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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长风几乎不用太多的时间挣扎,商人为利是图的本性就替他做了选择,当天回到家中,他便来到了女儿的房间,在她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支录音笔,悄悄的揣到怀中,便立马给司徒兰心打了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成交。”
对于他的选择,司徒兰心毫不意外,她淡然道:“好,那明天上午老地方,我带着合同,你带着我要的东西,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晚上吃了晚饭,小姑子提议:“嫂子,咱们摸牌吧?”
她爽快答应:“恩好啊。”
头一扭问上官瑞:“你玩吗?”
上官瑞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小孩子玩的东西,你认为我会玩吗?”
“什么小孩子玩的,爸和妈也玩呀,难道你说爸和妈是小孩子?”
他挑挑眉:“对于时间就是金钱的我来说,一分钟就是一千万,我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陪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上。”
司徒兰心切了一声:“不玩就不玩,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她对不姑子说:“某人不参与,那我们玩吧。”
上官瑞上了楼,司徒兰心与小姑子,还有公婆四个人坐在客厅的大理石桌边玩起了扑克,以前她很少玩这个,技术自然不佳,玩了几个小时,就输了不少钱。
滴滴,身边的手机传来短信的提示,她随眼一瞄:“输完了吧?输完了就回来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输钱了?”
她迅速回一条,把责任都推到了上官瑞身上,一定是这个家伙一直在诅咒她输钱,所以她才会输了这么多钱。
输钱都是小事,关键婆婆的兴致越来越高,看着女儿和媳妇不住的打哈欠,她扬言:“都打起来精神来,什么时候把我的钱都赢回去,什么时候才放你们去睡觉。”
司徒兰心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婆婆是打牌高手,她要想赢婆婆的钱,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啊。
小姑子倒是无所谓,因为丫的本来就喜欢打牌,虽然也一直再输。
“就冲你笨得连游泳都不会,我还能不清楚你输不输钱?”
“不会游泳就笨了吗?我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优点。”
上官瑞发个嘲笑的表情:“你啊,除了会看书,会教书,还会什么?笨蛋。”
“那爱上笨蛋的就只有傻瓜。”
上官汝阳早已经睁不开眼了,见媳妇拿个手机短信发个不停,不禁出声抗议:“专心把你妈的钱赶紧赢过去,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她为难的挠挠头:“你们别指望我啊,指望我那今晚都甭想睡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兴致更高,哈哈笑起来:“看来我在这个家里是所向披靡了,下次我们不赌钱,就赌听话,谁输了,就听赢的人的话。”
女儿没好气的反驳:“就是不赌钱,你在这个家里说话谁敢不听?”
“你哥听我话吗?”
“他呀,他不是人类,他是火星来的。”
司徒兰心忍不住抿嘴偷笑,给上官瑞发过去:“你妹说你是火星来的。”
“你们是在打牌还是在说我坏话?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回来睡觉。”
她发个委屈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去睡,事实上我很想睡,可是妈说了,谁不把她的钱赢过来就别想走,我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过了一会,墙上的钟指向了十二点整,司徒兰心已经欠了婆婆不知道多少钱,上官瑞下来了。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司徒兰心面前,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司徒兰心疑惑的问:“一分钟一千万,你的时间可以这样浪费吗?”
“专心打你的牌。”
他这样驳她一句,又把视线移向妹妹:“还有你,也专心一点。”
司徒兰心本来还挺专心,上官瑞往她边上一坐,她反而倒没法专心了,手里的牌胡乱的打,上官瑞看着打她出的牌,不禁抚额叹息,附在她耳边说:“就你这技术,我有多少家产都能被你败光。”
“你会打你来啊。”
司徒兰心郁闷的嘟嚷,出的牌更是乱无章法了。
“嗳,臭小子,你老婆欠了我不少钱,帮她还了吧。”
上官老夫人瞅了眼儿子,得意得眉毛直往上挑。
上官瑞从皮夹里抽出一沓现金:“够不够?”
