把你揍得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为啥!
心念一起,我的左拳一勾就击中了老张的腹部,他顿时像只虾米一般蜷缩了起来。而我心下快意,一动起手就停不了,右拳再一勾击中他的下巴,他的脑袋猛然仰天,一只牙齿都蹦了出来。
但我不敢下死手,要是下死手的话,不怕说,在他没有一点防备之下,我一个照面他就得玩完。
这副皮囊是老张的,我要杀了老张就是谋杀,而邪物依然一点事都没有,我是有几分醉意,却也还清楚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他倒地之后,我也没敢伤及他的内脏,而是哪里肉多哪里疼,我就朝哪个地方踢。老张一下子就惨叫连连起来。
我一边踢一边骂道:妈的,你以为你很牛?你以为自己就无敌了?把我玩得团团转,还一玩就玩了几十年,爽吗?我问你现在爽吗?
踢打了好一阵,我才停下了脚,在此之余我还呸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站着冷冷地看着他。
打也打完了,接下来就是邪物要弄死我的节奏了,但我是红尖兵啊,我不怕,反而我有种视死如归的味道,反正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老张痛得在地面打着滚,好一会儿后,他终于缓了过来,他艰难地爬起身看着我,又摸了摸自己的下颚。
而我则全身放松,人打了气也解了一点,想着他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好了,邪物一旦离开了他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就把我给弄死。
死?老子怕个屁!
突然,老张欲哭无泪地喝道:你这小子喝酒喝疯了吧!马勒戈壁的,把老子的牙也打掉了!
我楞了一下,都到这个时候还装?还是,这邪物难道还有受虐倾向?
“妈的!你别再给我装了!”我又是朝他一个扫腿,喝道:“邪物,你尽管放马过来!”
老张又是哎哟一声,说:停停停停!我草泥马!你打我也好歹有个原因啊!
我气极反笑,说:原因?你玩了我六十多年,还好意思问?你再装下去的话,我保证不打死你。
老张翻了翻白眼,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扯什么,你要是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我不屑地笑了:还手?老张,我不怕老实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还有力气,不信咱们较量一下。
陡然,老张毫无预兆地向我扑了过来,但我早就有了准备,弯腰一个闪身就串到了他身后,接着我四肢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和大腿,他一个支撑不住就连带着我倒在地上。
我双手锁着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住了他大腿根,我冷笑着问:服不服?
这是一眨眼之间发生的事,老张或许是当过兵,但他又怎么能够是我的对手,从那份文件里就知道得很清楚,红尖兵是专门刺杀日军高层军官的,这老张只要还有血有肉,在我面前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呃,呃,我快没气了,松手,快松手!”老张胡乱地拍打着我的双臂,双脚也不断地乱踢。
我正要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就傻掉了,我的脑袋,好像被驴踢过一样。
要知道我是没心跳的了,所以跟有心跳的人进行肢体接触,是很容易感受得到对方的脉动的,更何况在此时,我的胸部完全贴在老张的背上。
而老张被我锁住了脖子呼吸困难,他的心跳,更是快得如同一只小鹿在他身体里乱撞一般。
妈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洪武说过,这人一在邪镜面前照过之后,魂魄就会被烙印在邪镜里,于是,那个魂魄就被邪镜里的怨气所影响。魂魄会把自己的肉身引到邪镜面前,把肉身给杀了再次上身,就成了邪物。
可是这个老张已经是个邪物了,理应是没有心跳了啊,但......这她妈的,难道我们都想错了,难道邪物另有其人?
陡然我浑身一僵,全身的毛孔也仿佛炸了开来,我好像一直把某个人给忽略掉了......如果老张不是邪物,那就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