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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陪看的还有情报与安全部门的人，包括总统的事物助理。
画面上，一个穿着狱警制服的小瘦子，正在对镜头侃侃而谈：“…卡尔德龙抢走了我们的女朋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干。”
“…我们要去找卡尔德龙谈谈，他把我们的女朋友抢走了，就必须还我们一个。
听说他老婆不错，我们打算去看看。以失恋者联盟的名义！”
镜头里，小瘦子狱警的后方，是一个个抱着胳膊，上身赤裸，身上描龙画虎的家伙。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个耷拉着眼皮。
墨西哥现总统，就是前总统阿尔德龙的老婆，前第一夫人，现在就在屋里。
这份录像带里的话不多，可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也太搞了。
玛加丽塔咬了咬牙，又突然笑了起来，指着电视画面，问：“这个穿狱警制服的小子是谁？”
“桑托斯，一个犯人。”
身旁安全局的人用手在电视屏幕上划了划，“与他身后的这些人一样，来自深监C区的同一座牢房。”
“你们干的不错。”
玛加丽塔没让尴尬成为自己的尴尬，把话头引向了别处，似乎对录像带里的桑托斯很感兴趣，“他犯了什么事？”
“偷摩托！”
安全局的人低眉灶眼回了一句。
当日，墨西哥检察部门发了一个简短的声明，鉴于证据不足，列文.海因斯间谍案的相关涉案人员，已被无罪释放。
三天后，SP信息部举行了一场内部表彰。
风过无痕，一场海外间谍案风波消弭于无形。
除了该知道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间，会抹去一切的痕迹。
无论是反动的，还是正义的，在时间面前，都是注定会被遗忘的。
唯有信息部雇员的士气，高涨了不少。
……
“滴滴。”
洛杉矶长滩，东湾加州州大学旁的汽车站前，一辆美洲豹正在上客。
驾驶台边的读卡器，突然发出了一阵蜂鸣声。
“失效了。”
握着方向盘的中年司机，对读卡器旁一个瘦的形如骷髅的男子和善的笑了笑，“是不是超额了？”
“或许吧。”
瘦男子凹陷的脸颊上，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挠了挠脑门，“我可能忘了把上季度的钱还上。”
“这没什么。”
中年司机探低身子，伸长手臂顺着敞开的车门一指，“站台上的终端就可以办理，几分钟的事。”
“好的，我去看看。”
瘦子答应一声，微笑着与司机告别，转身走下了车。
一下车，他的笑容就消失无踪了，代之以紧皱的眉头。
他叫查利.米勒，是一个极客，在白帽子与黑帽子的世界中，他属于黑的那类。
从用模拟的蜂鸣声比对，骗过AT&T的电话系统，从而免费打电话以来。这帮叫做黑客的熊孩子，就一直没有放弃过把什么都干成免费的理想。
坐美洲豹巴士居然要收费，这是多么反动的一件事？
刚开始，熊孩子们还能对美洲豹视而不见。
等到美洲豹展露了一统北美公路客运的架势，反对大公司的传统与捣蛋的灵魂，就在熊孩子们的心中被点燃了。
他们利用美洲豹不能实时联网的疏漏，在节点与节点的比对间隙，产生虚拟的鉴权环境，用假的身份与验证信息握手，从而骗过无法实时更新的数据库。
大公司的产品就代表了易流通，等他们破解了美洲豹的漏洞，就开始收集作废的美洲豹乘车卡，然后制成新的卡片贩卖。
免费乘车卡，仅售9.99美元，基本上用一次就扔掉，都能把几倍的乘车费赚回来。
运气好的话，只在没有WiFi的城际间客运点登车，免费的卡片就能一直免费下去。
可是，最近遇到了问题。
客户普遍反映免费乘车卡失效了，无论是在城内，还是城际间的野地。
这代表美洲豹补上了漏洞，或者采取了新的验证方式。
查利.米勒只是负责破解，本身对免费乘车卡的贩卖不感兴趣。
他只是不能对漏洞视而不见罢了。
有空子就一定要钻，没空子就找找缝隙在那里。
这是一种很反动的爱好。
他曾经利用远程控制，让全美高速行驶中的JEEP自动踩刹车。
为此，克莱斯勒召回了140万辆汽车。
连黑客界的前辈，同样卖过AT&T免费电话卡的乔布斯，都没被熊孩子们放过。
他们相互交流苹果iOS系统漏洞的心得，推出了一种虚拟码的幽灵罐子，被命名为XcodeGhost，用来接管苹果手机操作系统。
代替手机使用人发邮件，浏览网页，点击广告，下载软件，就像手机拥有人自己做的那样。
他们只是破解，公布漏洞，制作嗅探工具与控制软件。