“差不多了。”
一局结束,上官瑞拍拍司徒兰心的肩膀:“你,过来。”
“干吗?”
司徒兰心有些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高手。”
呵,她嗤笑:“高手不就是把老婆输给别人了。”
公婆一听她的话,先是一愣,继而问:“你啥时候把你老婆输给别人了?”
上官瑞没好气回答:“故意的行不行?”
“哦,行。”
被他这么一冲,一个两个都不敢多问了,上官瑞代替司徒兰心跟父母玩起了扑克,司徒兰心没想到,第一局下来,上官瑞便大获全胜。
接下来,第二局,第三局,依旧是他赢,除了老夫人,其它人都挺高兴,因为很快就可以去睡觉了。
到第六局的时候,老夫人的钱输光了,她不甘心的拍桌子:“今晚体力透支了,明晚继续。”
司徒兰心抱着一堆钞票上了楼,笑眯眯的说:“以后你要是破产了,可以靠赌博再发家。”
上官瑞不屑的哼一声:“我要是破产了,那地球就濒临灭亡了。”
“可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
“我要是睡了,谁能把你拯救出来?”
“别提了,你妈真厉害。”
司徒兰心想起婆婆那一脸的精明就头痛:“不过,你更厉害。”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天底下没有能赢得过孩子的父母。”
“那倒是。”
她抱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出来时上官瑞已经躺在了床上,她一头扑过去呼呼大睡,上官瑞推了推她:“喂,这样就睡了?”
“不睡还要干吗?”
“你说呢……”
司徒兰心迷迷糊糊的挥手:“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我又累又困。”
“那我等你到现在是图什么?”
上官瑞已经蠢蠢欲动,手从她睡衣里探进去,司徒兰心忍不住溢出一声呻 吟:“不要闹了,我真的没力气了。”
“就打个牌能累成这样?”
“还有昨晚啊……”
上官瑞闻言很想笑,可是看着她那一脸疲惫样,终是没忍心对她下手,在她额头上轻琢一下:“晚安,宝贝。”
清早,司徒兰心起床时,上官瑞已经出门了,她忙打电话给他:“喂,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叫醒你有点不忍心。”
“那我待会去公司找你吧,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
“就关于罗济那个工程的,你不是答应给我爸了吗?可不可以让我跟他签合同?”
“恩可以啊。”
上官瑞停顿一下:“合同就在我书房中间的抽屉里,你直接拿去就可以了。”
“谢谢老公,那我签完了给你送公司去。”
“好。”
司徒兰心挂了电话,长长的舒了口气,等她销毁了司徒娇手中的证据,再跟上官瑞坦白也不晚。
那些不利于她的证据简直就是添油加醋,她绝不会让司徒娇轻易毁了她的幸福。
洗梳整理好,她来到上官瑞的书房,拉开中间的抽屉,里面有很多份文件,她一份份的翻阅,蓦然地,看到抽屉的最底层压着一张照片,拿起来一看,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左边的人是上官瑞,中间的是唐琳,而右边的……右边的……
她突然惊诧的捂住嘴,双眼死死的盯着右边背着吉他的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前几天她在巴黎遇到的那个乐队主唱亦日辰吗?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司徒兰心突然瘫坐在上官瑞的办公椅上,握着照片的手不住的颤抖,莫非这个人就是上官瑞的表弟,带走唐琳的赵亦晨?
赵亦晨……亦日辰……日加辰=晨,亦晨……她再次捂住唇,心脏巨烈跳动,世界如此之大,却为什么会让她遇到上官瑞下落不明的表弟,她一时间慌乱无措,该怎么办?要不要把遇到赵亦晨的事告诉上官瑞?
司徒兰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和彷徨之中,她真的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巴黎那座城市,遇到这样一个不该被她遇见的人,那么,赵亦晨在巴黎,是不是预示着,唐琳也在那个城市?
