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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昨天晚上因为下雨，他被乐乐叫走了。不然到了那个地步，他真的会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非要得到她不可。
不是他不顾她的身体，实在是控制不住。
生气？顾依暖才没有那个闲功夫跟他生气，她巴不得他走的远远的。
今天若不是为了江湛的事情，她才不会来找他。
“穆子琛，我最后问你一遍，江湛的失踪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顾依暖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
穆子琛脸上的笑容骤然一收，眸中闪过一抹失望。
到现在，她还在怀疑他！
他在她心里，当真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是不是非要听到我说是，你才肯罢休？”
“你知不知道他差点死在荒山野岭？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说过了不是我。”穆子琛倏然起身，压抑着怒气道，“是他在你面前嚼了舌根子，所以你信了他的话，跑来质问我？”
“亏得他还为你开脱，你简直不知好歹。”
“我需要他为我开脱吗？我没有做过的事，要他开脱什么？”
“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是不是你做的，自会见分晓。”顾依暖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我不想让我们的事情人尽皆知，如果你非要把我逼到那一步，我也不介意。”
“你所谓的人尽皆知是？”穆子琛冷笑，“找记者报道，还是找报社登报？”
“找那些做什么？我只需要找一个人。”顾依暖岂会不明白，就算新闻杂志报道的再厉害，他都有办法压下去，只会让她功亏一篑。
他不是有软肋吗？揪住他的软肋完全可以让他束手就擒。
而且乐乐对她本就没什么好感，只要她稍稍说些威胁道他在爸爸心里的地位，小家伙肯定大哭大闹。
轻轻挑起唇，以一种胜利的姿态望着他：“不如让我来猜猜，你是要儿子，还是要女人。”
怒火在穆子琛深沉的眸中隐隐跳动，他极力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火苗。
握住她的手，似有若无捏着掌心：“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离婚，好吗？”
“你害死我父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跟我好好说？即便我爸爸千错万错，自是有法律惩罚他，你有什么资格动手？”
“你是铁了心要离婚是吗？”
“必须离，我不可能跟一个杀害我父母的人过一辈子。”顾依暖坚定断然。
“尽管为了孩子，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抚养。”顾依暖并不震惊，她知道他早晚都会查到她没有拿掉孩子的事情，但她不能因为孩子而妥协。
“你忍心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今天早上刚刚得到她并没有打掉孩子的消息，穆子琛高兴了一个上午。
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狠心，他就知道她舍不得。
可是，有了孩子又如何，还是动摇不了她的心。
“我是妈妈，也是爸爸，我会好好照顾ta。”
“你自攻自受？”
“……”顾依暖拧起秀眉，这家伙……胡扯什么呢，她在很认真的说事情。
见她答不上话，穆子琛握住她的手，喃喃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坚信你不会拿到孩子，尽管你说的那么肯定，我依然相信孩子还在。”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微微一闪，“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长大。乐乐，我已经亏欠他太多，我不希望我另一个孩子，走同样的路。”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几分期待，几分恳求，“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再提离婚的事了，好不好？”
“既然你有过失亲的痛苦，为什么还要加注在我身上？你从小没有母亲，却还要让我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母亲，你们那场事故，是个意外。”穆子琛伸手抱住她，沉声道，“你知道吗？自从你怀孕以后，我常常在想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每次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的笑了。”
顾依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有了孩子，她也很高兴，可她没有想到，孩子到来的消息，是用那样的方式。
他的这番话，若是放在以前，她定会为之感动，可今时今日，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感动。
他是她的灭门仇人，她怎么能在一个仇人的话下感动？父母在天之灵，肯定不会原谅她。
不行，她必须要跟他一刀两断。
就算不能给父母报仇，也不能和杀父仇人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不放手又能如何？”顾依暖试图扳开他的手，“这一辈子，你都无法否认你害死我父母的事实。就算我母亲的死是意外，但也是因你而死，你难辞其咎。”
“是，我确实难辞其咎，但这是我们的恩怨，和孩子没有关系，我们不能迁怒给孩子。”
