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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一曲终 了,琵琶声停,乐师先行退下,园中的下人上场将四面屏风一字排开,四幅画作便展示在众人眼前。
“夕阳西下离人醉, 清风明月愁几许。折梅沉思玉阶前,兴起而至舞蹁跹。”何雨落将染墨的水袖放置一旁,望着众人浅笑着吟道。
原来她画的 正是四幅月下美人图:夕阳下微醺的女子,夜渐渐深了,皎洁的月光下,微风拂过勾起几分愁绪,折下一支梅花凝望着,思绪却飘向很远处,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女子半醒半醉间微笑着跳起一支舞蹈来纪念无间往事。
短短一首曲子的时间,她居然一边跳舞一边完成了四幅画作,而且每一幅都画工了得,确实是十分难得。
第四幅画中翩翩起舞的女子,正与她先前跳舞绘画时的曼妙身姿遥相呼应。
场下不少男子看着她眼神发亮,经此一舞,他们心中追捧的女神又多了一位。
而那些先前并不把她看在眼里的女子也察觉到了一丝威胁,纷纷向旁人打听她的情况。
何雨若满意地享受着众人对她的关注与赞叹,而那些女子对她投来的仇视目光,她则自动理解为是嫉妒。
她满怀期待地望着上首的西月皇等人,然而却没有看到她想要的结果。
西月皇后宫妃子众多,什么样的舞他没有见过,清纯、惊艳、魅惑无所不有,所以他对此并无多大感觉,只是觉得她能用水袖画出四幅画来这一点确实不错。
而王皇后看着何雨若的表现,不由得就让她联想到后宫里那些天天想尽办法争宠、与她抢皇上的女人们,她心里恼火得很,没有甩脸色已经是好的了,更别想让她开口夸奖了。
郑奇信更是只对玄气修炼和各种功法绝技感兴趣,他现在还想着那变异冰玄气的事情呢。
其他几位也没多大反应,最后还是诗书院和绘画院的孙、周院士就诗词与画作本身点评了一番。
虽然两人给了她不低的评价,但何雨若还是不甘心,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比刚才的那个小胖子赏心悦目多了,他都能得到西月皇的青睐,凭什么她不可以。
她心中不甘,但也不敢造次,只好先退回场下。
你方唱罢我登场,何雨若一离场就有人继续上去表演,不过这后面的两人表现的比较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很快,轮到杨心妍上场了,她在京都的名气本就大,杨家是五大家族之首,她又是上一届赏花会的头名,又因为长得美艳,所以享有“杨仙子”的美誉。
这一场,因为她和清歌的赌约,事关胜败荣辱和两件珍品玄器,众人对她们两的表现格外期待,她方一登场,场下就一片叫好声。
春意园外的京都各赌场酒楼,无数的玄者也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转播的画面,对她很是看好,毕竟他们都下了注买她赢。
此时皇宫内的某间宫殿里,一名打扮的非常妖艳贵气的女子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一位宫女在跪着替她捶腿,另一位则在替她悉心画着手指上的蔻丹。
一位身份明显高于地上两位宫女的宫女推门进来,附身在女子的耳边说到:“娘娘,心妍小姐拿您送给她的紫冥玄衣做了赌注。”
“哦?赌什么了?”妖艳女子睁开眼颇有兴味地问道。
这位女子正是欣公主的母妃、杨心妍的姑姑杨妃。
“心妍小姐今天不是去参加赏花会了嘛,场上临时定了诗书绘画一道比赛, 她与人比的正是这场比赛的输赢。”那宫女继续讲道。
地上的那两名宫女则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就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心妍这孩子一贯心高气傲,寻常人她都不放在眼里,这次能被她当做对手的人是谁?”杨妃来了兴趣,据她了解,五大家族的那几个,心妍都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所以她很好奇对象是谁。
“禀告娘娘,是慕大将军的女儿慕清歌,这次是第一次参加赏花会,第一场棋艺比赛正是她赢了心妍小姐,好在第二场棋艺比赛心妍小姐又赢了回来,目前她们的比分相同,这一场诗书绘画比赛第一轮,慕清歌作了一首藏头诗,皇上对她颇为赞赏,皇后还说要把她作的画挂在春意园中给之后的人欣赏。”宫女将她所了解的情况一一道来。