如果她告诉上官瑞会怎样,他会不会去那里找她?一定会去的吧,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最亲的兄弟背叛,就算是为了自己讨公道,也一定会去的吧……
可是去之后呢?看到唐琳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像上次洗字一样,坚定的心轻而易举地就动摇?
司徒兰心从来都没有这样发愁过,思虑再三,她决定先向婆婆坦白,看婆婆怎样说。
她来到楼下,婆婆正闭着眼睛悠哉地听着戏曲,“妈。”她轻唤一声。
老夫人睁开眼睛,温和的问:“怎么了?”
“我有件事向跟你说。”
“什么事?”
“上次在巴黎,我遇到了一个人。”
“谁?”
老夫人的脸色稍稍沉了沉,似乎有预感她会说什么。
“您的侄子赵亦晨。”
“你怎么知道是我侄子,你应该没见过他。”
司徒兰心把遇到亦日辰的经过娓娓道来,然后又把刚才在上官瑞的书房里看到的照片坦然相告,听她说完,老夫人深深的唉了口气。
“你是在犹豫要不要向瑞坦白是吗?”
“是的。”
“不要告诉他。”
婆婆很严肃的表态。
“为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亦晨在法国的事,但是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儿子已经被那个女人害得够惨了,我再也不想让他跟那个女人有任何牵扯。”
“可是不告诉他,以后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埋怨我的。”
“你只要不承认看过他们三个人的合影,他就不会知道你在法国遇见的亦日晨就是赵亦晨?”
司徒兰心沉默了,很久后,才点头:“好。”
其实内心深处,她也不想让上官瑞再与过去有牵扯,无论他现在心里还有没有唐琳,她都不想。
拿着度假村的合同来到昨天跟父亲碰面的茶馆,一见面就问:“东西呢??”
司徒长风把录音笔从口袋里摸出来,按下播放键,确定就是她要的东西,把合同递了过去:“签吧。”
司徒兰心当着父亲的面把录音笔里的内容全部删除,然后扔进了桌边的垃圾筒。
司徒长风签完了合同,便眉开眼笑说:“谢谢了,以后爸发财了,会好好补偿你的。”
她嘲讽的冷笑:“小时候都没有过的奢望,长大后,更不会有。”
利落的起身,拿着合同决绝离去……
她开着车子来到公司,站在上官瑞办公室门前,心里竟是那样的不安,一想到自己见过赵亦晨的事,就觉得没勇气面对上官瑞了。
门哧拉一声打开,季风从里面走出来:“咦,太太,不进去吗?”
“恩,这就进。”
她僵硬的笑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合同我爸签好了。”
上官瑞伸个懒腰,拍拍自己的腿:“坐过来。”
她乖巧的坐过去。
“打算怎么报答我?”
“还需要报答吗?”她吞吞口水。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看着他灼热的目光,她心知肚明,羞怯的说:“那晚上回家再……”
“不行,我现在就想要。”
上官瑞说着,两只手便不老实的动起来。
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司徒兰心一个反弹从他身上跳下来,迅速把衣服整理好,红着脸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低头看了起来。
“瑞总,美国AP公司的汤姆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好。”
季风汇报完便转身往外走,经过司徒兰心面前时,意味深长的提醒:“太太,你书拿反了。”
司徒兰心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真是丢人丢大了,她腾一声站起来,慌乱的说:“我先回去了,拜拜。”
没等上官瑞回应,便一溜烟闪了个没影。
下午四点,司徒兰心接到上官瑞的电话,说下班后一起去吃海鲜,她答应了。
五点整,她与上官瑞牵手走进海鲜馆,却很不凑巧的,遇到了江佑南。
司徒兰心没有留在法国的事江佑南还不知道,这样蓦然相遇,不止是司徒兰心惊愕,江佑南更惊愕。
他看着被上官瑞紧握的司徒兰心的手,突然,心被狠狠鸷了一下,上前问:“你没有去巴黎?”
司徒兰心愧疚的点头:“嗯,对不起。”
“没关系,那这个名额我就给别人了。”
“好。”
江佑南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海鲜馆,司徒兰心盯着他忧伤的背影,心里很不好受。
“都走这么远了,还舍不得移开视线吗?”
