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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中,因为体力不支,君似陌无力地倒在了杂草遍地的路边。他心里一惊,深埋在心中的名字就这样脱口而出。
“影!”
几秒的事,君似陌身前就出现了另一个人。一身劲装勾勒出她完美的身线,三千青丝之下,白皙的面庞上,藏着姣好的面容。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君似陌绝对不会喊出这个名字。因为他,对她,亏欠颇多。
影是宫却幽送给他的。初相见时,她是一脸傲然,内敛,恭敬却不逢迎。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但等他明白过来之后,影已经发誓不离不弃。
这些年,影一直跟在他身边,为了不给他带来什么困扰,只是一直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从未在他面前露过脸,除非有他的召唤。
影,他真的对不起她。无法给她想要的,也不能承诺什么。他就像君子矜一样,也在伤害着这个单纯的爱慕者,就像现在,也只有当自己束手无措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主子,要回王府吗?”君似陌内心是见到她之后的懊悔。可是,影却是一脸平静,看着他,问着他。
可是,君似陌知道,影也不是像表面那么平静。同样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影的心情,他能够理解。
就算是这样,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轻轻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影的问题。影没有多问什么,轻易地将君似陌抱起,提步就要往前走。君似陌却是有些无力地挣扎着,面对影询问的眼光,苍白的脸很难得的窘迫地红了。
“你扶着我就好,还可以走……”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子轻易地抱着,这的确是有损颜面。
其实也不能怪君似陌,毕竟,不要看影瘦瘦弱弱的,她的力气,较之于同龄女子不知大了几分。再加上严苛的训练,要抱起一个不算强壮的男人,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很重……”影这样说着,但还是听话地将他放了下来。手不小心地碰到了那人瘦弱的手臂,影心思一动,顺势扣住了君似陌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内力灌输给这个看起来一吹即倒的男人。
君似陌被这么反常地一抓,瞬间明白了影想要做什么。有点吃力地拨开她的手,拒绝道:“休息一会就好了……”他已经欠影太多,这个时候,他不希望影为了他再次耗损什么。
影没有说什么,眼底却是难言的失望。
因着方便,两人选择的是一条偏僻的荒郊野外之路,很少有人来往,几乎是荒无人烟之境。但是,在这里,却是长满了枫树。在这个季节,枫林尽染,一片火红色。似痴痴缠缠的爱,浓烈的奔放。
一路上,君似陌几次都要晕厥过去。只是凭借惊人的耐力才一直支撑着。影看着他覆盖了一层汗水的额角,终是不忍。她指了指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言语间难掩担忧地问:“要不休息一下……”
那是一颗红透了的枫树,树下置着一石块,石块上覆满了枫叶。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君似陌点点头,任由影拉着他过去。
一阵微风过来,吹散了枫树上腐朽的叶片。枫叶零落,飞舞着,像蹁跹起舞的火蝶,缠绕在君似陌身旁,流连忘返,舞到精力逝去的那一刻,还是落在了那人洁白的裳上。
那时,风景如画,人似仙。
影看着他无力地靠在树上,眼底是掩不住的心疼。心疼过了头,也就忘了身份,忘了原则,忘了所有,一直深压在心底的话就这么荒唐地问了出来。
“活得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还要死死地等候下去,如果一直没有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