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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斗心眼的场所,这皇宫,便是天下第一等斗心眼的场所!
皇宫中的每一处建筑,都充满了心机和陷阱,皇宫中的每一个人的脸上的笑容和心里的阴暗,都隐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汪永安陪同西李和朱徽媞到了仁寿宫院子中,韦宝和李成楝一家,随后便跟了过来。
仁寿宫的院子扫的很干净,虽然东李无权无势无钱,但是仁寿宫还是收拾的很整洁的,没有一点积雪,半下午的太阳也暖融融的,站在外面晒太阳,比在阴冷的室内,感觉更加舒服。
“魏公公和客夫人在宫外都有私宅,很容易找到。”汪永安开门见山的对韦宝道:“若是想为李成楝升总旗这么小的事情使些银子,没有必要在宫中联系上魏公公。”
韦宝见现在没有外人了,也开门见山道:“我不单单是为了我义兄这件事情,我义兄升迁总旗,或是升迁百户,这应该只是一个开始。就算我义兄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只能屈居小吏,至少也得是位置稳固,有实权,不会随便受人欺负的小吏,这就需要有靠山。另外我在山海关得罪了吴襄的儿子吴三凤,吴家是关外的世豪大户,我个人也需要一个京师的靠山!除了这两件事之外,我还有一件心事。”
韦宝说完,看向了西李,这次没有回避西李的目光,因为在场都是‘自己人’,有宫中监视的太监,也只是远远站着,不方便凑近听几个人谈话,在场的除了西李的贴身太监就是宫女,然后便是朱徽媞和李成楝一家人。
西李秀眉微蹙,不知道韦宝又看向自己做什么?“我的境况你不是没有看见,想让我做你的靠山?还是想让我去帮你联络魏忠贤和客氏?你知不知道,他们以前都是我的奴婢。”
韦宝微微一笑:“娘娘和我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啊?我正是这么想的,见娘娘在宫中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恨没有能力帮助娘娘。”
西李忍不住轻微的耻笑了一声,暗忖你是什么身份?我要你来帮助?
“不错,我直接用银子为我义兄买,小小一个总旗,顶多三千两纹银足矣!百户也顶多五千两纹银!但不能保证我义兄的位置稳固。而花银子,也难保有大靠山能为我向吴家递去一句话。真正的靠山,是银子买不来的,况且我也没有多少银子。至于帮助娘娘,那是我内心的心里话,也许娘娘瞧不上眼,我还是想将这份心意,告诉娘娘知道。”韦宝也不再废话,将随身的刚才收货的一大堆银票都拿了出来:“这里应该有一万五千多两!我没有数过,只多不少,是我的全部家当,我靠这笔银子,不管是送到哪一派的势力手上,都能解决我和我义兄的事情,但我想把这笔银子给娘娘,希望娘娘和八公主,能有安稳无忧的生活,并能照顾庄妃娘娘的生活也过的好一些。”
在场的人都被韦宝的话和举动震动了一下,没有想到韦宝刚才卖了这么多银子出来?并且全部都拿出来给西李?
西李心中一动,有点被韦宝感动了,这虽然谈不上是露骨的告白,意思却已经出来了,韦宝说的不错,上万两纹银,办两件并不是太要紧的事情,的确不难,韦宝的确有心帮助自己。
但西李知道自己的事情,她要的是太后的名分,要不然,早就不至于如此了!她的事情,不是用银子能解决的。
韦宝并不知道西李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以为是魏忠贤和客夫人联手打压,才让先帝的宠妃落得这般田地。
“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你今日才只初见,给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这么多银子做什么?”西李冷冷道。
“娘娘无权无势,但娘娘有地位,否则当初先帝驾崩的时候,也不会有一帮大臣帮娘娘求太后的名分。娘娘若只是求个贵妃的名号,想必早已经如愿。我只盼着娘娘从此能安心生活,向庄妃娘娘一样,别无所求。”韦宝答道。
韦宝的态度很镇定,本来在雍容华贵的西李面前,像韦宝这种身份的人都应该自惭形秽,自觉低她无数个等级才对的,但是韦宝并没有!
