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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立两天没回家也没去上学,偌大的机车厂几十栋家属楼去哪找?即使报案也难找到,怎么办?第三天下午大鹏又去烤肉串,有人告诉一个惊心的消息,说是宏立就在身后路边的小木屋里。
大鹏顾不得肉摊,走过去一脚踢开门,看到宏立正和一个男小伙闲聊,他连拉带拽把她拖回家问:“这两天不回家你去哪了?”
宏立说:“你管不着。”
大鹏说:“我养你这么大就有义务管,不然我怎么向你姥娘交代?”
宏立说:“我已经十八岁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谁也管不着。”
大鹏不仅打了她,而且把她绑在了椅子上,不管怎么劝导她越发犟嘴越挨打。她似乎在挣扎说:“彦波调戏她。”华英气得代她去找彦波理论。彦波已经结婚,对象是附近农村的,参加他们的婚礼大鹏只给了五十元钱。华英本来与嫂子不合,这一去,不知道她会闹出个什么结果?
瑞华在大爷大妈家住了三个多月,嫂子每月要130元生活费,而且是带着气一次性要去400多元,大鹏搬家来大同刚卖菜经济困难,当时也没提生活费,在生活困难中要钱华英本来就有反感。彦龙惹事要避难,是嫂子求大鹏带彦龙去东北大哥家,不做生意往返车票造成经济损失。每天给彦波买肉,嫂子又说缺斤少两,不仅吵闹把洗脸盆拿走,导致矛盾只好重新租房搬家互不走动。
华英带宏立去哥嫂家理论,把桌子弄翻大吵大闹,虽然她解了毒气,宏立又离家出走,还能再做生意烤肉串吗?她是否回山东老家了?大鹏和华英经过商量,只好带着孩子搬家返回山东。
宏立不是大鹏的亲姑娘,从小在她姥爷姥娘家深受溺爱,酿成自以为是张嘴骂人的刁蛮性情。还记得在铁路砖厂,外来工人看她的文具盒,她不仅说人家是:“盲流!”还张嘴骂人家的老人。大鹏本是技术员兼厂长,一怒之下给她一巴掌,打得她鼻孔流血坐下了毛病。
在部队有一天大鹏和岳父下象棋,小宏立走过来故意问:“姥爷,你看我买的衣服穿着好看不?”
她姥爷只说了句:“不好看。”
她张嘴就骂了句:“放驴屁。”
气得大鹏上去就是一巴掌,哪成想招来岳父母大闹一场,在那检举、揭发、控告的日子里,大鹏只有饮泣吞声不敢言语。吃饭她可以毫无教养,只要她爱吃可以把菜翻个底朝天,谁让姥爷姥娘护着呢?虽然她比瑞华大五岁,不管吃啥她得挑大的,衣服穿新的,瑞华也只好捡她不穿的了。
在家里宏立拔尖子,在学校她也不示弱,她敢把大班的男同学撵到男厕所里打。瑞华在她面前经常受委屈,在铁路砖厂高头家曾自杀反抗,到厨房拿起菜刀砍伤自己的手,鲜血流淌着,而大鹏明知她的无奈,还是打了她以示不让争宠。
即使在卖肉串时华英带着宏立、瑞华来肉摊,宏立狂吃没个完,瑞华吃了两串因再不给而哭,大鹏气得只有打小瑞华,明知道她被打有些冤,可大鹏这不完全是为了远在山东的老人吗?
