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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大梁三皇子的萧锦瑜,顾凡双满眼的疑惑,他所谓的自幼相识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他对这个三皇子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脑子对以前的东西只是有碎片的影像,他断然不会轻信这个所谓的三皇子的。
而且身为大梁的皇子为何会身处在东秦境内,还藏身在韩王府里,莫不是他同韩子婿勾结在一起,那宇文翊会不会有危险?
“敢问三皇子,你来这到东秦是何目的?”
顾凡双瞪着萧锦瑜,好好的一双眼睛竟未正眼瞧过他,屋子里安静了很久,他这一年似乎长高了不少,身子也健壮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丝英气也有了男子汉的摸样。
“你既然冒险来找我,却不怕我喊闹,那你最好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准备好瞎话骗我才好!”
顾凡双不紧不慢,缓缓的将剑立在身前,他的声音很淡,听的萧锦瑜心里很是舒服。
“你可以不信我,只是我奉劝你一句,那宇文翊的话也不可尽信。因为打从一开始你喜欢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我四弟萧锦奕。”
“萧锦奕?”
顾凡双知道这个名字,他曾经梦里几次梦到这个人,而且这个萧锦奕与自己的关系……难不成他真的如萧锦瑜说的一般。
“那萧锦奕呢?他为何不来找我!”顾凡双不解的问道。
那萧锦瑜微微抬眉,眼睛一动,“他无法找你,他一年前他被北魏的公子季掳走,如今生死不知。”
“公子季?”
“没错,可是就在不久前我才知道那公子季根本就是东秦安排在北魏的奸细他出逃时甚至将北魏的帛书一路顺走,而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东秦的国主。只是不知道宇文翊在其中是何身份?”
顾凡双听的半真半假他不敢断定这萧锦瑜的身份,也不敢轻信他说的话,就算此人救过自己,可是他的话里话外全然把茅头指向宇文翊,可是宇文翊并非他说的这般……就算在顾凡双的眼里,他瞒着他一些事情,也许他只是不想自己知道的太多。
这萧锦瑜见顾凡双心生疑惑,便又道“我知道你不会信我,可是你要自己想清楚,你是大梁郡王,他是东秦的大殿下,他会相信你吗?那十二月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一面让人教你武功,却又一直在敷衍你,这是何道理?”
顾凡双冷声一笑,“正如你所说我是大梁的郡王,这宇文翊怀疑我也是正常,毕竟我与他是敌对的关系,只是我不明白他这么苦苦的防着我,为何不杀了我呢?”
萧锦瑜伸出手,手背轻轻的拂过顾凡双的脸,只是一瞬间对方的眼里便显出怒意,逼得他停住了手……他轻笑道:“你原来小狐狸的本事看来也随着记忆一起丢失了!你是麒麟之主,是情长剑的主人,你是打开北魏帛书的唯一钥匙,他在没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时,他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
他摸着顾凡双手中的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舞出一个剑花,剑头挑起的水纷飞舞动,打湿了顾凡双的衣衫,“你要知道,只要你留在宇文翊的身边,我所说的话都会被验证,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对你好的人。”
他松开手,身子慢慢的向后退,现如今他用的招数都是当年张翼遥用在自己身上的。所以即便你们有多相爱,只要彼此开始互相隐瞒,早晚会被人有机可乘的。
“三殿下说的凡双有些糊涂,你说宇文翊是在利用我,这其中怕是不通吧,我劝你不要在挑拨离间,我与你即便自幼相识,我也不认得你了,现如今你是好是坏、是奸是恶我也看不清,我劝你若是想离间我和宇文翊还是省省吧!”
顾凡双嘴上说的如此,可是心里已经开始半信半疑,他如今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眼前的萧锦瑜他能信吗?可是他毕竟救过自己啊!
“翼遥,你大可静观其变……你若是真的想恢复武功就去找这府内住的清明大师,他是萧锦奕的好友,只有他对真心待你。一旦你武功恢复……也决不可向旁人透露,在东秦要好好保护自己。”
萧锦瑜的话拿捏的十分恰到好处,不说真假,但凭这份情真意切就可以以假乱真。
他离开了泉馆一路直奔廖国公住的地方,他们第一步计划实施的很好,即便现在张翼遥还没有相信,但是以他对宇文翊的了解,他绝不会让翼遥进宫,公子季如今正好在东秦,只要稍微用点手段,自己所说的话就会让人深信不疑。
原本他只是想把张翼遥从宇文翊的手里夺回来,来洗刷自己所受的屈辱,永远把张翼遥留在身边,可是如今他却又另外一个想法……将张翼遥安插在东秦,只要韩王登基,萧锦瑜才有机会夺回大梁。
此时此刻那廖国公正同绝色娈童一起缠绵床榻,只是听了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心里便得意异常。
他回身从枕头下取了一把刀,一刀便斩断了那男孩妩媚的左手,疼的他不停的嚎叫。
“别吵吵就是一只手,喊什么?”
