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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君子嗣不少,但最后只剩下两个公主,而自家的公主更是从小被安国君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但是却丝毫没有公主脾气,且向来待人亲厚、性格坚韧。而面前这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真是比自家的公主差的太远了!
“慢着!”楚涵萱咬牙,然后从袖中取出锦囊来递给欢凉。
“这锦囊里的信息也许能够找到解药,到时你们就会知道本宫是冤枉的!”楚涵萱恨恨道,“本宫就等着北宫喆亲自来将本宫接出去!”
欢凉收了锦囊,抬眸看向楚涵萱,“你多次出手加害我家娘娘,就是没有这胭脂泪一事,皇上也是不会饶了你的,竟然还妄想让皇上来接你?”
这西楚八公主果然是被宠坏了,心机手段是有,可是太过狂傲,只会害了自己!
“他敢!本宫可是大楚的公主,他若是敢如此对本宫,西楚绝不会放过他!”
虽然如今三哥是西楚的皇帝,自己与他不甚亲和,但不管怎样,她是西楚的公主,若是被扣在了夏宫的慎刑司,西楚的脸面何在?
欢凉摇了摇头,直接出了慎刑司。
“公主,那信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那真的能救我们出去么?”
“自然,虽然我们看不懂那上面的玄机,可是没准安文夕可以看得懂!”
只要可以出了这慎刑司,她们就可以往西楚传消息,那时她们就一定会有救的!
如今,大夏刚刚立国,而曹太后却把持着朝政,北宫喆手中根本没有多少实权,大夏虽然表面昌盛,其实不过是副空壳子,根本不能和国运强盛的西楚抗衡。
到时候,有了西楚的威压,她就不信那北宫喆敢对她怎么样!就算她做不了皇后,她也一定要把安文夕从皇贵妃的位子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也许,安文夕根本就活不到那一天!
想到这里,楚涵萱稍稍顺了口气,才发现自己饿得厉害,此时算来,她已经几乎一天一夜没进食了。
“公主,你饿了么?”玲珑小心问道。
“本宫的确有些饿了。”楚涵萱从头上取下翡翠簪递给玲珑,“叫人来送些吃的!”
玲珑看着楚涵萱微乱的发髻,头上斜插着的发簪,眼眶有些微红,真是太委屈公主了。
楚涵萱看了未看那翡翠簪,一个小小的簪子能换一顿饭,也算是值了!
欢凉从慎刑司回到宫里,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微微松了口气。
她回到未央宫将锦囊交给安文夕道:“楚涵萱说这锦囊里的消息可以找到解药。”
安文夕接过锦囊,还没有打开,便被欢凉制止道:“公主,我怕这里面有诈!”
安文夕微微一笑,“能有什么诈,难道还能有毒不成?”
欢凉的确是紧张的,那楚涵萱几次使毒谋害公主,不得不防!
安文夕已经淡笑着将锦囊拆开,看到里面一张空白的信封,心中泛起好奇,究竟是谁要借楚涵萱的手将这个交给她?
她脑子里隐隐觉得这胭脂泪一事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她的手指一顿,取出信封里面的信来。
“怎么会没有字!”欢凉大惊道。
安文夕打量着手中的白纸,脑子里似乎想起来什么,眸光顿时一沉,指尖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白纸,难以置信的颤着手,将白纸缓缓平放在桌案上。
欢凉很快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公主,你怎么了?”她看了眼白纸道,“这楚涵萱在耍什么把戏?”
安文夕抿了抿唇,双眸带了丝失望,嘴角噙着苦笑。
“欢凉,去给我端盆水来。”
“是,公主。”欢凉一阵疑惑,难不成这白纸里面内藏玄机。
安文夕微握双拳,此时她有些怕了,她希望她是多虑的,希望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公主,水来了。”欢凉用铜盆端来了水。
安文夕犹豫了半晌,还是将桌案上的白纸缓缓放入水中。只见那纸刚刚触到了水,立即显现出蓝色的字迹来。
胭脂泪,解药,莺莺阁。
安文夕眼底的眸光一点点灰败下去,嘴角的苦笑渐渐扩大,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她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却用这样阴毒的计谋来算计她的性命?
