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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叔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笑道:“萧康,你现在年纪还小,对世界的看法要更宽广一些。你活着不仅仅为了报仇杀死罗大金,你应该为了以后的生活多多考虑。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多学习知识,多认识一些朋友!”
我沉默了一会,胖子叔的话和我阿爸的话很像,他在家的时候,也是希望我好好读书,能多结识朋友,开阔自己的心胸,不能成为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我点点头:“那我记住了,不过我上学后的时间,还是要好好地钻研蛊术的。胖子叔,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胖子叔点点头:“是这个道理,金蚕在你身体里面,每晚入睡的时候,也要多多和它交流,等你掌握了金蚕,也就不用太惧怕罗大金了。”
我明白胖子叔送我上学的意图,心中对他更是感激,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一定要做个好学生。胖子叔又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未来的打算,我在一旁听着,偶尔也说上几句。
夜很快就深了起来,我回答房间休息,想起胖子叔所言,试图感知我体内的金蚕蛊,又默默地念叨:“金蚕蛊,金蚕蛊,你能感觉到我在叫你吗?”
“笨蛋,你这样叫它,它要是愿意理你,我就叫你大爷了。”鬼大爷的声音再次响起,隔壁房间里胖子叔的鼾声呼呼地传来。
我知道鬼大爷并不是个坏人,只是有时候说话不太客气而已,也没有搭理他,默默地念叨金蚕蛊,又把手放在肚子上面。
鬼大爷叹了一口气:“萧康,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昨晚不该把你堵在门外的。怎么样,我来讲讲怎么驱使金蚕蛊?”
我耳朵听得真真的,哈哈大笑:“你真是个怪老头,我有没有求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讲?”
鬼大爷脾气也上来了,喝道:“瓜娃子,你大爷我可不是谁都会教的,麻人杰我就不会教他。可你不一样,还是有点意思,聪明得很,昨天居然能把我骗了,不简单。”
我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起身坐在床上,问道:“好的,你说,我听着呢。”
鬼大爷道:“金蚕蛊钻入你体内,一直都没有动弹,是因为它很懒,在睡觉,而是因为你的身子骨太弱,它一动,就会散发出毒气,到时候会伤害你的身体骨!”
我细细一想,这两个原因倒说得过去。金蚕蛊贪吃喜欢睡觉,是我亲眼目睹。我手臂碰到它,就会黑一块,头昏脑涨的,很不舒服,它要真的动起来,我可能要吐血了。
我忙问:“那我怎么办?”
鬼大爷说:“你先和它做个朋友,然后多吃饭多锻炼,还要让麻人杰给你弄些药草,一旦感到身体不舒服,就用药草调理一下。蛊虫和苗药是相互帮衬的,你把我说的几个方子记下来,到时候告诉麻人杰。”
我点点头:“您老人家说吧。”鬼大爷快速地说着,有几种是常见的草药,还有几种名字很拗口,有蜈蚣花,蜘蛛香这两样,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不过胖子叔应该知道。
鬼大爷说了一遍后,我便记下来,又问他:“我该如何和金蚕蛊成为朋友呢?”
鬼大爷说:“生死之交是要在生死患难中结下来的,你和肥虫子成为朋友,需要一次磨难。眼下的办法,是你入睡之前,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忘却周围的声音,慢慢地进入梦中,或许可以看到金蚕蛊的影子。”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断地摇头:“它可以进入我的梦里吗?”
鬼大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金蚕蛊有人性,和你梦中相遇,也是很正常,但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遇和它在梦中相遇了吧!”