并不完全是因为韦宝是穿越巨重生巨的原因,进入了皇宫之后,韦宝似乎看明白了,想明白了天底下的许多事情,当王公贵族,当皇帝的人,又都怎么样?不也都是长这样呗?又不是神仙!没有接触到一帮这么高等级的人,韦宝不会有现在的自信,不会有现在的气度。
他觉得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并不完全是在靠着西李,反而有很多是帮助西李的成分,所以并不觉得应该将自己放在低一等的位置,这应该是一场平等的交往。
西李和汪永安一怔,本来他们都以为韦宝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却没有想到韦宝都看出来了?西李若不是执意要做太后,太皇贵妃的名号早就有了,只是现在太皇贵妃也已经不可能,因为天启皇帝的地位已经稳固,客夫人和魏忠贤已经获取了宫中的权柄,最多只能给予西李一个太妃的名号而已,可西李肯定不会接受,所以一直僵持在这里,这也是西李和魏忠贤客夫人关系难以恢复的瓶颈。
“你大胆,小小一个老百姓,以为和李成楝结拜了兄弟,就真的成了皇亲国戚?居然敢议论宫中事务?而且满嘴胡言乱语!找死不成?”西李性子骄横,此时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盛怒之下,柳眉扬起,仍然极具威势,盯着韦宝看,似乎要用目光将韦宝逼的低头。
李成楝一家人吓了一跳,他们是曾经见过西李风光的时候的,这要是放在以前,西李随手一招,便能让人将韦宝当场杖毙,这是什么地方啊?在皇宫大内如此说话?随便议论西李娘娘的处境,轮得着你来管?但他们都吓得不敢出声,李成楝的三个儿子都被吓住了,除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什么也做不了。
朱徽媞对韦宝很是有好感,想帮韦宝说句话,想说韦宝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在母亲盛怒之下,也不敢随便吭声,死死地抿着嘴唇,担心无比的看完韦宝又去看西李的脸色。
韦宝见西李压着声音,故意没有让不远处的监视太监们听见,便知道无碍,并不低头,低声回应道:“我不敢妄言宫中的事情,实在是一片希望娘娘能过的更好的心思。”
“你想让娘娘为你打点这些事情?想让娘娘做你的靠山?”汪永安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你真的愿意用全部身家赌在娘娘身上?”
韦宝点头道:“不错,庄妃娘娘是不问世事的性子,我也无意叨扰庄妃娘娘的清净生活,但我想西李娘娘若是能放下身段,正视魏公公和客夫人现在的地位,一定能帮我和我大哥说上话,这比起去抱哪一派的势力都要稳妥,我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不想卷入厂公和东林人士之间的漩涡之中。纵然西李娘娘最多不过取得太妃的名号,只要安心生活,全天下的人也会将娘娘看作是和太后一般的。”
汪永安深吸一口气,现在终于完全明白韦宝的意图了,暗忖这少年果然是天赋过人,居然小小年纪,就能将朝政大局看的如此透彻,商界离不开政局变化,离不开世事变化,这一切的本源,都在朝堂之中哩,汪永安也多次劝说西李放下身段,甘心做一个太妃,从此过着悠闲生活,就算了。因为西李已经不可能再接近宫中权力,宣懿康昭太妃的身体很硬朗,心态也好,活到八九十岁不成问题,所以宣懿康昭太妃至少还能再当二十年的太后,这以后,就算郑贵妃不死,也轮不到郑贵妃或者西李,肯定是天启皇帝的皇后执掌宫中大权,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给西李机会了。
只是这些话,西李根本听不进去,放不下想取得太后名分的心思,西李在泰昌皇帝手上没有得到皇后的尊位,现在的皇帝又只不过是西李的养子,不是亲生儿子,太后的名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所有人都看的明白,唯独西李自己想不明白。
“这身皮草的银子,下回李成楝入宫的时候,会带回去给你!”西李说完,便转身向仁寿宫外面走去,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已经没有刚才的盛怒,却也看不出缓和。其他人急忙跟上,朱徽媞不时的回头看韦宝一眼。
西李就这么走了,这本来在韦宝的意料之中,却仍然禁不住失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本来借着攀上东李和西李,再想法子攀上皇帝朱由校,这是韦宝精心设计的一条‘完美路线’,这样就既不用找东林党当后台,也不用找魏忠贤的‘阉党’当后台了,谁知道西李这么反感自己的意见?
