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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叶莺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周围起了白色的仙雾,这里是……她似乎又回到了燕国石碑阵,这次她是在石碑阵里,这里宛如一个巨大迷宫,她转悠来转悠去,忽见脚底下一根红线,她捡起来,一直拉一直拉,那条线很长很长,正当她以为拉不到头的时候,上官子宸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的手里是红线的另一端,他们相视一笑,那根红线忽然飞到半空中,一圈一圈地卷起来,宛如一条红色的蛇,然后那红线落向叶莺,顿时消失了。
这次两人同时醒来,叶莺见上官子宸若有所思地望过来,便有些担心地问道:“怎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上官子宸叉起头来,叹了口气说道:“不好,中毒太深,可能要多行几次房才能痊愈。”
“啊?”叶莺一惊,见他嘴角含有笑意,一下就识破了他的诡计,一拳捶向他的胸膛,悄声怒骂道,“都三次了,我都被折磨死了,你还要多行几次?你这个衣冠禽兽,刚才还假惺惺说让我考虑清楚,现在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吧?”
那登徒子居然还大言不惭道:“娘子,这叫久旱逢甘露。”
“色狼!才禁欲两年多就久旱,旱你个头。”叶莺把枕头向他扔过去。
“哪止两年?”上官子宸嘻嘻哈哈地接过枕头,“本王可是禁二十五年的欲,这还不叫久旱?”
“真的假的?”叶莺一愣,原来他这么洁身自好啊,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忽见上官子宸眼勾勾地望过来,盯着她看,她才想起自己没有穿衣,上半身都露出来了,便难为情拉起被子挡在胸前。
“等一下。”上官子宸脸色一变,要把她的被子扯开。
“干嘛?我真的不想再来了。”叶莺死死捂住被子。
“不是。”上官子宸拉出她的手臂递给她看,“你看,你的守宫砂不见了。”
“你这不废话……”
“变成了一条红线。”上官子宸指着她守宫砂的位置,她低头一看,手臂有条浅浅的红线绕过,一直绕到背部,他把她转过身,盯着背部看,一脸困惑。叶莺问道:“我背上有什么来着?”
“就像……”上官子宸沉思一会,说道,“一图腾,但是不是很清晰。”
“去拿两个镜子来,我也看。”
她自己持着一个镜子,上官子宸持着一个坐在她的背后,叶莺能看见浅浅的红线变成一个圈,印在她的背后,圈里有个图案,但是看起来模糊不清,如他所说,就好像是一个图腾。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上官子宸对叶莺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见缪婆在门外提醒道:“天色不早了,我给二位准备了匹马儿,我看他们很快就会寻过来,你们还是赶紧上路吧,记住,要从东门走。”
两人连忙穿戴整齐,但是想到新人服招摇过市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他们二人就把新人服留下了,临走又问缪婆要了两件披风,与缪婆话别几句,看似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天还没亮,黑夜无月,上官子宸一路策马奔驰,叶莺还没学会骑马,只能坐在马前由他载着,出了东城门大约一段路之后,思量着已经到了天烜国境内,而且他们很难追上来,上官子宸才敢放慢速度,在她耳边柔声问道:“你怀里揣着那包什么宝贝呀,去哪都不离手?”
“就你那本破书呗。”叶莺没好气地说道,“都怪那场大雨,把这书都淋湿了。”
上官子宸嘴角勾了勾,说道:“你说你也是,家里不是还有吗?既然是破书,你为何要留着它?这不是傻了吧。”
“嫌弃我傻了是吧?”
“我就喜欢傻的。”
“就会捡好听的说。”叶莺嘟囔着,又说道,“这书一直跟着我同甘共苦,我才舍不得丢呢,你家中那些束之高阁的书可不能比。”
“丫头说话可越来越有水平了。”上官子宸调侃道,“看来我也得向你学学如何指桑骂槐。”
“少来。”叶莺怪嗔道,“你说,你那位青梅对你怎么这么惦记呀,两年多之前为了不让你碰女人,给你下了寒毒,现在为了让你夜夜笙歌,又给你下炎毒。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
“你看,你又不相信我了吧?我刚才对你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上官子宸又放慢了马的速度,说道,“我想,正是因为没对不起她,她才恨我的。”
“此话怎讲?”叶莺记得上次讲师宛如的事,讲了一半就不讲了,这次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上次你说到了你去了骆州,师宛如去了北漠,然后呢? ”
“你记得可真清楚。”就爱她吃醋的样子,上官子宸哑然失笑,继续说道,“那我就从那讲起吧。当时,我无法出骆州,我曾派过靳云峰和沈哲澈代表我去找北漠找她要过那个阴阳戒,都是无功而返。这期间她倒是来过些书信,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关于阴阳戒和玄月宫她一字未提。三年后,师令山守丧期满,他便带着女儿回到了炀京城,并得到了皇上的重用,很快就升为右丞相。那年,大哥正式封为太子。接着,太后大摆寿宴,我奉旨回炀京城祝寿,师宛如还特意找到我,哭着告诉我说阴阳戒不在她那里,而一切都是她父亲的意思,她还告诉我,希望我能向皇上请婚,等我们完婚之后,她父亲会把阴阳戒交还。”
师宛如当年年纪不大,心机倒是挺重的,她知道每个人的软肋在哪,叶莺想着,问道:“于是,你又心软答应了?”
“嗯。”见她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上官子宸特意解释道,“我当时还没有遇见你呀,家族联姻是皇子的一项政治手腕,我承认我答应她时,更多是从自身利益去考虑,虽说她偷了我的阴阳戒,让我对她一直心存芥蒂,但是还没到那种生死不相往来的程度,何况她偷的时候才十四五岁,我想肯定是她父亲指使的。再说,师宛如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还是炀京城第一美女,跟我又是青梅竹马。从这些方面来说,总比那些见都没见过面的赐婚要好吧,衡量再三,我向父皇请了婚,后来我才知道太子也几乎同时向父皇请婚师宛如,父皇当时没有做出决定,只说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