“公主,你怎么了,到底是谁?”欢凉急道,再去看时,那纸上已经被有了任何字迹,蓝色的液体很快溶于水中,余下丝丝缕缕的蓝。
“欢凉,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欢凉颇为担忧的看了安文夕一眼,她双眸之中的神色分明透着痛心,她从未在公主眼中看到这种神色,就是当初恨极了北宫喆时也不曾。
安文夕颓唐的坐在了凳子上,攥着衣袖的手指发白。
这白纸上蓝色的字迹是用胆矾写上去的,遇水会出现蓝色,而水渍干了之后便是无色。她也是无意之间才跟晟哥哥提到过此事。
除了晟哥哥,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从他授意子目用麝香落胎再到如今的胭脂泪,他就这么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纵然他恨北宫喆,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有一半是流的她的血,是她身上长出的肉,是一条无辜的生命,他就如此舍得么?
记忆中的晟哥哥,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和煦如春风一般,何时竟变成了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又想起秋水给她的信上面的内容,眸光微敛,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她太傻,这么多年一直识人不清?
安文夕咬了咬下唇,既然他约自己去莺莺阁去拿解药,那么她就要去问问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再次睁眼,她的双眸已是一片清明。
“欢凉,你进来。”
“公主。”
“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什么?”
“赶紧脱了,我要出宫,至于原因,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安文夕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递给欢凉,“你扮作我,待在寝殿睡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欢凉是经常出入宫廷的,她出宫自然不会引起怀疑,但是她却不一样,估计她还没有走出宫门就被拦了下来。
接着,安文夕又打散了高髻,重新梳了欢凉的发髻,然后余下的头发编做了小辫。现在没有人皮面具,她就用胭脂水粉稍稍画了下脸,这样一来,也能做个五成像,混出宫也足够了!
果不其然,安文夕借着欢凉的行头很轻松的出了宫,一出宫门,她立即给袭匀传了个消息,让他去莺莺阁和自己汇合。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出了宫,左言就现了身,立即回了琼华殿。
“你可看清了,那个人是她?”北宫喆听到左言的回禀,朱笔微顿,锐利的黑瞳刹那间抬起。
“是,属下是绝不会认错皇贵妃的!”
“去未央宫!”
进了未央宫寝殿,北宫喆别有深意的扫了眼桌案上铜盆里已经泡的溃烂白纸以及微微发蓝的水。
然后他这才迈了进去,看着床榻上用锦被蒙的严严实实的人,眸光又沉了几分。
欢凉根本没有想到北宫喆会这么快就会来未央宫,死死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一阵叫苦不迭。
自从他回宫向来不来未央宫,今日怎么会来的这么巧,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将被子掀起来,让朕瞧瞧!”北宫喆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欢凉手中抓着的被子更紧了,死死不肯撒手!
这时,连陌姑姑都奇怪起来,今日安文夕怎么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候睡起了觉,她的眸光扫了眼四周,却不见欢凉,她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双眸眯了眯。
“掀起来!”北宫喆对左言使了眼色,左言立即将被子掀开。
光线突然照了进来,欢凉立即捂住了脸。
这下,完了!
“将手拿开!”
听到北宫喆冰冷的声音,欢凉身子一僵。
“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拿开就拿开!欢凉蓦地将手拿开,然后坐了起来,迎面对上那一双略带薄怒的眸子。
“她去哪了?”
“公主没说。”
北宫喆一步步朝她走近,阴鸷的双眸朝她扫来,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
月清绝见状,立即过来将欢凉护在身后,脸上堆满笑道:“别生气别生气,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北宫喆冷冷拂了衣袖,背过身去,“你若是不想让她死,就告诉朕她去了哪里!”
他的视线却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圆桌上,冰冷的眸光紧紧绞着那只铜盆。
欢凉一阵踌躇之际,却看到北宫喆大步朝那只铜盆而去,欢凉暗叫不好,公主走得急,她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紧接着北宫喆就来了,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收拾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