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徐大胡同遭报复(二)

沃土456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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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个联庄会员都看着徐玉山的脸,在等待着徐玉山的命令,只要徐玉山一声令下,他们一定会前仆后继,和鬼子血战到底。

    韩行也在紧张地注视着徐玉山的眼睛,看看他的军事素养到底如何,一招不慎,可能就会对徐大胡同28庄的联庄会带来灭顶之灾。

    徐玉山稍微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们目前还没有资本和日本人进行决战,按照原来商量好的,也不能便宜了小鬼子。掩护全村所有的人,向南面转移,行动!埋地雷的,把地雷都埋好。”

    有的联庄会员不服气,说:“我们的家呢,家可就全完了。”

    徐玉山安慰大家说:“家没了,还可以再建,人要是没了,那可就真完了。”

    韩行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徐玉山一时冲动,领着这些人和鬼子硬干起来,那可就真如了鬼子的意了,看来徐玉山还行。

    后面的联庄会员拿枪掩护着,前面的扶老携幼,牵牛赶猪,把只要有口气的统统都弄走了。可是也有七八个快死的老人,躺在床上死活不走,时间来不及了,联庄会员只好撤走。

    木村大尉没有直接进徐大胡同,而是绕过了这个村子,到决战的战场上看看动静。

    这时候木村大尉目睹了战场的悲惨全景,冬至前后的徒骇河堤坝前一片肃杀之气,薄薄的寒气挥之不去,朦胧之中好像老天也闭着眼睛,腥风血雨笼罩在日军武士的心头之中。

    几百个日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堤坝之前,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太肥联队长的头颅挂在了一棵小树的枝杈上。太肥联队长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好像还在迷茫地看着这个世界,为什么大日本皇军会败了,为什么这支中国的武装力量这么厉害,为什么?为什么?

    木村大尉的心里哆嗦起来了,浑身颤抖着,面目痉挛着,突然他把铮亮的指挥刀抽出来,大吼一声:“中国人真正的军人不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虐尸。这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挑战,我们的坚决的应战!”

    徐小亮也不失时机地恭维道:“这些中国人太残忍了,怎么能对皇军军官这样呢?”

    一个鬼子上前摘下了太肥联队长的头颅,他的手也是哆嗦着的。

    几十个鬼子的头颅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金字塔,不错的景观,不知道这又是哪一个中国人的杰作。这些日本头颅们不是一个个龇牙咧嘴,就是处在了绝望之中,有的头颅还在张着嘴,显然有话要说……

    活着的鬼子,有的气得哇哇大叫,有的吓得心惊胆战,有的背过了身子,再也不敢目视……他们可能从这道绝妙的景观里,已经预测到了以后自己的前途,在他们的心里,引起了巨大的震撼,不过结果都是,心里拔凉拔凉的。

    看来,设计景观的人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日本兵的尸体大部分被烧得少皮没毛,有的甚至成了焦炭状,就连好大一块地方也烧成了黑炭色,木村仔细观察了一番尸体,叫道:“中**队的厉害,莫非他们发明了什么新式武器,这么多的日本军人,为什么被烧死了。一定是的,一定是中**人的新式武器……”

    徐小亮也聪明地舔腚说:“木村太君大大的聪明,一定是中国人发明了新式的武器。”

    木村大尉点了点头,对徐小亮说:“我们需要把这些日本军人的遗体火葬,然后把骨灰带到日本去,送到靖国神社,受到我们世世代代的人瞻仰。可是哪里有木柴呢。你的本地人,应该知道?”