某人突然打翻了醋坛子,很不悦的将她的头扳了过来,面朝向自己。
“我只是对他很愧疚。”
“不去巴黎就愧疚?你去巴黎是为了进修,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关心我。”
上官瑞更加不悦了,用手指轻叩桌面:“你知道你现在说什么吗?当着自己老公的面说别的男人很关心你?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
“哎呀,你再吃哪门子醋啊,我上次被付阮阮泼了一桶番茄酱,我有跟你吃醋吗?”
“那是因为你清楚我不喜欢付阮阮。”
“那难道你不清楚我不喜欢江佑南?”
“我从来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可你呢?不知道看了别的男人多少眼。”
司徒兰心翻翻白眼:“你怎么像女人一样小心眼?”
“不是我小心眼,是那个男人司马昭之心太过明显。”
“那你是想怎样?不吃饭了要跟我在这里吵架吗?”
上官瑞哼一声:”一分钟一千万的我才没时间跟你吵架。”说着,对服务员招手:“蒸螃蟹,煮螃蟹,烤螃蟹,煎螃蟹,炒螃蟹每样来十几只。”
“十几只?”司徒兰心惊悚的质问:“你找撑啊?”
“对,我就是找撑。”
“你会撑死的。”
“撑死也比被你气死强。”
司徒兰心无语的摇头,喝口白开水说:“到目前为此,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气你了,不就是多看了别的男人几眼。”
“那还不行吗?难不成还要来个拥抱或是热吻什么的?”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好,我改天带个美女去游泳,我看你这旱鸭子心眼有多大。”
司徒兰心简直要吐血了,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啊……
“晴晴说的永远是对的。”
“她哪句是对的?”
“你这人简直让人活不下去。”
“那到现在为止,有哪个人因为我死了?”
“还没到时候。”
“是,到了几十年以后,路走不动了,眼睛瞎了,头发白了,自然而然就到时候了。”
服务员把各式螃蟹端上来,司徒兰心拿起一只往上官瑞嘴里塞:“快把嘴堵上。”
“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上官瑞瞪她一眼,便体贴的把一只螃蟹的壳去掉,肉夹到了司徒兰心碗里。
司徒兰心看着那嫩嫩的蟹肉,心里甜蜜蜜的,这男人其实挺好的,吵架归吵架,该体贴的时候也不忘记对她体贴。
江佑南离开海鲜馆后,心情失落到了极点,虽然司徒兰心什么也没说,可是从她和上官瑞亲昵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相爱了。
他伤心地来到一家PUB,独自喝着闷酒,渐渐地,他醉了,拿出手机给林爱打了通电话,林爱接到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江校长,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喝这么多?”
林爱即心疼又着急的夺过他的酒杯。
“林老师,你老实告诉我,司徒兰心,是不是爱上那个混蛋上官瑞了?”
林爱怔了怔,为难的点头,又摇头:“好好的问这个干吗,她不是都去法国了。”
“没有,她没去,我刚刚还遇见她了,她跟上官瑞手牵着手,脸上笑得那样开心,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
江佑南想到那一刻见到司徒兰心的场面,就心痛的不能自持。
林爱很意外,司徒兰心回来后没跟她联系,所以她还不知道她没有留在法国的事。
“你别难过了,爱情是强求不来的。”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佑南,这唯一一句安慰的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林爱,你最清楚了是吗?你最清楚我有多么爱司徒兰心,我这几年是怎样默默的守护她是吗?”
林爱别过头,迅速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是,我清楚,我最清楚。”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为什么她可以爱上像上官瑞那样的男人,却连一个相处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江佑南,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你的好,只有我能看得到。
她在心里默默的望着他说,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不是你不好,而是司徒兰心她不想伤害你。”
“为什么?”