当初大鹏为兵团砖厂搞机械更新,导致家庭生活极度困难,宁可把华英刚出生的孩子送人,那可是心肝亲骨肉能不难过吗?而宏立生来就是苦命,也因为给她起名叫“宏立”,大鹏一心想把她养大成人。终究养她十几年,现在初中念书是多么的关键,她又离家出走,给大鹏在精神上沉重的打击。
岳父母没有埋怨大鹏和华英,也知道是他们从小把她宠坏了,忘却了姥爷姥娘的疼爱,更忘却了给予她温暖的这个家。从兵团到返城,从铁路到航校,由于近两年的检举控告,被打击报复来到这贫困的山东农村,又来这繁华富有的大同市,却处处不如城市里人那高楼大厦的生活条件,难道大鹏就没有责任吗?不行,坚决得把小宏立找回来。
去大同,大鹏没买路过北京的车票,而是在山西太原下的车,按着姑姑的来信找到了铁路局招待所,经打听姑姑的家被拆迁,现在表弟家暂住。当敲开赵岩表弟家门,不仅见到了寻找二十多年的亲姑姑,姑父也躺在走廊病榻上,表姐正招待赵岩的岳父几人,都是初次见面是那么的陌生,大鹏拘束的推辞没有入席。
大鹏的姑姑已经退休在家,表姐接班在铁路局招待所是党支部书记,表弟赵岩是太原党校的教师,全家一片红使大鹏处于尴尬拘谨的地步。赵岩在把岳父等送走后说:“是不让我舅来,让他们叔侄见一面。”
赵岩和表姐都很热情的与大鹏握手道别走了,姑姑为大鹏又重新炒菜招待,姑夫听了大鹏遭遇的介绍,他躺在床上帮不了任何的忙,只是告诉他在年轻时,他和大鹏的父亲、舅舅是那么亲密的经常打闹。
血缘的关系使大鹏多么想知道得更多,因为他的姑姑和姑父是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了。他是多么的崇敬父母的爱恋,是全世界最为可贵的感情。虽然没有见过爷爷和八个奶奶,而父亲是在医大毕业即将出国留学时,居然背叛豪华的家庭阻止,舍弃出国留学的光明前途,一如返顾的与母亲结婚。
而母亲不仅是家境贫寒,已经结过婚有个孩子,她又没文化,能够得到父亲忠贞不渝的8年夫妻生活,那是用多少黄金也买不来的珍贵感情。大鹏仅仅出生没几天就失去了父亲,15岁又失去了母亲,在过去近三十年几乎没有亲人,尤其多少波折后倍感思亲,多么想在姑姑姑父眼前痛哭一场。
看到赵岩的豪华新房,全家人吃饭都是在走廊,姑姑的楼已被拆除,姑夫有病都躺在走廊的一侧,大鹏几乎连住的地方也没有,爱面子的自尊心促使他只有提出急于去大同,并想要几张老照片作纪念,因为搬家眼前找不到,临行前姑姑给了几盒高级烟卷,相互带着热泪而告别,这也是在他生平中唯一的一次与亲姑姑见面。
一个月后,大鹏写信邮给赵岩,信中不仅对他的姑姑、姑夫、叔叔全家人的问候,也提到他返城后在铁路砖厂转到39师,并在航校砖厂切身遇到场站、师和军干部的经济犯罪,也提到了拒收贿赂十万元,给中顾委邓主任写检举揭发材料。中央成立了全军财经纪律大检查办公室,洪学智担任组长,由空军司令员王海亲自查办。虽然军政委被撤职,一些被告查处或缩编,也实现了军警不能与地方搞经营的提案。但基层被告控制着中央军委下发的文件,并以在北京曾控告过外国记者,那本来是爱国之举,却遭到打击报复,因此才被迫来到山东,为了生活才到大同哥哥那做生意养家的经历。
自信发出去以后,再也没收到来信。有可能赵岩在太原党校是教员的结果?还可能是表姐是党支书的原因?更可能姑姑、姑夫、叔叔都是党员不想参与其中吧?而大鹏是爱党、爱国、更加热爱中华民族才检举、控告的啊!难道这就是亲情和党性吗?也许是因为大鹏的爷爷是国民党,在运动中他们也受到过伤害?由于收不到来信,大鹏不仅感到高不可攀的亲戚,更加体会到失去梦寐以求的亲情了。
宏立的失踪给大鹏精神严厉的打击,在两万职工的机车厂家属区是很难找到的,虽然来山西做生意挣钱是为了生活,可这怎么向山东的两个老人交待啊?小宏立是个中学生才满18岁,如果被歹徒绑架了可怎么办?万没想到大鹏的预感却成为了现实,她真的被机车厂的大歹徒给绑架,并导致怀孕集成事实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