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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遥哪里有心情出去玩,他忙的焦头烂额。最他么悲哀的是,不知道在忙什么。他现在就好像是饿极了的狼,终于抓到一只刺猬,却根本没办法下口。
他只能等马志国的消息。马志国前天跟他说了,三天内,调查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那句话说的自信满满,马志国一定掌握到什么可靠消息,绝不会空口无凭。
苏子遥摁着小朵儿让她老实安分坐在沙发上,说:“别闹,我最近有很多事。”
宋朵儿嘟着嘴,委屈的埋怨:“答应人家去西藏的,大骗子!”
苏子遥问:“你上次也算去过了,要不然,我陪你在中京转一圈好不好?唐坪欢乐谷怎样?玩一整天。”
“不要!”宋朵儿赌气。
苏子遥想了想,又问:“要不然去近点,昆阴,漫山遍野开满了油菜花,特美。”
“不要!不要!”宋朵儿皱着小鼻子:“忽悠人,油菜花这个季节都没开呢。”
“没开么?”苏子遥有点尴尬,问:“宋朵儿,你为什么那么想去藏区。”
宋朵儿没好气道:“我和那里的和尚有个约会。”
苏子遥一愣。
宋朵儿忽然来了兴致,神秘兮兮道:“子遥哥哥,说真的。上次我去的那个寺庙,给咱俩买了一对天珠。那个老喇嘛一直盯着我看,他说那对天珠卖给别人随缘,卖给我就要最少一万五千六百二十一,因为我跟别人不同。”
苏子遥一阵好笑:“姑娘,你好像是上当了吧。”
宋朵儿摇着头,说:“你当我傻啊?我这种聪明绝顶的美少女,怎么可能上当。他说要帮我算一卦……”
“等等……”苏子遥忍俊不禁:“喇嘛也算卦?”
宋朵儿白了他一眼,说:“少见多怪,人家那叫占卜,比咱们这边大街上的挂摊灵验多了。”
“好好……你接着讲。后来算卦说你怎样了?”
“没算啊,我打算让他算的。然后丁九哥就找到我了。”宋朵儿接着神秘兮兮道:“不过老和尚给悄悄给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我十六岁有一生死劫。子遥哥哥,我今年十五了,所以我必须要再去一趟。”
苏子遥已经断定那老喇嘛是个大忽悠。
那对天珠价值不菲。
可是真正的市价,最多四五千块,收一万多,就是坑人。那喇嘛肯定看宋朵儿年纪轻轻,天真无邪,坑完一次觉得钱来的容易,想着下一次。
什么生死劫,就是让宋朵儿第二次去送钱。
苏子遥笑了笑,说:“宋朵儿,等我抽出时间,今年陪你去一次。这次说话算话。”
宋朵儿还是一脸不爽,嘟着嘴赌气。
这个时候,苏无双打来电话。
苏子遥接通,开玩笑说:“大忙人啊,最近都不理我了。”
如果是以往,苏无双肯定会顺着他的话说:“姐今晚就宠幸你啊……”
可苏无双一反往常的正经,甚至声音里有点失落。
“司马庸投资了一个电影。”
苏子遥皱起眉头,说:“嗯。”
苏无双说:“她要我做女主,我答应了。”
苏子遥眉头皱的更紧,好半响,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苏无双又说了。
她说:“你别劝我,我需要你支持。”
苏子遥把要说的话憋回肚子里。苏无双很少如此严肃,苏无双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没人能勉强。最主要的是,苏子遥也不想勉强。他脸上尽可能露出笑脸,故作轻松,说:“当然要支持啊!拍完这部电影,必定会大红大紫,成为最顶尖的一个还任重道远,不过最少能跻身进二线是没问题的。电影真要是红遍天的话,说不定你就和黄渤一样,凭借疯狂的石头,一下子就起来了。”
苏无双在那边没吭声。
两人就那么拿着电话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苏无双说:“子遥,我好想回到原来的时候。”
苏子遥能听得出她话里那种没来由的伤感,可他知道,对于自己来说,要竭尽所能让苏无双可以任性胡闹,对于苏无双来说,却必须让她认清楚现实。
活在梦想里,活在回忆里,都是罪过。
他说:“姐,回不去了。”
苏无双挂了电话。
苏子遥点上了烟。
宋朵儿问:“虽然我很讨厌司马庸,但是他这么做,为了无双姐,这不是好事吗?”
苏子遥靠在办公桌上,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抱着胳膊,那支烟夹在手里并没有抽,任凭它自己烟气袅袅,变换着各种模样。
烟灰已经长长一截,终于不堪重负自己掉落了一地。
苏子遥笑了笑,问:“你听过捧杀吗?”
宋朵儿一脸迷茫。
苏子遥又问:“欲速则不达呢?”
宋朵儿更迷糊。
苏子遥半开玩笑:“步子迈的大了,会扯到蛋这句听过吧!”
宋朵儿咽了下口水,瞪着一双大眼睛,似乎平日里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子遥哥哥,说出这句话太出乎意料了。
苏子遥恍若自言自语,感慨:“人生一路啊,很多时候,我们应该停下来脚步,不为休息闲暇,不为偷懒平庸,只为了等等自己的灵魂。”
苏无双还是接了那部电影。
她是女主。陈慕青是女二号。初七也有明星梦,但是她不像陈慕青那样不择手段晚上爬。她的眼中还有清明,还有干净,还没被这个圈子污浊腐蚀。司马庸随便她选,但她只选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角色。
用她的话说,能和一大群明星演戏,已经很知足了。知足者常乐!
艾紫瑶没接。
艾紫瑶跟几个姐妹说,她征求过家里的意见,家人不同意。
可苏子遥知道,她根本就没跟家里人说。那天晚上,她只是约自己去了肯德基,点一杯可乐,心事重重。
她问苏子遥:“我应该拍那部戏吗?拍了,就有利于我们组合出名。”
苏子遥问:“对你自己呢?”
艾紫瑶天真的说:“现在我们是一个组合,我不能只考虑自己。”
苏子遥微微摇头笑着说:“宋朵儿是最傻最好骗的丫头,一个喇嘛两句话她就当了真。你能排第二。”
艾紫瑶红了脸,偷偷打量着他,小声说:“其实我喜欢唱歌。在舞台上,明明可以面对成千上百的人,只要唱着歌,我也能投入自在。可是不唱歌的时候,一个陌生的记者扛着摄像机都让我觉得手足无措。更不用说拍电影每时每刻都要面对镜头了。”
苏子遥说:“那就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