韦宝也看出来西李的心志甚高,似乎还弄不清楚她自己的处境,弄不清楚她已经无望成为太后甚至皇太贵妃的现实了,好好的做一个太妃,靠着自身的地位,多混些好处,悠然的过富贵生活不好吗?但韦宝无力改变西李的想法。
剧本写的虽然好,无奈演员总不按照他的意思办呀,赚了这笔钱之后,让这笔钱和西李这种无权无势无钱的‘潜力股’结合,既改变西李的处境,也改变他自己的处境,这都是韦宝之前想的妥妥的机会哩。
“走吧,贤弟,你是真大胆,什么话都敢说。”李成楝虽然没有弄明白韦宝的全部意图,但韦宝刚才一直是为他的事情在努力,他是明白的。
“宫里面复杂的很,眼睛都高的很,跟姐姐说什么都没有事,西李娘娘毕竟不是咱们家的亲戚。”李成楝的老婆也劝道。
韦宝将银票都揣回到怀中,笑道:“没事,此路不通不见得就是绝路,出宫去。”
韦宝到底是个心志坚强的人,这点小波折,并没有完全影响他的情绪,通过宫中关系结交皇帝,这是上策,他还有中策和下策,中策就是死扛!遇到事情用银子买,见山开路遇水搭桥!实在买不动的时候,就走下策!韦宝的下策便是依附魏忠贤或者依附东林党,看情况而定。
下策是实在无路可走的时候的计划,因为韦宝知道,天启皇帝朱由校没死的这四年当中魏忠贤几乎是无敌的,自然是依附魏忠贤比较好,但天启皇帝一死,崇祯上台便会全盘信任东林党,全盘铲除阉党集团,到时候,东林党要神鬼乱舞七八年时间,把天下搞得乌烟瘴气,然后崇祯便会像疯子一般,到处揷手,谁也不信任,整个大明处于失控状态,东林党的日子到时候也不好过。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卷入党政,不要轻易加入某一派政治集团,至少不要跟这些势力集团的高层扯上太亲密的关系,以免被株连,这是韦宝很清楚,也一直很防备的方面。
李成楝的三个儿子倒是一会儿便开心了起来,小孩子们的忘性大,也弄不懂刚才为什么西李娘娘会无缘无故的发一通脾气,很快就开始低声的说说笑笑起来。
“兄弟,没事,今天能把皮货都销售一空,已经很好了。”李成楝是很容易满足现状的个性,想到韦宝手中有了大笔银子,暗暗开心。
韦宝笑眯眯的点点头:“等会大哥大嫂随我去咱们自己家的酒楼好好吃喝一番,中午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宫中的东西就是看着好看,其实滋味也没有如何特别。”
李成楝点点头:“都是噱头,御膳房也就那么回事。我原来也以为御膳房做的菜肴,还不得让人好吃的连舌头都吞进肚里去呀?”
李成楝老婆笑道:“这话也别瞎说,还没有出宫呢!天底下哪里有好吃到舌头都能吞进肚里去的菜肴?”
韦宝见大家都高兴起来,便也不再去想西李的事情了,暗暗叹口气,跟着众人一样,也换上了笑脸出宫。有银子便不慌!现在总比昨日的境况要好上天了吧?
