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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现在就去找他。”
任承泽拍案而起,却被任锦轩按住了双肩。“你这副样子去见任承恩,就不怕他嘲笑?堂堂一国储君如此不修边幅……”
“那本宫现在便沐浴更衣。”任承泽才说完就叫宫女打了洗澡水上来。
任锦轩扯了扯唇角,“是要沐浴更衣,不过睿王府还是让本君去一趟吧。”
“你不是还有事要忙?”
任承泽没想到任锦轩竟然会主动帮他。
任锦轩一手搭在任承泽的肩膀上,一手拉了拉他未平整的衣领,慵懒地弹了弹。“此事交给本君便好,你安心理政。”
任承泽看着任锦轩,心情难以言喻,浅灰色的眼眸怎么也看不透任锦轩的心思。
……
任承泽沐浴的时候,任锦轩便离开了皇宫回到武贤王府。他刚走进门便看到江子笙正低首正在缝制着什么,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小孩的衣服。
他眼尖,一下便看到江子笙之前缝制好的衣服有男有女,当下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子笙怀了龙凤胎?”
他突兀的话语让江子笙微微一愣,随后一笑,“并不确定,虽然能够诊断出来,但我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不过确定是两个孩子没错。”
任锦轩将目光放到江子笙身上宽松的孕装上,眸子早化成了一滩柔水。他忍不住轻轻的抚上江子笙的腹部,感慨地道,“若不是龙凤胎,两个儿子也好。”
“若是两个女儿呢?”江子笙就似为了气任锦轩一般,装作用神识测探了下,大惊失色的道,“糟了,好像真是两个女孩……”
任锦轩闻言也是怔住,而后又轻笑出声,轻点了下江子笙刘海,“无论是男是女本君都喜欢。”
江子笙睨了任锦轩一眼,似在猜测他话中的真假。古代的人都重男轻女,若真是两个女儿,怕是任锦轩脸都要绿了吧。
似乎看透了江子笙那点小心思,任锦轩将江子笙手上的衣服拿掉,环住她那还喂丰腴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轻声道,“虽然本君男女都喜欢,但任家终有留后,子笙下次再怀便好。”
“如果一直生不出呢?”
“若真是如此,那就全招上门女婿。”任锦轩点了点江子笙的鼻子,眸光之中尽是宠溺,“王府的家大业大,养得起。”
“……”
江子笙默默的扯了扯嘴角。
二人互相嬉闹了一会,任锦轩才将话题转到任承霖的事情之上,他知道江子笙在孕期不能受什么大刺激便专拣了些轻松的说。
不过即便是这样,江子笙的眉头还是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确定人在睿王府吗,没有证据就去抓人,到时怕是会适得其反。”
“本君这次去就是找证据。”任锦轩松开江子笙的肩膀,微微地捏了捏她那掐的出水的小脸蛋,“今晚本君或许在睿王府用膳,子笙不必再等了。”
江子笙点点头,也没了心思在绣下去。她并不是担心任锦轩,而是担心任承霖。
那个孩子虽然是皇后的嫡子,但一出生便是个命苦的,这病没治好多久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但愿人平安才好。
看到任锦轩转身出门,江子笙连忙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口,眼中闪过一丝祈盼。“一定要找到任承霖,将他带回来。”
“嗯。”
得到任锦轩肯定的回答,江子笙才松开手,想到任承霖是个小吃货,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股脑钻进了酒窖。
她前几天做了些熏肉,又酿制几十坛菊花酿,这两年刚刚好,任承霖回来就有的喝了。
江子笙掀开一坛金黄色的菊花酿,深深地嗅了嗅,纯正的菊花香味伴随清冽的酒气,她仿佛置身在菊海之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哎,便宜那个小子了,就当给他压压惊了。”
江子笙又将酒坛盖好,随意地拍了拍手……
这边任锦轩一来到睿王府,那门口的侍卫便像是见了鬼一般,双腿都跟着打起抖来。甚至还未来得及通报一声,任锦轩便盛气凌人的走了进去。
一路上,他如过无人之境,将周围的所有人全部无视,目的性明确地向着任承恩主卧走去。
一些没见过只闻过其名不知其人的下人,看他这般倨傲无力,刚要上前阻拦,便被其他怕死的仆人狠命拽住。
“你不要命了,世子爷也敢拦!”