那断手鲜血淋漓,他微微一笑,瞪着眼睛看着那痛哭的男孩,他搂着他道,“乖!我用万两黄金换你的手,你不亏!”
四下里一片安静,他咳嗽了一声,有人把门打开,萧锦瑜一看,便皱着眉头,那床上没穿衣服的人,和一摊子血屋里的血腥气和香炉里的焚香混合在一处,有股浓烈的让人作呕的气味。
“三殿下到底是厉害。”说着他慢慢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枚戒指,轻轻的套在那只断手上,他举起来仔细端详,“好看……真好看!”
萧锦瑜不明,“国公这是?”
“那宇文翊今儿便要去抓河盗,你把这断手放在一个漂漂亮亮的盒子里,以宇文翊的名义送过去,我担保叫他去的容易回来难!”
“这断手又何用?”
那廖国公瞄了一眼萧锦瑜,“这手没用,有用的是这戒指,这是那个无耻的东西留下来的,走都走了……还想留这么个东西蛊惑子婿实在可恶。”
他口中说蛊惑韩王的人便是偷偷跑了的韩王妃,这戒子是那韩王妃留给韩王的一个信物,这老头早早就藏了起来,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那个无耻的东西与那河盗头领就是靠这么个东西来暗通款曲,自从他离家出走这东西就留在我这,你只要把断手交到河盗头子的手里,他一定会以为自己的奸夫遇害了,你想想那宇文翊还能好的了……”
“国公难道想就此杀了宇文翊?”
“一来,我不过是想借此试探一下宇文翊。二来我就是想借宇文翊的手杀掉那些挡着我们发财的河盗。”他拿了金创药转身丢给那断手的少年,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冰凉冰凉的,他捧着少年的脸轻轻的亲了一口。
原来河盗一直是韩王府的心腹大患,双方结下的梁子许久,几次大批的兵器运送至北魏途中都被这群河盗截获,害的韩家损失惨重,几经周折逼得韩子婿不得不同河盗的头领吴定山低头,对此韩家老太爷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可是几次他派出去暗杀吴定山的都惨死,所以此番他一定要借宇文翊的手,铲除掉这帮人。
“你确定那宇文翊能杀的了河盗?替你彻底打通通往北魏的钱路?”
“即便不能除掉,也可教他们收敛一些,免得在惹人讨厌……”他眼睛等着那满身是血的少年,见他搽药的摸样哆哆嗦嗦便生气道,“你可真笨……死了也没人心疼!”话音刚落便提起床上的刀,狠插进他的身体里。
萧锦瑜盯着这老头,心里暗叹此人是如此心狠手辣,他若不是梁皇留在东秦的细作,与他相交当真是要小心才是。
那廖国公瞧出萧锦瑜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轻笑道,“你若是三十年前一个人独自在虎狼之地周旋,你怕是会比我更嗜血,想当年我是为了梁皇陛下,我的一腔爱国之情全然是为了他。东秦和大梁所盘踞之地自古便是势同水火,你我是肩负着复兴大梁的使命,所以无论牺牲多少个人的感情,都不值得一提。”
萧锦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指自己同张翼遥的感情,他确实利用过翼遥,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输的最惨的就是他。
“不要想去利用人,要学着去利用感情,就像张翼遥一样,对你他一直拒绝,却从未与你疏远,他才是玩弄感情的高手。”廖国公冷声一笑。
“所以他最适合做大梁在东秦的‘鸽子‘,只要给他足够的恨意,即便斩断了他的翅膀,他也能飞起来咬死敌人!”萧锦瑜面色不变,声音舒缓,带着几丝刻意压制的低沉。
“可是你要做的不是折断他的翅膀,而是拴住他的腿!”
“国公说的对,只有拴住他的腿他无论飞到何处都只能落在我的身边!”
廖国公点点头道:“说的好,你如今要做的事儿你可清楚?”
“回到大梁,以质子的身份入东秦,待韩王登基,助我夺回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