在午门外等候的刘春石、范大脑袋、侯三、林文彪、刘锦棠、张浩波、黎楠、彭明波、高都等人见韦宝和一帮人挂着笑脸出来,立时大喜,猜想有好事了。
“公子。”一大帮人迎上来,最先抢着说话的又是范大脑袋。
韦宝知道众人关心的是什么事情:“货都卖空了!都卖给皇亲国戚们家的女眷和宫中的娘娘们了。”
众人一声轻声欢呼,欢喜的要爆炸了一般,大家最担心的就是这么好的一批货,会卖给黑市,当破烂皮子卖了呢!
“可惜公子才带了三百件入宫,早知道,咱们就全部带入宫中不是更好?”范大脑袋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感叹道。
韦宝微微一笑:“如果全部带入宫中的话,那么多放在那里,能卖出价钱吗?就是要抢着买,效果才好,现在宫中的娘娘们都穿咱们商号的皮草,以后店里的生意能差了?还有好些没有买到货的皇亲国戚家的女眷呢,这些贵妇,还有达官贵人家的女眷,还有京师周边大富之家的女眷们,能不到咱们商号去买皮草吗?咱们商号的名气能打不开吗?只要名气打开了,这点货还愁卖不了?现在愁的是以后的货源。”
“对啊,你想的到的事情,难道公子想不到?”刘春石也笑着在一旁打枪。
范大脑袋本来是想显示自己为公子着想,而且想的比较全面,被刘春石这么一说,倒像是他在找公子的漏洞,不高兴道:“我是这个意思啊?”
“行了行了,你俩什么时候能不争?”韦宝呵呵一笑,又对一帮随扈道:“我三个侄子走累了,宫里面好大,全靠两条腿走路,皇城又不让坐马车,你们背他们一下。我请大哥一家到咱们自己的酒楼去吃饭。”
几名随扈立刻自告奋勇的要来背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
李乐水和李乐山不用人背,坚持要自己走,林文彪便背了李乐土,侯三背上了韦宝。
韦宝不好意思道:“从四更天不到就开始走路,一直从我商号走到大哥家,又走来皇宫,我是实在走不动了,大哥大嫂见笑了。”
李成楝呵呵一笑,李成楝老婆莞尔一笑道:“没事的,我们都是穷人家,又在京城住惯了的,都是两条腿走来走去,兄弟年纪还轻,以后习惯了便会好一些。”
“我以后得坐轿子才成!”韦宝趴在侯三的背上,侯三的步伐非常稳健,让韦宝很舒服。
“兄弟一定行,文官到五品,在京师才能坐轿,武将到四品才让坐轿哩。”李成楝点头道:“兄弟这趟回去,设法摆平吴家的事情,尽早一路高中。等金銮殿上殿试之后,便弄个翰林当当,再过两年,便有望在京师坐轿了。我看兄弟五年之内,一定能做到,我兄弟这么聪明。”
韦宝呵呵一笑:“必须的,多谢大哥吉言了。”但他却看不上李成楝的这个五年才能坐轿的时间表,那得多慢?五年之后,都到了崇祯朝了呀。
其实李成楝的这个时间表,已经是很夸张的安排了,整个大明也许都没有人能在五年之内,从连童生都不是的人,到五品官员的飞跃。
李成楝的三个儿子听闻韦宝也没有童生的功名,都来了劲,本来他们还以为韦宝已经是秀才甚至是举人了呢。
韦宝并不以为意,笑道:“我就跟你们比比看,你们要是进学能超过我,比我先拿到童生的功名,秀才的功名,举人的功名,我都重重奖赏。”
三个小孩一阵欢呼,李乐水和李乐土都表示要发奋读书,李乐山却只表示,会争取拿到童生的功名,还让韦宝不要忘了之前的约定,等他拿到了童生的功名,就让他跟着韦宝干活,韦宝笑着答应了。
“兄弟,我们还是不去了,直接回家算了,今天实在走太多路了。”李成楝见韦宝的一帮随扈往十王府街方向而去,不由对韦宝道。
韦宝笑道:“晚了就不回去了呗,我们酒楼旁边就是客栈,也是咱们自己家开的,大哥大嫂就当成是回自己家,晚上开两间上房,给大哥大嫂和三个侄儿住。”
李成楝的三个儿子听闻能住客栈,又是一阵欢呼。
