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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枪声。
而且是重机枪的枪声。
还有火箭筒，阻击枪……
隔数公里，江远山也听得清楚。
江远山当即拍桌而起，他只知道是枪声，至于是什么枪，他就不得而知了。“枪声应该是毛连山那边传来的，召集人手，快！”
“嘟嘟嘟！”
于是乎，半个钟后。
毛连山那条狭窄的马路上，停了近百辆警车。特警，刑警，法警……数百人，将毛连山整个封锁。
浓郁的血腥味，在鼻翼间飘荡，惊寒的死亡气息，在人群中弥漫。
只见废弃工厂下边，横七竖八，铺满了尸体。尸体完整的，都算运气好的，绝大多数，都只剩下尸体残骸，拼都拼不整齐。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令不少老警员呕吐。
饶是号称铁面无私的江远山，也不禁皱眉。“有没有活的？”
“有。”
刘童童面色煞白，点头道。“找到四十多个活的，这些人渣都是西郊老表社的人，人手一把开山刀，可能跟某个帮派在火拼吧？”
帮派火拼？
江远山摇头。
绝不可能。
江远山是安南市本地人，在安南市生活了大半辈子，安南市的帮派势力团伙，他再清楚不过。
整个安南市一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帮会，其中势力最大的，以老表社和光头帮最大。
光头帮最为猖獗，老表社社团的门徒犯罪率最高。
但说来说去，他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这两个帮会，光头帮是帮何少新干事儿的。老表社则靠赌博抽红为生，两个帮派之间完全没有利益瓜葛，所以他们不可能会发生冲突。
即使有帮会发生冲突，火拼了，最多也就死个三五个人。
拿砍刀互劈的例子比较多，偶尔也会有个把持枪的，一般都是土枪，杀伤力不会太强。哪儿像现在这副场景，一口气死了四十多个人，尸体堆成小山包了。
另外，捡来的蛋壳和子弹，分明是重武器蛋壳子弹，专业的，不是自制的。
“这不是火拼，是屠杀。”
自江远山上任以来，安南市三十年，杀人，强女干案件虽然每年都时有发生，但像今天这么大的屠杀案，是自建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这个案子，非但对江远山的仕途影响颇大，而且，如果不及早破案，会在民众之间造成一定的恐慌，甚至，些许宵小之辈，会趁乱作案。
江远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鼻翼间，满满一股子的血腥味，嗅着很不舒服。“去，把人给我带过来，顺便多派一些人封锁现场，切记不要让记者进来拍照。另外，通知上峰。”
“嗯！”
刘童童下去办了。
途中，刘童童皱着眉头，心生疑虑。
她老觉得，最近安南市发生的这些大事儿，似乎跟秦天，以及秦天的那帮朋友脱不了干系。
希望不要是他们吧！
否则，这一次，秦天一准完蛋。
这可不是小事儿。
死了这么多人。
纵然是人渣，那也是大罪。
非但杀人的要受罪，江远山也难逃其咎。
过了一会儿，刘童童抓着高奇来了。
四十多个幸存者中，只有高奇精神比较好一点。
其他人精神恍惚，明显受到惊吓，不跟耶稣好好谈谈，恐怕这辈子也难以消除阴影。
“你叫什么名字。”
江远山逼视高奇。
一边，刘童童捂着鼻子，一脸的恶色。
高奇之前尿过裤子，尿液蒸发后，高奇身上便带着一股子刺鼻的尿骚味，难闻死了。
高奇目光涣散，怔怔回答道。“高，高奇。”
“什么？搞基？”
刘童童杏目圆瞪，斥道。“你给我严肃点，叫什么名字？”
高奇瘪嘴。“我真叫高奇，高尔基的高，奇怪的那种奇，多音字。”
“哦！”
刘童童掩嘴轻笑，朝高奇眨了眨眼睛，竖起大拇指，赞道。“谁给你取的，真有才！”
江远山抬眼狠狠瞪了刘童童一眼，后者立马闭嘴，目光滴溜溜转动着，四下扫了一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后，江远山这才再度盯着高奇，声沉气稳道。“你是当事者吧？”
高奇木讷点头，江远山接着问道：“杀人犯，你认得不？他们有几个人，都持有什么武器？”
高奇愣了愣，然后连连摇头摆手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我太害怕了。我什么都知道，真的！当时枪声一响，我就趴在地上，然后就看到一个个倒下，我吓的……我，我整个人都懵B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呜呜呜！”
高奇确实吓尿了，被屠夫给吓的。
秦天没让他杀人，屠夫就表演了一下用刑的手法，把高奇吓的屎都兜内裤上了。
江远山眉头一皱。“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
高奇很确定。
刘童童气势汹汹，指着高奇谩骂道。“你那两眼珠子，就应该抠了，长着也是白长。”
如果只是高奇一个人因为害怕没看到，很正常。可是，四十多个人，居然没有一个看到杀人犯长什么样子，那也太玄乎了吧？
显然，他们是说好的。
对方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把他们给吓成这样，竟连杀他们的人都不敢报出来。
刘童童上前就要动手。“你一大老爷们儿，还能不能再孬一点？尿裤子也就算了，连谁动手杀的人都不敢说，为什么躺在地上的尸体不是你？”
“刘童童！”
江远山扭头狠狠瞪了刘童童一眼，后者不情不愿撇了撇嘴。
“把他们全部带回局里，立即展开审讯！”
“是！”
……
狼窝！
“咴咴！”
秦天吹响口哨。“集合！”
“啊呜！”
屠夫，肥狼，扳手，陆希瑶，刺客……五人狼嚎一声，立马依秩序站在秦天面前。
秦天深邃的眼眸一一扫过众人。
狼牙！
又在一起了。
只可惜少了一只，快刀。
总记得……
“你的刀不错，哪儿捡的，可以给我看看嘛？”
“刀不是这么玩的。”
“子母刀！有意思，子刀为阳，母刀属阴，阴阳相成相生，则天下无敌。”
秦天的刀法，有很多小的技巧，都是快刀交给他的。
“点名！”
听到快刀死了，秦天骤然改变主意，让他们留在华夏，留在安南市。因为秦天身边缺人应对安南市即将变得更加浑浊的水，更因为他们准备为快刀复仇。
杀我狼牙兄弟者，虽远必诛！
五个人，以跨立站姿，站在秦天跟前。
“屠夫！”
秦天阴沉着脸。
屠夫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扯着嗓子爆喝。“到！”
“肥狼！”
“到！”
“扳手！”
“到！”
“妖女！”
“到！”
“刺客！”
“到！”
最后，秦天深深望了一眼刺客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顿了顿，大喊道。“快刀！”
“唰！”
所有人从跨立姿势变成立正的站姿，异口同声，齐声呐喊。“到！”
回应经久不息，响彻天地。
疯子悻悻然凑了过来，站在屠夫身侧，伸长了脖子，嘿嘿灿着，指着自己鼻尖道。“还有我还有我，秦天点我。”
狼牙就是狼牙，不需要外人插入。
秦天皱了皱眉头，训斥道。“滚一边去！厨房还有几个盘子，你洗了没？”
后者撇嘴，切切回答道。“没，没有。”
“那你还不去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