世界各国的熊孩子们，就根据他们公布的漏洞，利用他们的工具，做更反动的事。
比如组建僵尸网络，帮客户点广告，从而收取广告费。
他们在现实世界中很平凡，但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他们的ID就代表了一种力量。
顶尖的这部分很少是为了金钱找漏洞，更多是源于兴趣与成就感。
越是顶尖黑客，就越是骄傲！
正如乔布斯，一直面对黑客后辈的疯狂进攻，却只是改进防护手段，从来不去抓黑客。
他们有他们的骄傲，当他们找出的漏洞又被补上的时候，他们当然要看看怎么回事。
查利.米勒就是这样，抽空破解完美洲豹系统，就把事情放在了一边，精力仍旧放在苹果的身上。
与美洲豹这种客运系统相比，当然是找苹果的麻烦更吸引他。
他们这种人，遇到满身筛子的系统，反而会帮人打下补丁，顺手留个后门而已，根本没有兴趣破坏。
越是对他们严防死守的系统，他们越是想看看为什么要对他们严防死守。
所以，越是网络公司，越是他们活动的重灾区。传统企业，反而会被他们无视。
可查利.米勒破解的系统，居然这么快就被补上了，这不得不引起了他的好奇。
反正闲的无聊，就出来晒晒太阳，顺便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晒的不光是太阳，查利.米勒犯了一个最不应该犯的错误。
他在有摄像头的设备前，现身了。
蜂鸣器告警的时间，与车载摄像机的时间一吻合，画面里的孩子当然就是坏蛋。
蜂鸣器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甚至美洲豹的司机都没有得到通知。
但是，里面的芯片控制程序早就不同了。
遇到特殊的卡片，会提醒车载摄像机注意：“有熊孩子出没。”
怎样从一堆免费乘车卡中辨识熊孩子？
很简单，查利.米勒这样的人，用的一定是最新的破解技术，就像版本号一样等级分明。
发现识别不了的破解技术，画个标记，把大头照拍下就没错。
一网捞下去，小鱼顺着网眼被筛走，优先级自动排后，大鱼自然就靠前了。
“唔？免费WiFi？”
查利.米勒没有把乘车卡插入候车站的终端机器，只是在终端上做无卡查询。
他低估了车载读卡器与车载摄像机，但对终端有着本能的警惕，明白一台最普通的ATMs终端都带摄像头，自然是不会把卡插进去的。
他只是查询了一番美洲豹的介绍，买票的流程与车载信息服务，通过这些公开的信息，哪里是无缝连接，哪里有缝隙，结构上的印象就会直接出来。
屏幕上的一条介绍引起了他的好奇。
“气球卫星网络？”
“地球同步卫星？”
“信息服务提供商，天幕公司？”
查利.米勒皱着眉头，看着终端屏幕上的介绍喃喃自语，“这是什么鬼东西？”
……
一个半小时后，查利.米勒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把摞着的十五盒最大号的披萨堆进冰箱，将超市买来的袋装快食分门别类的摆好。
他关好门，插上三排门栓，拎了一桶爆米花，开了一罐可乐，重新缩回了每天比床还要待的久的地方。
电脑前的那张椅子。
美洲豹公司的官网在屏幕上出现，又很快消失，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银灰色的网页。
墙纸像是褶皱裙一样，层层叠叠，几个探照灯一样的图像在伞型的墙面上打开，左上角是一个“天幕”的标记。
这是天幕公司的官方网站。
查利.米勒简略浏览了一番介绍，见网站上有BBS，就点了进去。
令他惊讶的是，BBS上“公告”，“交流”，“咨询”三个栏目，咨询一栏竟然显示主帖数量为215，823。
更可怕的是，交流一栏的主贴与回复是4，217，659/24，878，153。
主贴四百多万，回复两千多万，在线会员62，482。
这比雅虎公共版上的人都多。
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网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查利.米勒泛起了自己与时代脱节的怪异感，点开交流栏，发现全是在讨论哪个州有信号，哪个州没信号，还有什么光纤收费，卫星调制解调器的问题。
他好奇的点了一个标题为“科罗拉多在线了”的帖子。
“求购一张六位数以内未登记的骷髅卡，我出50美元登记费，官网查到立即付款。”
“我出60美元，你为什么文不对题？”
“标题不就写明了，我们科罗拉多通了，可我的申请一直显示在处理啊。我跟朋友一起申请的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