“叔,我还从来没有住过客栈哩。”李乐土傻萌萌道。
韦宝笑道:“今天就让你住,等会让你爹多喝几杯酒,他就不会叫嚷要回家了。”
李成楝呵呵一笑:“好,今天我就看看兄弟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我可是不成的,顶多半斤,不过,我手下有的是能人,大哥今天多跟我手下兄弟喝几杯。”韦宝笑道。
李成楝笑眯眯的点头答应,前天过的都还是温饱无着的日子呢,现在居然便过上了顿顿有酒的生活,中午刚刚在皇宫吃了御膳房的美食,没有想到晚上又有韦宝请客,好不高兴。
李成楝老婆轻声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老是去叨扰兄弟,怎么好意思?而且昨天拿来那么许多鸡鸭鱼肉。”
“这种天放半个月也不碍事,再说兄弟都叫了,不去不是驳了兄弟的面子吗?没事,都是自己家的亲兄弟。”李成楝笑了笑,看了眼韦宝,感到无比自豪,仿佛韦宝真的是他一个娘生的兄弟一般。
李成楝老婆见李成楝高兴,也感到开心,觉得韦宝胆大心细,还是挺靠谱的,即便有时候走险棋,但是事后想想,也并不如何凶险,觉得韦宝都是想好了再做,家里能认识韦宝这样的人,算是有福气了。
众人回到十王府街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四周都是一层黄色光晕,分外好看。
韦宝的八连铺面已经装修完毕,天地楼(酒楼的名称)、天地客栈(客栈的名称)、海商会馆、天地商号、几块大匾也已经安装完成!
海商会馆和天地商号因为刚刚起来,还没有什么人知道,所以没有什么人进出,韦宝的酒楼和客栈却已经有点生意了。
这两门生意对的都是普罗大众,客群比较广,而且不管是饭店还是客栈,新开张的生意,都有人愿意去试一试。
因为不是好年景,韦宝的酒楼和客栈,和原先倒闭的那两家的定位差不多,属于中档消费,现在则兼顾了高档。
“兄弟,生意不错呀,才刚刚开张就有客人了。”李成楝恭喜道。
“小本生意罢了,能不赔钱就行。”韦宝微微一笑,一副老生意人的做派,说话保持低调,这是一名合格生意人的气场,越是高调,越是显得LOW,这是韦宝的观点。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京城的生意不好做啊,好像哪儿的生意都不好做。山海关那边怎么样?”李成楝问道。
“还行,比京城这边小的多,但还算热闹。”韦宝暗忖山海关的人口密度绝对比京城大上许多,这北京城管理的的确比较糟糕,看一个国家的都城,就能看出一个国家整体上是否景气,商业不繁荣,哪里有什么人?
李成楝提醒道:“酒楼和客栈,都是很容易被人下套的地方。”
韦宝明白李成楝的意思,是指有人会害他,怕遇上‘碰瓷’的,这两个生意的确很容易让人碰瓷,因为都跟饮食有关,随便从饭菜或者茶水里面弄点蟑螂虫子啥的出来,便能闹个半天,两三天就能闹黄了关门倒闭,所以要想在京师做这种生意,必须有关系。
“我们是试营业,伙计和掌柜,请的都是失业的有经验的人,他们会看人的。”韦宝笑道:“实在不行就上衙门呗,大不了就关门歇几天,我也没有指望这两门生意赚什么大钱,纯粹是为招揽人气的,也为了将来生意做起来,自己人走哪儿都能方便吃住。”
韦宝很清楚古代什么是大生意,跟吃穿搭上关系的都是大生意,皮草,布料、粮食、茶叶、盐巴、药材,这些才是大生意!尤其是布料、粮食和药材,关系着温饱和生存。茶叶那是古代遗留问题,历朝历代的茶商和盐商都赚钱,并不是因为这两样货稀缺,供应不了市场的需求,而是茶商和盐商必定有官方背景,有时候为了牟利,为了垄断,甚至不惜毁灭茶和盐,抬高物价!
