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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热的快一点。”
卡尔.法赫特蹲在壁炉前，用挑火棍把炉里的柴拨弄成尖垛，拿起身下一块木段看了看，用手摸摸，又放在鼻间闻了闻，顺手扔进了炉内，“坏处是冷热不均，离得越远越冷。”
似乎是验证法赫特的说法，从壁炉里传出的热气，很快驱散了附近的阴冷。
“所以。”
荣克接过谢尔蔓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得意洋洋的总结道，“蒸汽朋克公司的中央空调服务，才是真正造福人类的事情。壁炉这种腐朽的事物，早该淘汰掉了。”
“什么中央空调？”
屋里一个头发花白，身穿浅白纹毛料西装的老者好奇道。
“一种集中供暖服务。”
谢尔蔓对老东家爱尔摩的人很尊重，向奥地利银行家里尔克解释道，“蒸汽朋克公司在帝国郡铺设的空气管道输送网，压缩空气时产生的冷热效应，被我们用来向本地居民提供供暖服务了。”
谢尔蔓对里尔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压缩空气与蒸汽朋克公司的空气物流网。
“这不成市政服务了？”
里尔克听到去年蒸汽朋克公司已经开始向帝国郡超过三千户居民提供供暖服务，今年就要覆盖整个帝国郡时，愣了一下，“成本怎么样？”
谢尔蔓看了荣克一眼，见这家伙眉飞色舞，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放心的对里尔克透露道，“我们的实际收费是壁炉取暖费的三分之一。”
“壁炉取暖的三分之一？”里尔克闻声吃了一惊。
欧美用烧柴壁炉可不是高大上，是省钱，远远比空调节省，甚至只有天然气的三分之一。
东方流行的烧天然气的燃气壁挂炉，一栋100平米的房子，20KW的壁挂炉，一天要烧8立方米的天然气。
美国房子更大，一个冬天，根据美国EIA能源信息署的统计，美国家庭取暖平均开销，烧天然气要679美元。
用电力要909美元，使用丙烷供暖要1666美元。取暖油供暖最高，要2046美元。
美国一半家庭供暖的方式，就是使用天然气，其余四成家庭为供电。
买柴火朝壁炉里扔，只用天然气的三分之一就够了。
自己砍柴火，自己风干，那就免费了，只花砌炉的工程费，与买炉子，买斧子的钱。
电力应用与超导材料实验室一直在验证与改进“钻地鼠”的各项性能，不停的在帝国郡地下钻洞，可供人与车辆通行，气动主管道与输送带并联的地下物流网，正在成型。
希姆尔.海芬博格领导的SP空气及电力实验室，在去年冬季之前，一边铺设空气输送管道，一边建加压站，一边为帝国郡超过三千户家庭，预装了中央空调。
试用！
先行试用一冬，今年再试用一夏，入冬前，再选择是否与蒸汽朋克公司签订中央空调服务。
根据户型，房间数，通风管道口的多少，工程建设成本不一。
但是，居民收费只有三档，99美元每年，199美元每年，299美元每年。
当然，服务收费表上的费用是599美元，799美元与999美元。
多余的那些费用，是以反动的补贴形式减免的。更反动的是，中央空调的收费不是按居民房子大小来论。
是门前挂骷髅旗的299美元，同时是风水教家庭199美元，同时又是蒸汽朋克党党员的家庭，99美元。
至于你房子多大，开了多少个冷气与供暖窗口，施工费与使用费多高，一概不管。
年内加压站就会覆盖整个帝国郡，圣迭戈港南的银滩地区会同时铺设，一条主管道将实验性与圣迭戈综合储运基地连接。
冬季的时候，各加压站基本都是在为供暖服务，空气物流网用于物流的压缩空气制备倒是没多少。
空气物流网真正的作用，在建设与使用中被发现了，那就是自动化。
蒸汽朋克公司工业区内的车辆制造厂，为车辆生产空调等设备，为气球卫星网生产卫星调制解调器的工厂，需要无数的零件调度。
以前，是用人力板车，电动板车，叉车，场内货运来周转。
如今，越来越多的零件被编码，各车间缺什么零件了，只要在操作台打上相应的编码，节点的配套仓库中与编码对应的零件箱，就会被自动推进气流管道中的货舱。
然后，气枪合拢，发射，货舱就会被压缩空气推向目的地。