“看来心妍这孩子也察觉到了威胁,难怪会立下赌约,不过我怎么听说慕清歌她玄气天赋没有觉醒,根本不能修炼啊。”
“确实有这种传言,虽然还没有人证实,但据奴婢观察,的确没有在她身上看到玄气波动。”
“既然这样,那就由着这孩子去吧,那慕清歌拿出了什么做赌注?”杨妃问道。
“是一件寒冰匕首,很是锋利,据说能破万物。”
“如此也好,紫冥玄衣一贯是心妍最喜欢的,没有把握她也不会拿来做赌注,正好还能赢一件趁手的玄器,将军府这几年的威望越来越高了,慕天阔又是玄尊第一人,对我们杨家是个威胁,刚好利用此事小小地打击一下将军府。”杨妃想到先前兄长和她聊到的朝中状况:慕天阔此人自是清高,他们杨家拉拢不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宫女不好再说什么,她拿出一个放大版的流光镜,镜中转播的正是赏花会的比赛情况,说到:“娘娘是否要看一看心妍小姐比赛,现在正好轮到她出场。”
“那便看看吧。”杨妃应下。
这时,赏花会上,杨心妍很享受地朝众人挥了挥手,待园里的下人将她所需要的物件摆放好,她理好裙摆坐下,取出她的那把炽尾琴摆在琴桌上,而她的正前方,两名侍女拉开一块七尺长五尺宽的锦布一动不动地站着。
场上也同样没有摆上笔墨纸砚,不过有魏源的精彩表演在前,众人也就没有太吃惊,只是不知她要做什么。
只见杨心妍伸手抚向琴弦,炽尾琴响起一阵琴音。
这是要弹琴吗,不是说是诗书绘画嘛,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见杨心妍加快了抚琴的频率,琴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忽然众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琴上飞出,然后就见到那块巨大的锦布上裂开了一道花纹。
“琴音化刃,这是杨家的绝学,没想到她这么小小年纪就能使出来了。”郑奇信又讶异地站了起来,既魏源之后,又让他发现了一位玄气修炼上的人才,这次赏花会他算是来对了。
西月皇也认出了这是杨家的绝学,琴音化刃第一式,不由地点点头:“郑院士所说不错,这正是琴音化刃,这孩子竟已经领悟到这一层了。”
宫殿里,杨妃看着她使出这一招,满意地笑了:“看来心妍这段时间很是努力,没辜负我悉心教导她。”
“心妍小姐一直都聪明,更何况还有娘娘您亲自教导她。”宫女附和道。
而王皇后坐在西月皇身侧,听完他和郑院士两人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危险地看着场中的杨心妍。
杨心妍没有看到上方对她的打量,她仍在继续抚琴,然后一道道琴刃随着琴音飞出,在锦布上刻画出一个个图形。
场下众人被她这一手惊艳到了,能够使出琴音化刃,而且能随心所欲地划开锦布,杨心妍的修为看来又提升了一个大台阶,不愧是他们一直仰慕的“杨仙子”啊。
杨心妍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控制着琴刃在锦布上画出自己的设想。
而后,琴音落下,杨心妍的创作也已经完成,众人看到锦布上竟是一幅万寿图,她示意下人将锦布正面转向上首,念了一首祝寿诗,然后她行礼说到:“心妍预祝陛下四十岁生辰快乐,借此机会,献上万寿图一幅,祝陛下圣体安泰、洪福齐天、修为大增,早日突破玄神,西月国上下一心、国力昌盛、万民同乐。”
“好一个万民同乐,你有心了,起身吧,万寿图我收下了,你这一手琴音化刃使得很是不错,有你姑姑当年的风采。”西月皇朗声笑道,示意心妍不要多礼,又让人将图收下。
“谢陛下夸奖,心妍不敢与姑姑相比,心妍之能不及姑姑一二,陛下您如此说,等下姑姑她要吃醋了,以后都不送礼物给我了。”杨心妍起身,打趣地说道。
“你这孩子,还是这般有趣,你姑姑那么疼你,才不会与你吃醋呢,你这琴音化刃什么时候学会的?”西月皇亦笑了笑。
“半个月前领悟出来的,这些日子都在练习,这几天才能够真正熟练地控制它。”杨心妍回答道。
“不错,你这身手在五大家族的孙辈中也绝对是前列了,往后再继续努力。”
“心妍明白,谢陛下。”杨心妍说道。
西月皇笑了笑示意她先退下,杨心妍行礼离场。
然后西月皇貌似不经心地开口对皇后说到:“晟儿他最近如何,可有好好练功,可别让他表妹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