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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房内放满着上等银碳烧的火炉,外人进来总是觉得有些闷热的。
钟大夫热得直擦汗,“院判,佘坊主的病一直以来是我调理的,她除了胃寒之外还有气喘之症。”
“恩,气喘之症应也是受寒激发出来的,若是每天推拿也可消除病痛,腿脚之处也可用推拿扎针之法。”太医摸着胡子说着自己所想。
并也拱手说着:“佘坊主,恕我唐突,麻烦您宽衣,我教您婢女如何推拿之法。”
顾延一听,忙道:“你教我便是,婢女粗手粗脚的哪里懂得穴道。”
“咳咳,我家小兰以前是武馆内出来的,穴道什么都认识。”佘笙哪会让一个陌生男子来碰自己,这顾延还是身为皇亲国戚长安贵族,怎得连这种教养都没有?
院判看着顾延吃瘪的神情,忙帮衬道:“佘坊主,若是您和顾相爷已经定了终身的话,此事还是让顾相爷来的好,男子的力气终究是比女子要大些的!”
院判想着若是在长安城内,顾延开话要给女子推拿,这长安城三岁小女儿到待嫁闺阁女子怕是会欢迎之至,挥帕相迎。
可这佘坊主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什么!阿姐,你与顾相爷私定终身了?”佘锦年幼,听着这消息不由得大声讶异道。
佘笙若是有力气的话定要从床上起来捂住佘锦的嘴巴。
“哪里,顾相爷天人之资,哪是我一届商女能攀的?咳咳。”佘笙这次不复向来的淡定,不光顾延,这个院判也是个不正经的,十年时间长安民风就开放至此了吗?
顾延倒是清冷地说道:“笙儿,你这话太让我伤心了。”
“左相请自重,咳咳咳!”佘笙恨不得杀了顾延,幸好这里只有自己婢女和钟大夫还有佘锦,若是有其他人在,自己这名声是绝对不保了。
太医听着佘笙的咳嗽,忙说道:“您现在就需要推拿,佘坊主不必害羞,快些脱了衣服,老夫先给您止住此次的气喘。”
顾延拦下太医的手道:“院判,你与师父转过身去,教我按哪些穴道就行,将力度告诉给我。”
让太医碰佘笙的身子,顾延是万万不允许的。
太医也随着顾延,顾延自从中毒之后,皇上为其访遍大印名医,他天资聪慧也习得了不少医术在朝中内外是有名气的。
佘笙趴在床上,任由小兰和小梨将自己的衣裳脱下,用放了一层轻纱在背上。
只是顾延他一碰,她原本滑嫩如玉脂般的肌肤之上都是小疙瘩。
顾延手一顿,听着太医之指导又继续在她的背上按着穴道。
佘笙瞬时间感觉气喘消失了,原先的定喘汤都没有这种疗效。
“佘坊主,每日醒来之时和将睡之时都要推拿穴位,等下老夫给你开个方子,每日一剂,你只需按时服用。”太医听见佘笙穿衣的声音,便开口说道。
佘锦忙问着佘笙道:“姐姐可还有难受?”
“不难受了,院判真是神医,小梨,去将府上顶尖的越茶拿来送院判大人,我这边现银也就一千两,这些诊金还望院判不要见笑。”佘笙说着。
顾延诧异,这佘笙还真不愧是江南女首富,一千两现银做诊金,寻常人家一千两都可以活三辈子了。
“万万不敢,佘坊主您是左相未过门的妻子,以后还有仰望您的地方呢,先行告辞了。”院判拱手道。
佘笙听着院判的话皱眉,要反驳之时,那院判和钟大夫已经下了楼,小梨和佘锦拿着银票追着。
顾延微笑着看着佘笙道:“身子若是好些了,将那日里未曾下完的棋下了吧!”