“什么世子爷?”新来的长工一脸懵逼的看着老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武贤王府世子任锦轩,人称鬼阎王。”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新来的拉走,深怕等会任锦轩跟任承恩发生大战,一不小心殃及自身。
任锦轩满意的扫了众人一眼,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稍稍运气,一脚便将任承恩主卧的大门踹得木屑横飞。原本做工精良的房门在任锦轩一脚之下,直接化成了一堆朽木。
他那一张绝世的面容写满了嚣张跋扈,睨了任承恩一眼,不可一世的走到他的面前,坐到椅子上,双脚慵懒的一搭。
“睿王爷现在着实惬意啊。”任锦轩低首摩挲着大拇指的玉扳指,目光不明。
任承恩看任锦轩这般冲进来,压制住内心杀人的冲动,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不知世子来本王的寒舍有何贵干?”
现在不宜跟任锦轩这二世祖作对。
“听闻睿王爷双腿康复,本君思量了下,自觉应上门道喜。”任锦轩听到任承恩的话,才懒懒的瞥了他一眼。
任承恩整颗心都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他信任锦轩来道喜的才有鬼,谁道喜直接踹门,谁道喜贺礼不拿一件,反而一副大爷般的坐着。
虽然猜到他是因为任承霖的事情才会造反睿王府,但他既不挑明,任承恩便打算继续跟他装傻。“多谢世子关怀,本王心领。皇上这今日恰好命人给本王拿了些雨前新茶,要不要尝尝?”
“也好。”
任锦轩仿佛真的来睿王府作客一般,拿起空空的茶杯,百无聊赖的相互碰了碰。
“论才华在几兄弟之中,本王或许不及世子跟太子,不过要论这烹茶,本王却是当之无愧。”任承恩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下人将那新茶拿上来。
任锦轩没有说话,目光一直落到任承恩那双腿上,任凭他一人唱着独角戏。
任承恩把茶壶和茶杯放到炉火正旺的小炉子之上,又用黄酒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待做完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之后,他才慢慢的拾起茶引放入长颈陶壶之中,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个动作优雅的如同一幅画。
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会认为睿王是一个谦谦君子。
他亲自倒了一杯茶让丫鬟送到任锦轩的面前,眸子里平静无波。
“尝尝味道如何。”说着他自己也闭上眼睛,优雅的饮了口,久久才从茶的余韵之中回味过来。他看了眼任锦轩的茶,却发现他动也没动。“怎么不合胃口?”
任锦轩薄唇轻轻勾起,当着任承恩的面便将那茶直接泼到地上,“本君不喜茶。”
任承恩也没有恼,放下茶杯,一脸深意地看着任锦轩。“不知世子喜爱什么?”
任锦轩专心致志的把玩着手心的空茶杯,似乎对任承恩的话听而不闻。他手指十分灵巧,那精致的茶杯在他的手指上不断的转换,快到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对了,任承霖失踪了,这事你可知晓?”任锦轩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慵懒至极地靠在了任承恩的华椅之上。似是无聊才随意说的一句话。
虽然任承恩早有准备,但在他亲耳听到任锦轩这话时候,心跳还是不安的加快了速度。
“略有耳闻。”任承恩沉默了会,终是回答道。
“亲弟弟都失踪了,睿王却还有心思在此烹茶,想必对任承霖的事情十分有把握了?”任锦轩挑了挑长眉,继续把玩着手心的茶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承霖自幼贪玩,想必是与友人游玩去了。”任承恩低首又抿了口茶,将眼底的那闪露出的心绪彻底掩住。
任锦轩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睿王说的也有道理,或许他在某个地方游玩,一时忘记了时间而已。”
任承恩连连点头,握着茶杯的手指又紧了紧。他的心现在乱的就像是任锦轩手中的茶杯,不停的转换来转换去。
任锦轩突然站起走到任承恩面前,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任承恩的双腿之上。他轻轻地按了按他的双腿,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痛吗?”
“已经不痛了……”任承恩有些抵触任锦轩的触碰,但还是忍下了厌恶感,平和地道。
“素颜姑娘果真医术通天,竟然会这般神来之法。就是不知这双腿是何人的。”任锦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任承恩,虽然他只是一个世子,但在任承恩这个王爷面前依旧势不可挡。
任承恩眸色一变,立即让人把那个断了双腿的暗卫抬了上来,又怕任锦轩不相信极力地道,“多亏了展越侍卫,不然本王怕是到现在都无法走路。”
任锦轩扯了扯唇角,对任承恩后面说的话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他淡淡的瞥了眼任承恩道,“说起这腿,本君倒是记起了一件事。”
“何事?”任承恩心里蓦地一紧,直觉告诉他任锦轩接下来说的绝不是好话。
“承霖的膝盖后面有一块梅花形的胎记。”
任锦轩忽然凑身过去,盯着任承恩,清冽的眸子突然变得阴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