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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沈嘉急着出门,结果却在院子撞见悠哉练字的苒苒,退着回来冲她嘲讽笑道:“今天不去当情圣了?”
那日见过白卿妤以后,苒苒每天早早就去玄天古庙闲晃,连着三天都不落下。沈嘉还道是她跟人约好的,结果一问却只她一个人,白卿妤却没出现过。妙灵担心白卿妤不会出现,要苒苒别再去空等,苒苒却笑着不以为意。
本以为今日苒苒也会像前几天一样去装痴心大情圣,没想到今天却等在家不出门。
“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我明日再去。”
“你还是省省心吧,她那种身份的大小姐,你真当她看上你这个假小子。”
苒苒不理会沈嘉的嘲笑,继续低头写字。她早就让喜儿去方家打听过了,白卿妤确实有心出来,可白三姨娘不肯,她自然也不好为一个只一面之缘的少年驳白三姨娘不高兴。
第二日,苒苒又跑去古庙等,这一回她带上了昨日写好的信。然而,直到太阳快下山,古庙里的香客没几乎散尽,苒苒才看到面红如霞的白卿妤。
“你终于……”苒苒冲她露出一个微笑。
白卿妤却不领情,一副欲哭未哭的模样,冲苒苒喊了一声:“你昨日为何不来!”
听说苒苒真的每日都在古庙等,白卿妤觉得背上就像数万只蚂蚁漫步而过,直达头皮。她不知怎么描述心中那种欣喜又慌张的悸动,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出来,没想到扑了空,一颗心从云端顿时坠入尘土中。她不愿承认自己在意,可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偷偷跑出来。就在看到苒苒的那一刻,白卿妤觉得心中所有的慌张、愉悦、嗔怒和忧伤全都涌上眼睛。
“祖母的病又犯了。”苒苒低下头,内心暗暗跟顾老夫人道歉。
“没请大夫吗?”白卿妤这才觉得自己错怪人,有些不好意思。
“没用的,已经把城里所有大夫都请了一遍,都说现在是最好的情况。”对上白卿妤担忧的目光,苒苒勉强一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昨日会来。”
想到自己只等了半天便觉得度日如年,苒苒等了三日都等不到人,不知得有多失望。
“其实你不用等我。我过几日就要走了。”白卿妤垂下眼眸,不敢看苒苒的眼睛。
苒苒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才更要等,否则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了。”感觉心跳像是漏掉一拍。白卿妤紧张极了。“不过我怕明天我也不能来了。”
“为什么!”白卿妤激动地扬高了语调。
“青州闹匪,店里的生意不好。祖母的病又一直在花钱,若是店关了,我可能也就不会在这里待下去了。”苒苒感叹了一句,捏捏手中的信封。对白卿妤微笑:“还好今天见到你,要不都不知道怎么跟你道别。”
“你家做什么生意?”白卿妤忽然发现自己对苒苒一点都不知情。
“我们现在住在全福米行。”
白卿妤思索了一下,表情轻松起来。“如果只是米面这倒好办,回头我跟方县令说一下。让他把你家的米都买了,店就不用关了。”
让方县令买米,亏她想得出来,苒苒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能行,方县令怎么会听你的呢。再说了,买那么多他也吃不完啊。”
白卿妤嘟起小嘴巴,显得十分俏皮可爱,“你自己都没钱吃饭,怎么还管别人吃不吃得完,他吃不完可以拿去救济贫困百姓。再说了,他把你们店买下都不成问题,你就别担心了。”
上一回坑了方二娘,这一回又要坑方县令,不知方家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虽然方县令还欠她一笔账,但她可不打算这容易就抵消了。“谢谢你的好意,可总不能每次都指着方县令帮忙吧,他是当官,又不是铸钱的。”
“所以你还是要走吗?”白卿妤急得跺了跺脚,没想到苒苒竟然不领情。
尽管白卿妤看上去比苒苒高挑些许,可骨子里到底只是个万千宠爱捧出来的大小姐,逆不得脾气。苒苒为难地点点头,叹息道:“或许吧,阿福哥他们为了给祖母治病,卖掉了祖产来月城开了这么个小店,如果连店都经营不下,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继续留下来。”
白卿妤是真心想要帮苒苒的忙,若不是那日遇到苒苒,大概自己还得困进死胡同好久。连白三姨娘都觉得她最近精神焕发,可她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听了一个陌生少年的话,才忽然改了心意。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她顿时迟疑了,再看苒苒,心里顿觉百般为难。半晌后,她才小声开口:“你听说过万顺庄吗?”
她自然听说,否则不会特意跑装情圣。当然这些话苒苒只在心里说,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听过,怎么了?”
白卿妤说不准苒苒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跟阿福哥说让他多撑几天,等青州开城了,我给你们说下情,让他们以后都来你们这里买。”生怕苒苒不信,白卿妤又补充道:“这下你就放心吧,反正他们人多,你一个米店都怕不够他们吃。”
苒苒忙不迭点头,“这个我相信,但为什么他们会听你的。”要是白卿妤能说动万顺庄的人来,别说一个米店,她连扩张店面的念头都有了。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这样的话,你们就不用走了,祖母的病也能医了。”白卿妤自然不会告诉苒苒,她此次随白三姨娘到万顺庄,除了是体谅她丧母外,其实也是想把她留在万顺庄当未来的少庄主夫人。
苒苒暗道果然是攀上金主了,不枉她这几天的辛苦。她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捉住白卿妤的手,兴奋道:“卿妤姐姐果然是天下最善良的仙女。”
从未和异性如此亲近,哪怕是亲戚,也讲究七岁不同席。可苒苒的手不但柔软,而且十分温暖,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挣开。
白卿妤红着脸,柔声道:“你不用叫姐姐,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苒苒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少年打扮,佯作不知情,打着哈哈:“这怎么行,你比我年长,我怎么直呼姓名。”
“我才十三,”白卿妤有些急着解释,又难为情地扭头,“总之,你不必这么拘束,我并不在意这些的。”
把白卿妤的情绪看在眼里,苒苒内心有些忐忑,不敢给她太过的想象。“可是我觉得叫姐姐更亲昵一点,要不叫卿姐姐,或者妤姐姐。”
“算了,随你。”白卿妤没掩饰,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很快又明媚起来。“明日我会彩凤轩,你要不要来?你可以带些点心回去给祖母吃。”
“好啊!”没料到白卿妤会主动邀请,苒苒喜出外望,“不过我可以做出比彩凤轩更好吃的点心。”
看见苒苒高兴的样子,白卿妤也觉得心情愉悦起来,“吹牛,你都没吃过,你怎么知道彩凤轩做的就不如你做的好吃。”
“不信明天试试看好了。”(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