“左相如此毁我名声,是何意思?”佘笙目光清冷地朝着顾延。
冰冷眼神如刀,若是常人早就走了。
不过顾延并非常人,他道:“你喜欢我。”
佘笙看着顾延的坚定,心中对他的鄙夷越发的加深。
这人哪里来的自信?自己喜欢他?怎么可能呢?
原来顾相是这等的自恋。
午后,太阳光更烈,喝了药后,佘笙留了一身的汗,泡了药浴之后便被佘锦缠着去街上买些过年的腊货。
过年时节到了,路上都是采购年货之人,今儿个天气又好,路上好不热闹。
“清早的时候还这般冷,到了午后,我竟穿一件外衣都嫌热。”佘锦直直地喊着热,临近河道的小街上,因着天气热了这小铺也都开了门。
小梨笑道:“二小姐,您别走那么快,若是热了去船上歇息一番。”
佘锦看了眼街边一个首饰铺子,拿起一个簪子就给小梨插上道:“阿姐,小梨要比我大一岁呢,武大娘抱怨过好几回了,我看过完年您身子好些了就把她给嫁了吧!”
“二小姐,你就知道打趣我,要嫁也要您先嫁,我可以给您做陪嫁丫鬟。”小梨也打趣着说道。
佘锦点了一下小梨的头道:“你呀,不知羞。”
“二小姐眼光正好,这簪子是扬州城内巧匠做的,过年去亲戚家做客这簪子带出去就是有面子。”小贩极力地赞美着自家的簪子。
佘笙坐在轮椅上,目光一直停留在河上,绑着红色丝绸的喜船一望望不到边。
“阿姐,这簪子好生漂亮,我给您戴上可好?”佘锦挑着一簪子要替佘笙戴上。
佘笙眼尖,将她拦下,道:“这是点翠簪?”
“佘坊主果真不愧是第一首富呐!确实是点翠簪,这簪子那工匠要价五两金子,若是佘坊主要,我不挣您钱原价卖给您就是。”那摊主满脸堆砌着笑容。
佘笙手在簪子上摩挲着,这簪子是扬州知府夫人的,那夫人喜好点翠,这簪子是她让扬州的管事问一个宫中退休的女官手中购置来的,因价格昂贵,那扬州管事还特地拿过来让她过目。
这点翠簪怎会就用五两银子卖了出来?
“点翠不适合你。”顾延摇着扇子说道。
只见他的身旁跟着一陌生的锦衣男子,还有佘开行和城中一些酒坊家的公子哥,知府的公子也在,还有一些绍兴城内有名的才子。
“顾相和佘坊主认识?”佘开行先开口问道。
佘锦见到佘开行,便往佘笙的背后躲去。
佘笙怕顾延乱说,起先开口道:“有过一面之缘。”
“听闻佘坊主幼时在长安城卖茶,不知这一面之缘是在长安还是在绍兴?”魏越走到佘笙面前问道。
佘笙瞥了一眼魏越,他有断袖之好城中人人皆知,他这么问莫不是对顾延有兴趣了?
“是在绍兴。”佘笙说道,“各位公子若是有雅心可到一壶茶坊坐坐,刚得的雪水泡茶喝的滋味定是清爽的。”
“佘坊主,把这雪上留着,去年在兰亭魏兄喝醉,闹出不少笑话。来年开春后兰亭曲水流觞之时我们不如以茶代酒?”一个才子爽朗地说道。
佘锦忙道:“好啊,好啊,若是以茶代酒,那这次我们江南才女可不能比你们后去了,不如我们一起曲水流觞可好?”
“不好,不好,既然已经说了是曲水流觞,这不用觞,用茶,多没有意思!”魏越连连摆手。
争执不下时,顾延开了口,“来这后听说佘坊主不止做生意有道,就连那文采也是极好的,魏兄,倒不如听这位公子一言,以茶代酒,让佘坊主也来凑凑热闹。”
“对啊,佘二姑娘的文采那么好,其姐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时采茶忙,佘坊主未必会有这个闲暇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