    徐小亮指了指徐大胡同说:“要说木柴吗,徐大胡同有的是,房子门的、窗户,统统的都能用。”

    木村夸奖徐小亮说:“哟西,你的中国人的大大的好,皇军大大的朋友。徐大胡同,你的带路——”

    于是,这个狗汉奸领着这帮日本兵到徐大胡同报复去了。

    鬼子进了村,一看喘气的不多了,木村大发雷霆,在徐小亮的指引下,首先就拆了徐玉山家的门板和窗户。徐小亮指着徐玉山家对木村大尉说:“这就是徐玉山家的房子,他是28村联庄会的乡长,就是他打得日本人。”

    “八嘎,这个徐玉山,良心坏了坏了的。烧了他的房子,他的房子统统烧了烧了的。”

    于是,一把大火烧了徐玉山家的房子。他们找不到青壮年,拿着这些老人出气,他们首先发现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已经在等死的徐老七。

    一个日本兵抓着徐老七的脖领子,把他从床上提溜起来,大骂道:“八嘎,你家里的人呢,他们哪里去了。你儿子是不是拿枪的?”鬼子在比划着。

    徐老七耳朵聋,听不清,说道:“你不说中国话,我听不懂。”

    徐小亮也对这个日本兵说:“这是徐老七,躺在床上七八年了,耳朵聋,什么也听不见。”

    这个日本兵也够坏的,大骂道:“耳朵聋,好的!我给他治一治。”说着,一枪托就捣了下去,再看这个徐老七,七窍流血,人已经死了。

    这会儿,吓得徐小亮心里也是胆战心惊,心里发毛,这些鬼子,杀人真是不眨眼啊,心里骂道:“徐玉山扣门是扣门儿,可他也没有乱杀人啊!可这些鬼子,根本就不是人。”

    那些没有找到年轻人没法发邪火的鬼子,朝着留在村里等死的老人下手了,不时地响起了零星的枪声。

    这会儿,村里的地雷响了,“轰——”“轰——”,这里响一下,那里响一下。要说埋地雷,徐玉山安排了,要联庄会员们各人想各人的办法,只要办法想得巧,想得妙,能炸死鬼子就行。

    鬼子们进了门,到处乱翻,希望能发现财宝什么的,有的刚打开了箱子盖,地雷突然爆炸了,当时就把屋子里的鬼子全部炸死了。有的鬼子发现了鸡窝,看看里头还有没有鸡,刚把手伸进去,地雷炸了,鸡没掏着,人倒被炸死了。有的看到虚掩的门,用脚一踢,门后边就拴着一颗手榴弹,“轰——”地一声,人被炸死了……

    到了这时候,鬼子已经疯了,见到有喘气的,还能让他活吗!有几只活着的鸡,也用枪打了,用刺刀挑着,拿回去算作胜利品。

    看到了徐玉山家的粮仓,鬼子心动了,可是又害怕里面埋着地雷,所以大眼瞪小眼地谁也不敢向前。木村大尉看到了徐小亮,对徐小亮吼道:“你的,徐大胡同人,明白的,你去,把那个粮仓打开。”

    这时候的徐小亮吓得腿都酥了,哆嗦着对木村说:“太君,里面到底有没有地雷,我也不知道呀!要是真有地雷,我就完了。我是你的朋友,求太君留我一条活命吧!”

    木村可不领情,骂道:“你是徐大胡同人,良心统统坏了坏了的。你的朋友的不是,胆小胆小的,我们日本人的命值钱,你们支那人的命不值钱。去,把那个粮仓打开!”

    徐小亮还是腿发软,不愿意前去送死。木村把东洋刀一下子拔了出来,放在徐小亮的脖子上,逼迫着徐小亮说:“死了死了的,快快把那个仓门打开。”

    徐小亮没有办法,只得畏手畏脚地前去打开仓门,就在打开仓门的一霎那,突然一颗手榴弹爆炸了,徐小亮喊都没有喊了一声,就被炸死了……

    更可恨的是,粮仓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粮食,空空如也。

    进了徐大胡同,鬼子的代价可是沉重的,被村里埋设的地雷、手榴弹炸死了十多个,炸伤了二十多个。鬼子折腾了好一阵子,发够了淫威,才不解恨地抬着炸死炸伤的鬼子撤出了徐大胡同村(真应了那句俗话了,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他们又把堤坝前太肥联队所有的尸体处理完毕,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抱着骨灰盒向高唐一带退走。

    徐玉山领着联庄会员和男女老少回到了村里,赶紧忙着灭火,抬出受害的老人。刚才还是一个美丽、兴旺、充满活力的小村庄,转眼之间就成了颓垣断壁、乌黑一片,满街躺满死人的破烂村庄,叫徐大胡同人好不悲伤。

    有的人抹着眼泪,痛哭流涕,更多的人则大骂小鬼子,“我日你八辈祖宗,小日本,等我逮住了你们,非活扒了你的皮不行。”“小鬼子,你等着,我和你没完。”“鬼子哟,你杀了我爹,杀父之仇,我早晚得报!”

