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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朴素这样说,可苏菲还是不确定的看着她,傻傻的看着她,许久。
因为现在对于苏菲来说,除了叶悠然和朴素以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她已经不认识叶南山,不认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她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这致使她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
终于对上病床上那一张苍白的一动不动的脸庞时,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滚落下来:“南山……”
她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这个名字,伸出手去,轻轻触摸他的脸颊,声音也跟着哽咽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跟我重新开始的吗?你不是答应过,要放下对悠然的那一份感情,和我一起等待孩子出生的吗?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你还不知道他长得像你还是像我,你还没有认认真真的给他取一个名字呢,你怎么就睡着了呢?”
当叶悠然办完一切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情景,听到的就是这样一番话,她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应该早一点让他们接受彼此的状况,也许为了叶南山,苏菲能早日清醒过来,也许为了孩子,叶南山就能多在乎自己一点,不至于弄到这样的地步……
“让他们说说话,我们出去吧?”朴素拉住了她的手。
“嗯。”
叶悠然点点头,和她一起出去了。
坐在外面走廊上的椅子上,朴素才再度开口:“你和殷若愚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叶大哥那么好的人,他会和谁起冲突?起了冲突之后还要动手?是病人还是家属?又或者,是仇人?”
“我不知道。”叶悠然茫然的摇头:“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我哥好起来,别的我都不想去想了。”
“还有陆家那边呢。”朴素知道现在不应该提起来,但是不得不提:“我听说明天你婆婆就该下葬了,她生前那么疼你,你应该去送她最后一程的,可是陆家人,还是不让你见她吗?”
叶悠然无言点头。
她忽然觉得,叶南山倒下了,苏菲的天塌了,她的天也塌了,至于陆夜白,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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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的葬礼,再是隆重,儿子陆夜白也没能赶回来,儿媳叶悠然也没能到场。
仪式完成以后,前来吊丧的宾客都已陆续离去,只剩下陆父还一直坐在妻子的墓碑前,陪着她,跟她说话,久久不愿意离去,尹盼兮也就没有走,跟他一起陪着纨素。
按理说来,陆父是要追究叶悠然的责任的,但是在陆老爷子的劝说下,陆父最终还是选择了尊重父亲的意思,毕竟叶悠然没有害死纨素的动机,她可能真的是不小心造成的。
尹盼兮看着墓碑上纨素笑容可掬的面庞,不由得叹息:“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陆阿姨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陆父没有言语。
她又接着道:“我真不知道叶悠然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是真的不小心吗?她作为一个医生,一贯的宗旨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我总觉得她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而且叶家之难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毕竟是因为陆大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她会不会是想报复我陆大哥才会这么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陆大哥就危险了……”
她状似思言自语,却不料,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陆父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那猩红的眼睛里,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她有点害怕了,小心翼翼的道:“我瞎说的陆叔叔,您别……”
“你说的对。”他冷冷的开了口。
“嗯?”
“叶悠然这个女人的心思的确不可小觑。”
“也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您也已经答应老爷子……”
“我老婆已经死了,我还能继续放这一颗定时炸弹在我儿子身边?”他哼了一声,立即道:“盼兮,你去报案,一定要快,在夜白回来之前,我一定要送这个女人进监狱,这辈子她都别想再出来了。”
“好,您别生气,我这就去。”
尹盼兮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听到他这么说,她一溜烟的就跑了。
此时,叶悠然还在医院里照顾叶南山。
因为昨天晚上苏菲和朴素一直陪在这里,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她们也都累了,这一大早她便让她们都回去了,她自己一个人守在这里,没想到,尹盼兮会带着警察找到医院里来,就在叶南山的病房里,门外还围了很多人在往里面看。
“陆太太,我们怀疑你与一桩故意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官客气而冰冷的开了口。
叶悠然没有理会他们,依然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拿着一条毛经给叶南山擦拭脸庞,笑道:“哥,我该走了,可能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但是我会拜托殷医生照顾你,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快点醒来,苏菲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在等你,你听到了吗?”
“叶悠然,你别在这里装模做样了,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快点跟我们走吧,否则,这是在医院里,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看。”尹盼兮说。
叶悠然依然没搭理她。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是江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走到了叶悠然的面前:“夫人,对不起,这些天我一直在上海,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已经通知了陆总,他正在结束那边的事情赶回来的路上,所以,您请放心。”
叶悠然没有再说什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袋里拿出一本画册来,递到了他的手上:“江齐,谢谢你,就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吧。”
江齐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那您又没有什么话要我转达陆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