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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检验科的护士喊我的名字,我走过去,护士姑娘担忧地打量着我,说:“这个结果你赶紧拿给医生看,你的情况相当严重。”
我看看单子上的数据,那些专业名词和数据指标,我一点也不懂它们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便拿去给医生。医生一看,说:“真的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你现在不要走动了,打电话叫家属过来,立刻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吃了一惊,问:“医生,我这是什么病?我能走路,能说话,只是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而且想吐,就跟感冒症状差不多,怎么就需要马上住院了呢?”
医生望着我,耐心地给我解释说:“光看这张验血的单子,还不能断定这是什么病,你看,谷丙转氨酶的标准值是40以下,只要偏高到80以上就需要治疗了,而现在你的数据高达1500,这说明你的肝脏损坏的程度非常严重,你不能再走动了,你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接下来要进行详细检查,才能确定是什么病。”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脑袋里空空的,茫茫然地觉得很梦幻,好端端的我怎么就肝脏损坏程度非常严重了呢?感觉一点也不真实。住院要通知家属,我就只好通知我老爸了。
我老爸到了医院,我像木偶一样跟在他身后,他却叫我坐着不要动,说医生吩咐了,叫我不能走动,等住院手续一办好,就要立刻卧床休息。
办好手续,我进了病房,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检查,先是照B超,心电图,抽血化验之类的,医生说CT室出了故障,要过两天才能用,便没有叫我去照CT。
一切检查完毕,已到了晚上,医生拿着一叠单子过来病房,说我的肝脏有一个1厘米大小的肿瘤,结合谷丙转氨酶指标严重超高,诊断为肝癌。
我爸平时不管我,但当我真正有事的时候,他真的很紧张,担心得吃不下饭,守在我的病床边。我伸手看看自己的手心手背,观察一下自己的肤色,又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觉与平时并没有明显的不同,为什么我就是肝癌了呢?这也太神奇了。
真的很奇怪,我被诊断为肝癌的时候,心里十分淡定,好像生病的不是我似的。之前说过了,我对肝癌的了解并不亚于半个医生,知道肿瘤只有1厘米这么小,在现代的医学来说,能治愈的机率是非常大的。
但是我很纳闷,通常肝癌一经发现就是晚期了,因为早期是没有明显症状的,为什么我的却这么早就有症状了呢?一定是老天爷对我格外的偏爱。
天天忙得像狗一样,如今终于有理由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下了,我真的一点也不感到难过,反而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因为这场病,我多日来悲伤失落的心情,在这一刻出奇地平静下来。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心态会变得与平时不一样,觉得平时的小打小闹小情绪,一切都是浮云,平时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因为我能走能说,一切表现很正常,就硬赶了我爸回家,在医院陪床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在我妈生病的时候,我切身体会过。我爸拗不过我,他只好回家了,千叮万嘱,叫我要随时打电话向他报告,到明天早上他就过来。
我答应着,垫好枕头就悠哉悠哉地睡觉。
睡到半夜里,模糊间感觉护士姑娘进来病房,要帮我打针,她拉过我的手弄来弄去,却久久不扎针,针管里的针水滴在我手背上,我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半夜里并不需要打针。睁开眼睛,见钟子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我的手,伤心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你怎么在这?”我还没睡醒,带着浓浓的鼻音问。
“妹妹,我……是叔叔告诉我的,我马上就过来了。”他哽咽着说道。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多,看着他伤心的样子,我心口发疼,说:“我没事,身上不痛不痒的,感觉一切正常,你别哭了。”
他却哭得更伤心了,缓了一会儿,才说:“妹妹,我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皱了皱眉,缩回被他握着的手,从床上坐起来,说:“我生病关你什么事?不要这样好不好?会让我心里不安的。”
他擦掉眼泪,把我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我,说:“妹妹,敏儿,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
我吓了一跳,这货又是人格分裂症发作,到了晚上,又被温情脉脉的帅王子附身了。我愣愣地被他抱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摸了摸我的胸口,问我感觉哪里不舒服,问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见我没有什么不适,才又放心了一点,又紧紧地抱着我,细细打量我的脸,心疼地说:“我的小笨蛋,哥哥错了,以后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再也不跟你斗气,再也不批评你、骂你,我要好好照顾你,好好疼爱你,直到100岁!”
这么窝心的甜言蜜语,只有他去了当兵的时候,发信息或打电话给我才会说的,现在我是病人,他就突发慈悲对我说了那么多。
我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在我脸上亲了亲,又握着我的手,在我手背上亲了亲,柔声说:“小笨蛋,想睡觉吗?哥哥抱着你睡觉好不好?哥哥抱着舒服吗?你喜欢吗?”
我的天!这也太梦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事实上我并没有生病,钟子晨也并没有来看我,更没有对我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情话。
我犹如在梦中,他温和得让我匪夷所思,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看着他拉上床边粉红色的布帘,把我病床一边的栏杆拉上来,拍拍枕头叫我躺下。
“我……我要上洗手间。”我说着就下床,他立刻抱住我,说:“哥哥抱你去。”
“别别别!让我自己去!”我需要去厕所冷静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去洗手间,仿佛我是易碎的瓷娃娃,让我感觉我的病好像非常非常严重,我过几天就要离开人世了一样,要不他怎么对我好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