江佑南愣了愣,迷人的双眼充满了困惑。
“她当初嫁给上官瑞的目的,只是想利用他替母亲报仇,谁知道在相处的过程中,却不小心把心给弄丢了。”
“报仇?报什么仇?”
林爱不忍拒绝他迫切的眼神,便把司徒兰心所有的遭遇通通告诉了江佑南。
江佑南听完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无论林爱怎么奉劝,也奉劝不住。
突然,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的出了PUB,林爱赶紧跟出去,拖住他的胳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放开我。”
他将她甩开,固执的朝前走。
林爱不放心,又跟了上去:“你到底要去哪,你告诉我,我开车载你去好吗?”
“不要再跟着我。”
他回转头,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林爱咬了咬唇,生气的调头就走,可是走了几步,却又返了回去,终是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街上晃荡。
只是彼此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江佑南走了很久,林爱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伤心难过的发现,他竟然来到了司徒兰心住的白云公馆。
他似乎在打电话,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林爱心里明白,他一定是打给司徒兰心。
事实上,她猜得没错。
司徒兰心接到江佑南的电话,上官瑞正在浴室里洗澡,她压低嗓音问:“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家门外,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
“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说。”
她兀自挂断电话,江佑南却不死心,又打过来:“如果你不出来,那我就要喊了,直到你出来为止。”
司徒兰心听他声音不对劲,像是喝了不少酒,怕他真的会失控在外面大喊从而惊动了公婆,便生气的说:“你不要喊,我现在下去。”
她风尘仆仆的来到大门外,一眼瞥见倚在路灯旁的江佑南,果然是喝了很多酒,远远的就能闻到刺鼻的酒味。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沉声质问,紧张的回头张望,要是被上官瑞看到江佑南这半夜三更的找来,肯定又要吃醋了。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她蹩眉望着他。
“你的一切。”
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面无表情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耍酒疯,你快回去吧。”
她转身就要走,江佑南却一把拉住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他,如果是想要报仇,我也可以,可为什么却选择他?”
司徒兰心又惊又怒,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没有这回事!”
她想逃离,江佑南却不让:“你不要再瞒着我了,为什么情愿一个人辛苦的扛着,却不让我替你分担,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
啪……
司徒兰心忍无可忍的甩了他一记耳光,哽咽着说:“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管是过去也好,现在也罢,我都没有想过要江校长你替我分担什么。”
江佑南因为这决绝的话终于松开了手,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受伤,司徒兰心吸了吸鼻子,小跑着离开了。
林爱看着这一幕,泪水湿透了眼角,江佑南站了许久许久,她就在身后陪了他许久许久,虽然他一次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她,却已经习惯了。
“刚跑哪去了?”
上官瑞已经洗完了澡出来,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她目光闪闪地回答:“去外面跑了一圈。”
“撑多了?”
“有点。”
“那挺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把自己撑一撑的。”
“没事,比起你被撑,我情愿撑自己。”
上官瑞扑哧一笑:“快点洗澡,我等你。”
“等我干吗?”她明知故问。
“在床上等你,还能干吗?下午季风那臭小子打扰了我的好事,我差点没失控的骂他娘。”
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冲他:“别那么缺德,人家本来就没是娘的孩子,你还骂人家娘,是不是人啊?”
“所以我忍住了。”
半夜,司徒兰心口渴难忍醒来,她端起床头柜边的白开水喝了一大口,却听到上官瑞梦呓的声音:“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琳琳……为什么……”
松懈的心情忽尔就变得紧张起来,隔了三年之久,他都已经接受了她的感情,却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的背叛。司徒兰心不禁有些难过,她觉得自己对上官瑞隐瞒了太多的东西,她越来越没信心,上官瑞能原谅她了。
隔天,司徒兰心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到学校,虽然面对江佑南会有些尴尬,可那毕竟是她工作了三年的地方。
她相信,江佑南在私人感情和工作方面会分得清楚。
学校的另一名老师代替她去了法国,对于失去这次机会,她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因为有舍必有得,能得到上官瑞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课间,林爱唯唯诺诺的来到她面前:“对不起。”
她知道林爱为什么道歉,生气的瞪她:“说都说了,现在还道歉有什么用?”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他那么难过,以为告诉他以后,他心里就能平衡一点,谁知道……”
“谁知道他不但不平衡,还冲动的跑到我家来找我?”