反正这些‘大生意’,韦宝真的是一项也看不上,封建社会的弊病就在这些地方,官府不想着怎么带领一方百姓致富,倒是成天想着从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从百姓的生活中压榨,想着怎么讲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控制的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控制的像是只知道耕种的牛一般,生活能提高才有鬼。
“还是兄弟想的长远,想的周到。”李成楝心悦诚服的赞美道,虽然经常听韦宝用一些他没有听过的词汇,像是‘试营业’他就没有听过,却能明白意思,十分佩服韦宝年纪轻轻,就很有生意头脑,现在韦宝手上又有大笔银子了,养客栈和就酒楼这种生意,都算是小生意了,不急着赚钱的话,是不容易出什么问题,这两样地方就怕忙中出错。
其实从韦宝的铺面开始装修,乔家的乔东升和杨家的杨明晨就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害韦宝,怎么给韦宝穿小鞋了,随时会出招。
不过韦宝交代过底下人要注意这些方面,招收的又都是有经验的人员,非常注意这些方面,轻易不让人抓到陷害的机会。
乔家和杨家的实力不小,要是想硬害韦宝也行,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出手,杨明晨是觉得韦宝得最了乔东升,乔东升一定会出手!乔东升是刚刚被老爹数落了两天,不敢再贸然出招,打算等一等看。
韦宝让几名重要随扈作陪,招待李成楝一家好好的吃喝了一番,跟韦宝交往之后,李成楝的气质也上来了不少,以前只是一个挂名皇亲国戚,现在经常上酒桌,气度也提升了。
过去韦宝是很反感连续喝酒的,只觉得高兴的时候喝一点便可,现在他总算是想通了这件事情,喝酒喝的不是酒,是面子,是交际,甚至自己都不用喝,但是酒席是每天必备的,能每天找到人来喝酒,一方面说明这家生意做的不小,客人不少,另一方面说明主人好客。
当晚,李成楝喝的高兴了,酩酊大醉,一家只能在韦宝的客栈住下。
第二日早上,李成楝的脑子还昏昏沉沉的痛的很呢,还没有清醒,李成楝老婆就来摇晃他,“半晌午了,还不起来,中饭又打算在兄弟这里吃了?好不好意思?”
李成楝嘟哝道:“我说了中饭也搁着吃了?起来起来,行了吧?叫什么叫,成天跟蛐蛐一般。”
“嗬哟,认了个兄弟,脾气也长了了?你兄弟有本事,跟你有啥关系?”李成楝老婆不满道,她不是针对韦宝,而是跟韦宝一比,愈发觉得自己家的男人成天活的太晕乎了,好像脑子不想事情一般。
李成楝不耐烦的坐起来,瞪了老婆一眼,“你是诚心找我吵架?大早上的干什么?”
“你去看看,小宝的生意都好成啥样了?你要不然就去帮着张罗,要不然就赶紧回去,半晌午还在这睡觉,好意思吗?”李成楝老婆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我一个妇道人家跑人家店铺里面去帮着张罗,像话么?”
李成楝听老婆这么说,急忙推开窗户向外张望,旁边天地商号门庭若市,像是赶集一般,各种官轿,来来往往的客人,一看都是衣衫光鲜的富家小姐夫人们,“哇,我兄弟这生意,起来的也太快了吧?昨天傍晚还不见有人进出天地商号吧?现在生意一下子变得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