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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衣袖擦掉脸上的鲜血和口水,师少鹰回过了头,迎着他那双隐隐散发出腥红色的眼睛,剩下的四个索马里土著恐怖份子不约而同的轻轻打了一个寒颤。
没错,师少鹰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从沙伊达这种人的嘴里问出什么情报,他故意第一个就挑上了沙伊达,他就是要杀人立威。擒贼先擒王,树倒猢狲散这两句话,用在不计生死的刑讯逼供时,同样非常有效。
“你叫什么名字?”
这已经是师少鹰第十三次一个相同的问题了,被师少鹰挑出来第一个询问的年轻恐怖份子目光落在了沙伊达的尸体上面,他拼命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努力想要让自己显得更加威武不能屈一点,但是他不停轻颤的身体,却暴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紧张与不能不有的畏惧。
在这个时候,面对全身散发着凛冽杀机的师少鹰,还能做到这步的人,已经相当不错。这也是师少鹰把他第一个挑出来的原因!
伸脚踩住绑在这个年轻男孩身体某个\ 器官上的钢丝,剧烈的疼痛逼得这个年轻男孩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师少鹰左手拎住他的头发,右手拎着那把依然冒着腾腾热气的砍刀,不动声色的割断了这个年轻男孩的颈部大动脉。
鲜血以每秒钟八十三毫升的速度向外飞溅,空气中传来了“滋滋”的喷溅声,十秒钟后,师少鹰左手一松,这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就像是一只被人刚刚倒空的麻袋般,扑倒在地上。只是颈部的伤口依然往外冒着血泡。
把最坚强的人都杀光了,剩下的当然是懦夫。实在不行,多杀几个,也一样能制造出几个懦夫。
随意一甩,把刀锋上的血珠甩掉,师少鹰又走到了第二个年轻男孩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师少鹰甚至还能对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透着几分安慰意味,但是怎么看怎么渗人的温和微笑。
第二个年轻的恐怖份子看着师少鹰的微笑,再看看身边那两具尸体,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回答得又快又急还磕磕巴巴,师少鹰连问了三遍,都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不过只要肯回答问题,就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师少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相片,那是他和司空伯文在北京等待签证期间,一起拍的合影,在快门闪动的瞬间,司空伯文紧抱着师少鹰的胳膊,把脑袋都枕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看起来就象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亲密极了。
当时司空伯文还开玩笑说,如果他们两个人在索马里走散,师少鹰还能拿着这张相片,以老公的身份张贴寻人启示,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当时的玩笑,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一半成了现实。
已经把相片送到对方面前,那个年轻的恐怖份子,不,应该说是年轻的叛军依然在磕磕巴巴词不达意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显然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坏了,他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师少鹰甚至怀疑,这个最多只有十八岁的家伙,正在哭着喊着想要他的妈妈。
一踩钢丝,左手拎住头发,右手挥刀,滋水枪般的声音再次从第二个连恐怖份子都没有资格当的年轻叛军颈部响起,在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所有哭诉。如果哭,就能获得同情,就能让师少鹰不痛下杀手,那些被他们乱枪击毙,或者用炸弹袭击而死的无辜平民,他们又情何以堪?!
丢掉手中的尸体,师少鹰又拎起一个俘虏,他依然一脸的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前车之辙,第三个被师少鹰拎过去的年轻叛军连哭都不敢了,在回答自己的名字时,虽然怕得牙齿在不停打架,但是他的咬字却异常清晰。
师少鹰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相片送到对方面前,足足等了一分钟,看到对面的年轻叛军迟疑着摇头,师少鹰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一踩钢丝,拎住头发再次一挥刀子。
他要的不是摇头,而是答案!
再拎起第四个年轻叛军,还没有开张口说出第十四遍相同的问题,师少鹰突然嗅到一股尿骚味,赫然是对面的年轻人已经吓得小便失禁。由于这个年轻人的裤子已经被师少鹰剥掉,小便失禁后,竟然直接尿到了师少鹰的身上。
面对这一幕,师少鹰却没有发火,反而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赞许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一个连胆子都被吓破的家伙,在接受审问时一定会有问必答,就算是遇到不知道的问题,面对死亡威胁,也必然会开动脑筋,把他所有的聪明才智和逻辑推理能力都逼出来,然后再竭自己所能给上师少鹰一个答案。
一个人再蠢,只要愿意开动脑筋拼命思考,总能给师少鹰提供一点有用的情报。
照按惯例,他老老实实回答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用犹如见鬼般的态度,望向了在他眼里无异于催命符的相片。当他终于看清楚相片上那个偎依在师少鹰身边,笑得灿烂而快乐的女人,第四个年轻男孩猛的愣住了。
呆呆的看了好半天,他的脸上猛然绽放出希望的光彩。可是他却不敢立刻回应,再次仔细看了几点,才在师少鹰犹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目注视下重重点了点头。
师少鹰展开一份从沙伊达身上缴获的摩加迪沙城市地图,第四个年轻叛军看了眼后却连连摇头,师少鹰心头一动,又换上一份索马里全国地图,果然再仔细端详了片刻后,第四个年轻叛军的手指,落到了地图距离摩加迪沙大约五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上。
那个小镇的名字,师少鹰看不懂阿拉伯文字,所以他不知道。第四个年轻叛军说的话他也听不懂,想让对方在翻译机上写字再翻译成中文,抱歉,这个可怜的孩子没上过学。
但是知道小镇的位置和距离,对师少鹰来说,已经足够了。
师少鹰不动声色的收起地图,通过外语翻译机又问了第四个年轻叛军几个问题。直到确定这个年轻人真的曾经见过司空伯文,甚至参加过针对“穆那”酒店的突击行动,师少鹰才终于确信,从跳飞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他终于找到了关押司空伯文的具体位置。
当着第四名年轻叛军的面,师少鹰丢掉了手中那把血淋淋的砍刀,在年轻叛军长长透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浓浓的庆幸的同时,师少鹰突然一脚闪电般踢到对方**的小腹上,在年轻叛军痛得跪在地上,下意识张口惨叫的同时,师少鹰右手向后一抄,拔起那柄插在地上的三棱刺刀,把它直接刺进了对方的嘴里。
不要相信被政治家们美化加工过的战争描写,更不要以为战争是浪漫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杀人,他们在战场上,本来就是国家花重金培养出来,千日兵日用在一时,在战场上为了打击敌人,必将无所不用其极的暴力机器!
师少鹰收起了所有他能带走的武器,包括那门M224迫击炮,在临走开之前,他用奇怪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眼沙伊达的尸体,说出一段足以让沙伊达死不瞑目的话:“内裤上的‘女人经血’,不过是我事先割破自己的手指,涂上去的罢了。恭喜你,如果人死如灯灭,那自然是一了百了,如果真的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你们真神审判后的天堂,那么你依然可以拥有一个永垂不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