货舱到位，机械臂将零件箱中的螺栓倒入自动装栓机，全自动的钉枪与拧螺磁头吸住螺栓，装入钢辋，再把半成品送入下一环节……
蒸汽朋克公司在制造领域，已经不再满足单一环节自动化了，新的“终结者”计划，正在尝试把环节与环节无缝连接。
要像《终结者》电影那样，从采矿，冶炼，锻造，零件，到机器成型，全部由计算机控制。
要做到一旦计算机产生智能化，就可以自己组装邪恶机器，把蒸汽朋克公司毁灭。
蒸汽朋克公司不怕毁灭，所以正在研究自我毁灭的方法。
在自我毁灭的路上，空气物流网的自动化并联，让蒸汽朋克公司跨出了一大步。
中央空调与蒸汽朋克公司自我毁灭的伟大追求相比，就只是连带效应了。
里尔克是一个很俗气的银行家，体会不到毁灭的伟大，只是对中央空调透露出的金光产生了兴趣，“这么说，中央空调与水电一样，可以成为市政服务？”
“不是市政，是世界服务。”
荣克竖起一根指头，昂头叫嚣道，“氟利昂穿破臭氧层，碳排放破坏大气层，不用蒸汽朋克公司的中央空调怎么行？”
“你们的连锁公寓酒店项目，也会用这种中央空调么？”
里尔克没理会荣克的叫嚣，反而问起了别的，“你们铺设空气输送网，建加压站，盖酒店，资金够么？”
“钱不够。”
荣克摇头，“我们所有的酒店，都会用压缩空气中央空调。但我们不会在别的地方铺设空气物流网，也不会在他国进行中央空调市政化的尝试。
我们会先玩转帝国郡，再玩转加州，然后，再想别的地方。
我们只要黄金，不要资金，银行家太坏了。我们从银行家那里拿多了资金，银行家就会偷走我们的黄金。”
“呃？”
里尔克被噎了一下，与几个爱尔摩的老家伙面面相觑。
“是我们的黄金。”
来自佑安银行的意大利银行家布奇尼，无奈的瞪了荣克一眼，“你连个金戒指都没有，却要我们拿出三百吨黄金。”
“三百吨是不够的。”
荣克轻轻瞥了布奇尼一眼，淡然道，“你们意大利银行的坏账率那么高，加上负利率，你们要那么多黄金干什么？”
坏账高的是意大利国家银行，是商业银行，不是布奇尼这样的资产管理银行。
他这样的银行，只为有钱人服务，有钱人要的服务只有两种：信托与建立家族基金。
有钱人喜欢在专一领域找专一的顾问，选择银行自然选专一的银行。
所以，爱尔摩的成员，没有一家做揽储放贷业务的，没有商业银行。
全是储备行，资产管理行，保险箱寄存行。
他们不求高额利润，求的是无风险。
银行坏账，负利率，伤不了他们，死的都是商业银行，风险银行。
荣克嘲讽了一句爱尔摩的胆小又贪财，话锋一转，轻松道：“多压我一点，多一倍我们就可以超过印度的黄金储备，那会让我们更有信用。
“那会让我们破产。”
布奇尼面无表情，“你要是到期不出压息，我们能把你怎么样？”
“切，以小人之心度你大爷之腹。”
荣克用中文嘀咕了一句，把手一伸，对谢尔蔓道，“把老爷票拿来。”
谢尔蔓白了荣克一眼，从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一个指甲钳一掰，顺着皮包一划拉，割开牛皮，从中掏出了一打淡黑色的票据，递了过来。
“银行承兑汇票就是你们意大利人发明的，不会不认识吧？”
荣克把汇票接过来，看也没看的甩到布奇尼胸前，“十五张，每张一千万美元，一年期。”
布奇尼愣了下，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低头看到了瑞士与GKB的字样，抬了抬眼皮，眼睛里有了点笑意：“怎么不开本票？”
“你当我傻的？”
荣克不屑道，“看在初次合作的份上，先把压息给了就是我仗义了，你还要我的利息？”
“我给你开份收据。”
布奇尼示意同伴把公文包拿来，被一旁的荣克阻止了。
“需要字据的生意，轮不到我出面。”
荣克双手背后，下巴微昂，一副骄傲的派头，“我从来都是握手成交。”
布奇尼与里尔克等人相视一笑，一个个伸出手来与荣克握了握。
“压息给了，黄金有了。”
荣克歪着头，看向“大麻康采恩”团伙里的一个中年人，“我的义务尽到了。”
中年人亲眼看着一亿五千万美元的真金白银出去了，点了点头，似乎有点伤脑筋的样子：“你的付出，与我们要付出的相比，微不足道。”
这笔钱出去了，就意味着荣克搞定了一年质押期的三百吨黄金。
为大麻联盟背书的三百吨黄金，价值113.5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