“你看到我了?”林爱很惊讶。
“你那么大一活人站在后面,我要是看不到,除非我是瞎子。”
“那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司徒兰心叹口气,没好气的说:“我看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不让他知道。”
下班后,两人一起出了学校,林爱提议:“我请你吃饭吧,算是向你请罪?”
她点头:“好啊,不让你出点血你就不知道狠的。”
司徒兰心挑了家很贵的餐厅,点了一堆很贵的食物,林爱心疼肉疼蛋疼浑身疼,咬牙切齿的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她哼笑:“造了什么孽这句话我经常形容上官瑞。”
“那你吃啊,今天不吃完的话有你好看的。”
司徒兰心点头:“放心吧,我会全部消灭的,先去下洗手间。”
她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很意外的,竟然在洗手间里遇到了司徒娇。
“你……你不是去法国了吗?”
司徒娇震惊的望着她,下一秒,脸色便臭得像粪坑里的大便了。
司徒兰心真的觉得很郁闷,为什么每一次她出来吃饭总是会遇到一些她不想遇到人?上一次全家聚餐遇到了李甲富,昨天跟上官瑞吃饭遇到了江佑南,今天又遇到了司徒娇,悲剧一样的人生啊,简直让人活不下去。
“去了,又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只答应你离开,又没答应你永远不回来?”
“你……你……”
司徒娇气得语无伦次,手指着她说:“这是你自找的,你给我等着!”
她气急败坏的回到家,冲进自己房间,拉开抽屉一看,发现那支录音笔竟然不见了,很快的,司徒家的小别墅便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
“爸,妈,司徒兰心那只狐狸精是不是回来过?”
她歇斯底里里的跑到楼下质问父母。
阮金慧疑惑的摇头:“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录音笔不见了,是谁拿走了?”
司徒长风心虚的拿起桌边的报纸,边看边说:“是你放到哪里不记得了吧?最近没人来过家里呀。”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房间抽屉里的,啊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这两天正计划着怎么去接近上官瑞,现在司徒兰心莫名回来,能制约她的录音笔也不见了,这样的晴天霹雳要她如何能承受得了,就像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差一点点就要吃到嘴里,却突然飞走了。
阮金慧见女儿哭得天昏天暗,惊慌的安抚:“别哭,别哭,妈再去帮你找找。”说着,便奔上了楼替女儿找去了。
司徒娇越哭越累,越想越不甘心,突然一咕噜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
她一路飙车到上官集团,大哧哧的冲进上官瑞的办公室,上官瑞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蓦然瞥见她冲进来,很不悦的挑眉:“干吗?”
“姐夫,我有话跟你说。”
她红着鼻子走上前,委屈的抹了抹眼泪。
“说什么?”
“我姐她是骗你的,她嫁给你的目的很不单纯,只是为了想报复我爸我妈,她是个坏女人。”
上官瑞短暂的愣了愣,便很不屑的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骗姐夫的人就是我了。”
“你恶不恶心?”
上官瑞厌恶的瞪她一眼:“马上给我出去,我懒得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姐夫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吗?司徒兰心她真的是骗子,她十年前就跟一个傻子有过婚约了,一旦你帮助她整垮了我们家,她就会离你而去,投向那个傻子的怀抱!”
“呵,你编故事能不能编的像一点,难道我上官瑞连一个傻子都不如吗?司徒兰心离开我投向一个傻子的怀抱?呵呵,真是笑死人了。”
司徒娇见他完全不相信她的话,又急又恼的跺脚:“我说的是真的,我本来是有证据的,只是证据……”
“只是证据怎么了?”
“不见了……”
呵,上官瑞又是一声冷笑:“早就听闻司徒长风的小女儿很能折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