“我没有要迁怒给孩子，孩子我会生下来，但和你没有关系。”
“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顾依暖推开他，反问道，“穆子琛，如果现在我杀了你儿子，你还会跟我过一辈子吗？”
穆子琛一怔，显然是没有想过她会这样问。
如果她杀了乐乐，他会……
“为了一个楚心云，你就让我在鬼门关走了好几趟，更何况是你儿子。”顾依暖轻笑一声，“我不知道我爸爸做错了什么惹来你这样的报复，你容不下自己的仇人存在，同样的，我也容不下。”
“所以，你是要跟我兵戎相见吗？”
“也许在你开始策划的那一刻，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只是你没有想到……”听了他刚才那番动人的话，顾依暖也不想再说什么话来气他，也没有必要。
轻声道：“那位周小姐很不错，既然乐乐当她是妈妈，你就陪着她好好过日子吧，也算给乐乐一个健全的家。”目光落向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签了吧，和平解决的方式比什么都好。”
起身要离开，穆子琛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很清冷：“你决定了吗？”
“是，我决定了。”顾依暖挣脱他的手。
听到脚步声响起，一直站在外面的周雨琪慌忙拉着乐乐离开，转角躲进了洗手间。
因为穆子琛和顾依暖的话太过震惊，她波澜起伏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乐乐非要悄悄跟来，她本不想带他来，但乐乐一直哭闹，她被吵烦了才带着他跟踪穆子琛，没想到竟得到一个这么大的消息。
“妈妈，爸爸和小暖阿姨都说了什么呀，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乐乐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周雨琪竖起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乐乐不明白，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周雨琪将乐乐拉到身后，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见外面没有人，赶紧抱着乐乐走进了楼道。
“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爸爸和小暖阿姨说话奇怪，妈妈也这么奇怪，乐乐心里百思而不得其解。
“没事，我们先下去吧！”
“我想去找爸爸。”
“不行，现在不能去找爸爸。”
“为什么呀？”
“我们刚才是悄悄跟着爸爸出来的，如果现在去找爸爸，爸爸一定会怀疑我们跟踪他，他会生气的。”
“这样子啊，可我好想跟爸爸在一起哦。”
“乐乐乖，等会儿我们给爸爸打电话，然后再去找爸爸好不好？”
“好吧！”虽然点头愿意，可心里格外的不开心。
“乐乐。”周雨琪蹲下身，轻轻握着他的双手，“你要记住了，千万不要让爸爸知道我们偷听他讲话了，知道吗？”
“为什么呀？”刚才爸爸和小暖阿姨说的话他没有听明白，还想去问爸爸呢！
“爸爸不喜欢别人偷听他说话，不然会很生气很生气。”
“可是妈妈，你可以告诉我，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吗？”
“他们在说……”周雨琪拧眉想了想，欲言又止。
“妈妈，你告诉我呀，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直接去问爸爸。”
“好好好，我告诉你，但你答应妈妈，不许难过。”
乐乐听话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已经开始难过了。
妈妈会这么说，一定是爸爸说了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是不是……爸爸不想要他了？
“那个阿姨怀孕了，是你爸爸的孩子。”
“是爸爸的孩子？”乐乐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唇边扬起几缕笑意，“那就是说，我有小妹妹了吗？”
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周雨琪愣了一下。
乐乐抓住她的手：“妈妈，有小妹妹了我很高兴啊，以后有小妹妹陪我一起玩了。”
“可小妹妹是那个阿姨生的孩子。”
“有什么关系吗？只要是我的小妹妹，不就好了吗？”
“当然有关系。你要是有了小妹妹，爸爸就喜欢小妹妹，不喜欢你了。”
“爸爸说我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谁都不可以取代的。”
“那是因为没有小妹妹，爸爸才会这样说。以后有了小妹妹，爸爸就会只喜欢小妹妹一个人。”
“爸爸会不要我吗？”乐乐忽然害怕起来，一把抱住了她，“妈妈，我不要小妹妹，我不要小妹妹了。”
“乐乐不要难过，妈妈会帮你想办法的。”
“我要去找爸爸，我要找爸爸。”
“那你答应妈妈，一会儿见到爸爸了，不许说刚才的事情。”
乐乐用力点头，用手表电话给爸爸打了电话。
穆子琛在雅间还没有离开，周雨琪故意拖延了一下时间才过去。
走进雅间里，乐乐还扁着嘴，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到底是个孩子，藏不住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宝贝怎么了？不开心吗？”穆子琛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抚着他的脸，“告诉爸爸，谁欺负你了？爸爸帮你揍他。”
“小暖阿姨。”
“嗯？”穆子琛愣了一下，顾依暖欺负他？他这个小魔王，欺负顾依暖还差不多，“小暖阿姨怎么会欺负你？”
“爸爸，你是不是不想要乐乐了？”
“傻宝贝想什么呢？爸爸怎么会不要你。”
“爸爸有了小妹妹，就不想要乐乐了。”乐乐越说越委屈，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