我心中隐隐一动,我倒是梦到过那肥大的蝎子。
我点点头:“那好的,那我就先睡觉了,看能不能和金蚕在梦中相会啊。”
鬼大爷骂道:“你急什么急,我还没有告诉你金蚕蛊是怎么养成的,所用的办法是怎样的,它的毒性如何,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巴不得睡觉啊。”
我心说大爷你可真想多了,忙笑道:“没有啊,我只是等不及了,想要和金蚕说说话,哪有巴不得睡觉的道理,您老人家说吧,我都听着呢。”
鬼大爷哼了一声:“我生气了,我不想说了,你慢慢地睡觉吧。笨蛋,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好学的笨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说完这番话,我感觉鬼大爷就走了,我抓了抓脑壳,忙说:“大爷,你回来再说一会吧,我也不是……哎,好吧,那就明天再说吧。”
鬼大爷是有脾气,说走了肯定不会马上回来。我只好躺下来接着睡觉,按照鬼大爷的教导,我尽量让自己安静下来,脑袋也放空,不去乱想。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亮了。
一觉睡到天亮,而且睡得很香,压根就没有梦到金蚕蛊。我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不由地笑了起来,本来是打算和金蚕交个朋友,结果反而睡得挺香的。
这事可不能告诉鬼大爷。
胖子叔已经起来了,把锄头找出来,清洗干净,说道:“萧康,你等会跟我一起下地,把昨天买回来的烟苗种下地去,咱们这两天就把这件事做了。”
家里开支变大,胖子叔这才想着多种烟苗,等到烟叶丰收,就可以晒干卖钱了。
我们吃过早饭,就去茶花峒边上的山谷里,顺着溪流有一片开垦出来的水田,是用来种水稻的,在水田稍微往上一点,则是中烟草的烟地。
胖子叔的烟地荒废了一年,要先用锄头挖开,把土壤翻出来,而后要把土壤捣碎,接着就是要施肥,整个过程很繁琐,胖子叔挥汗如雨。
我能做的,就是把烟苗分成一根一根,等胖子叔把地翻好后,便把烟苗种好,然后去溪水那边提水回来,浇水施肥。忙活了两天,烟苗才完全弄好。
我和胖子叔早出晚归,回家后吃完饭洗洗就睡觉了。
我干活累得狠,一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好像听到了鬼大爷的叫喊。
我只能抬抬手呢喃两句太累了,等明天再说吧,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鬼大爷又是骂了两句,说我是个懒鬼,然后负气走了。
次日清早,胖子叔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做好了早饭,还用一个大瓷碗撞上来米饭,盖上一些青菜,用小碗盖上,找个网兜装着,作为我中午的午饭。
胖子说:“萧康,早些起来,今天开学,可不能迟到了。”去青青小学要走两个小时,昨天干活虽然累了,好在晚上睡的时间够长,已经是精神焕发了。
我吃了早饭,天色才刚刚亮,胖子叔把书包和文具都准备好,把午饭也装在书包里。胖子叔要送我上学,被我拒绝了。上学的路走过一回,我早已记得清清楚楚,坚持自己一个人去。
反正以后都是我一个人走路的,也不是第一次去学校,没必要再送了。胖子叔想了一会:“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就揍他,咱不会怕他们,有问题我给你兜着!”
我笑道:“你放心吧,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背上书包,我便走上了上学的路。这条路比我之前上学路要远很多。
我从茶花峒出发,到达青青小学,路上有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必须要加快速度赶过去。我走了一会后,索性把书包拉紧,开始奔跑着赶路。
鬼大爷要我锻炼好身体,跑步便是一个较好的锻炼方法。我跑了十几分钟,就大口地喘气,靠在便是休息一会,石头上有几只百足虫开始钻出来,看来春天要来了。
原来两个小时的山路,跑跑停停,最后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完了。青青小学开学的第一天,广播架了起来,放着很开心的歌曲。
校长还有两个老师站在校门口迎接大家,学生陆陆续续地来了,人数不是很多。老师也不多。校长见我背包进来,便朝我招手。
我跑过去喊了一声校长好。校长说等下有个简单的开学典礼,之后会发教材,他今年正好教五年级,到时候把我放在第一排。
我本想着读三年级的,结果跳到五年级,个子肯定是不够的,坐在第一排应该会好很多。
我忙鞠躬感谢校长,等到九点多的时候,人数才陆陆续续到齐了,整个学校加起来,也就九十多个人,每个年级也就十几二十几个人。
校长心情不太好,应该是又有一批孩子没来上学,选择辍学在家干农活,又或者出门学手艺,砌砖当泥瓦匠之类的。校长做了简单的讲话,希望同学们好好学习,学习好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觉得校长很用心,也很动情,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他应该是个爱教育的老师,是个好校长。可是真正能从大山走出去改变命运的人,又能有几个人呢?
校长特意向大家介绍了我,还要我上前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我也没有太过羞涩,上前跟大家招呼,说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在女生堆那边,看到了方小圆,她也甚是惊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