    更多的人聚集在徐玉山的身边,挥舞着步枪,要徐玉山给拿主意。

    徐玉山一边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一边激昂地说:“乡亲们,人,鬼子给杀了,房子,鬼子给烧了,我们怎么办?哭,解决不了问题,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得组织起来,和鬼子干。徐大胡同人不是好欺负的,让鬼子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们要报仇,要让鬼子血债血还。”

    “对,我们要报仇,要让鬼子血债血还。”“快快参加联庄会,保家防匪打日本。”“我也要参加联庄会,给我一杆枪,我也要打鬼子。”乡亲们齐声响应,没有参加联庄会的,纷纷要求参加联庄会。

    韩行小声嘟哝着:“这个徐玉山,还真会做鼓动工作,把徐大胡同人都动员起来了。”

    这时候,有两个陌生人,也在鼓动着喊:“徐司令说得对,不但徐大胡同人得组织起来,我们整个博平人民都得组织起来,我们整个第六专区的人民都得组织起来。”

    徐玉山看着这两个人有点儿面生,问:“二位是谁?”

    而韩行看到第一个人,没有什么奇怪,而看到第二个人,一下子有点儿愣了。

    为首的一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非常精神,他笑了笑说:“我叫谢鑫鹤,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农民。”

    谢鑫鹤,韩行的心里一震,资料里说,这不是博平县**的工作委员会书记吗。

    而第二个人,是一个年轻姑娘,也就有十**岁,个子不高,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有一双男孩子似的大眼睛,黑黑的,熠熠生辉,眉毛也显得略微有点儿粗,笔挺的鼻子,唇线清晰的小嘴,更显得七分男相。她被冬天的寒风一吹,她白的深,白的水灵的面庞像是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娇媚鲜艳,合体的军装、宽宽的武装带穿在身上,扎在腰上,更显出了英俊潇洒,透出勃勃的英气。

    她口齿利落地说:“我是专区的妇女主任,叫陈苹。”

    陈苹,不但和自己妻子的名字相似,就是面貌也和自己的妻子十分相像,难怪韩行感到十分的吃惊,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说话。看来,主角开始陆续出场了。

    好半天,韩行赶紧上去握了握谢鑫鹤的手说:“在下韩行,范专员的秘书。”又赶紧对陈苹伸出了手,说:“我说陈苹啊,你怎么来了?”

    韩行对陈苹说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你怎么来到了徐大胡同村做工作,二是,你怎么也穿越到了这里?

    陈苹根本就没有和韩行握手,而是有点儿奇怪地对韩行说:“咦,这个同志说话好奇怪,怎么兴你来,就不兴我来了?这个地方又不是你买的。”

    谢鑫鹤却对徐玉山和乡亲们大声地说:“光一个徐河口村,力量太薄弱了,光一个博平县,力量也太薄弱了。要是第六区的人民都组织起来,那抗战的力量可就大了。”

    徐玉山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说:“听你的口气也太大了吧,连省政府主席韩复榘都跑了,如何能把博平县的人民,第六区的人民都组织起来?”

    谢鑫鹤微微一笑说:“虽然国民党的正规军不放一枪一弹跑了,但是**的八路军来了,来和抗日的范筑先将军一道儿,一块儿来打鬼子。”

    徐玉山微微一愣说:“你……你是**。”

    谢鑫鹤又是微微一笑说:“如今,**和国民党已经联合抗日,已经是友军了。博平县的**愿意和徐大胡同人一块儿同生死,共患难,共同抗日。”

    徐玉山脸色一变,大吼一声:“准备拿下!”

    所有的联庄会员都举起了枪,用枪对着谢鑫鹤。形势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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