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谁的心乱了

芊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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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菲菲看看他焦裂的唇,知道发热的人最易口渴,去接了山洞内滴落的泉水来喂他喝。她将公孙煊渁的上身扶在自己膝上,他虽重伤衰弱但仍旧唇色如火,清水自唇间滴落,如露珠盘旋于碧荷之上,甘霖微洒玫瑰,映衬得整张脸艳丽不可方物,风菲菲怔怔的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唇上轻轻抹过。

    她手指掠过公孙煊渁唇角,顿了顿,指尖正欲一撩,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公孙煊渁又醒了,倚在她膝上静静看着她,琉璃般的眼神看得人有几分虚幻,风菲菲有点心虚的想缩回手,公孙煊渁却不放,将她的手抓着,对着亮光仔细照了照,像是想欣赏那般轮廓的优美和手指的洁白般,出神的看了看,然后突然将她指尖往口中一送,轻轻一咬。

    风菲菲“啊”的一声急忙缩手,大怒:“你乱咬什么?”

    公孙煊渁侧过脸,他的眼神在晨曦雾气中看来像是笼罩在烟光里的银湖,幽深广阔,闪烁跳跃着日色的金光和月色的银光,千颜万色的华彩,从风菲菲的角度,还可以看见笔直的鼻和棱角分明的唇,闪着蔷薇般的光泽,有着一种鲜亮狂野之美,像一幅最浓丽的画凸显在白色的雾气里,美得令人心跳,。

    此刻,她的心乱了!可是,她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未名其秒的来到这个世界,处处小心,可是仍然处处碰壁,想用心去对待每一个人,得到的却是鲜血淋淋的回报。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承受力,到底还能承受多少。

    这样一个完全不知他在做什么的男人,如何依靠?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交付一生?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共渡一生?她有谁可以依靠,有谁可以信任?

    她自嘲一笑,天地之下,身边俊男才子如云,却没有一个是她的那杯茶。

    风菲菲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是脑海里的那个风菲菲!

    而此刻躺在神邑国三皇子府圆形大床上的风菲菲。心也在滴血!

    这样一个鲜亮夺目的女子。也有惶惑无奈的时刻,她又当如何笑对这一次次诡异多变的境遇?

    公孙煊渁,到底是哪国太子?他和原来的风菲菲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吧。可是,却又隔着一层难以刺破的膜。他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呢?这个男人身上埋藏着诸多谜团,连原来的风菲菲都不是很清楚。

    “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这个公孙煊渁凭什么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知道么?

    今后。如果,见到了这个公孙煊渁。她又该如何自处?

    公孙煊渁受伤了?他是怎么受伤的?难道,他的武功还不及原来的风菲菲么?

    公孙煊渁!公孙煊渁?公孙煊渁!

    风菲菲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

    而此刻,神邑国北部邻国——轩辕国,无情阁阁主无情公子公孙煊渁正在与三位副阁主商量着阁中的一件要务。公孙煊渁冷不丁连打了三个喷嚏,他自己心中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下腹部缓缓升腾,嘴角不由得微微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这个弧度虽然格外微小,可是。还是被其他三位副阁主一览无余。

    “公孙煊渁,我怎么觉得你穿这个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装还骚包呢?”这话,无情阁的那三位副阁主当然不敢说也不会说,这话,依然是,风菲菲脑海里的原来的那个风菲菲说的!

    脑子里的画面异常诡异。

    难道是在扮猪吃虎?

    脑子里的人物都有乔装改扮。

    她脑海里的那个风菲菲眯着眼抬头,嘻嘻的笑,她还是醉的。方才,她喝了个痛快,大脑处于极其愉悦的飘飘然状态,看花是红的,看天是蓝的,看轿顶是旋转的,看青衣小帽管家打扮的公孙煊渁,是闷骚的。她手抵在这个闷骚的人的胸,偏着头笑眯眯的看他,道:“公孙煊渁,我怎么觉得你穿这个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装还骚包呢?”

    那管家盯了风菲菲半晌,一伸手将她抱起来,他抱着风菲菲,进了轿子,他也不出轿子,抱着风菲菲坐着,稳稳的笑,道:“老爷,装醉是逃避不了惩罚的。”

    公孙煊渁笑吟吟看她,看这个平时坚决抗拒肢体近距离的接触的家伙,今日终于因为半醉不醉完全没有发觉目前身处的姿势——两人在小小的轿子内,风菲菲整个人都在公孙煊渁膝上,她窝在他怀里,微红的脸抵在他的肩,发丝和眼神都是柔软缠绵的,浸了酒般的馥郁绵邈,连呼吸都散发着醉人的甜香。

    半醉的风菲菲却没发觉自已身处狼口。

    终于有一刻暂时忘记她那心心念念的回家的执着信念的风菲菲,他怎么可以不品尝?那也太对不住等了很久,每次害怕引发她的怪异魔怔而不敢接近不敢撩拨的自己。

    公孙煊渁微笑着,在他特意选的极其狭小的轿子里,抱着风菲菲极其灵巧的翻了个身,顿时成了风菲菲在下他在上的姿势,通过两人身形的迥异,完全造成了绝对的躯体压迫,并完全侵占了风菲菲可以活动的空间。他的膝抵着她的膝,他的臂上是她的颈,软软的一弯云似的兜着,乌黑长发流水般泻下来,流过手背光滑如缎。

    他微笑,眼中神光如酒,酒液清冽,倒映她微熏流媚的眼眸,她颊上开着一抹桃红,娇艳的春便永远于此停驻。

    她呢呢喃喃推拒,口齿不清的发声:“公孙煊渁,你不要乘人之危……”却不过换得他更深的俯下身去。

    不知道是从哪里突兀吹来的风,带着最接近天空的高远清逸的气息,掠上她的额,而那风中有春草青青,有夏夜荷香,有秋日里菊花流丝曼长,有冬雪之下的沉厚与蕴积,如四季一般鲜明,如四季一般醇美而多变,那风在她额上停了停,一路向下,经过高山低壑,经过疆域万里,一路在她的世界里下起春雨如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