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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白光让谢宛云的眼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然而,下一刻她的身子却被硬扯了起来。
随后,她被压在了柜面上,朱承平冰凉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侵袭着她的唇舌。
谢宛云摆动着她的头,用她的手推拒着朱承平的胸膛,然而,却丝毫无法撼动。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背后,她的身躯同他的身躯紧密地贴在一起,感觉到他的身体某个部位正渐渐变得硬挺起来。
这个下流胚子!
谢宛云大惊,以为她还会像过去一样,任由他为所欲为吗?
她现在可是莫忘,不是以前的谢宛云,也不是他的妻子,不会任由他为所欲为的。
谢宛云张开了唇,狠狠地咬下,顿时,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唇舌间弥漫了开来。她张开了眼,狠狠地盯着朱承平,用眼神告诉他,如果他不松口,她就把他的嘴巴给咬下来,让他变成嘴巴缺了一块的人。
然而,朱承平却仍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掌控住了她的头,唇牢牢的压在她的唇上,尽管谢宛云的牙齿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下唇,他却仍然没有任何移开的意思。
血越涌越多。
谢宛云狠狠地咬着,越来越用力。
不放是吧!
那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把他的肉咬了下来,他也不放手。
如果他不松手,她也绝对不会松口的。
绝对!
朱承平的唇很痛,可是,当身体的痛楚加剧时,心里的痛反而减轻了一些。即使是这样的相处,也好过见面如同路人。
毫无关系这种话,他绝对不能忍受。
不论他有多么混帐,她,始终是他的女人。
这一点,不论她是谢宛云,还是莫忘,还是其他什么什么名字,不论她是生还是死,都不可以有任何的改变。
谢宛云的唇越收越紧,他的血顺着他的唇舌流入了她的喉咙,进入了她的身体。
为什么不推开她?
这样的对峙是一种煎熬。
一分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但是,她就是不想退后一步。
她反而又加重了牙齿的力道。
不想输,再也不想输了。
这是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和倔强。
不想放,真的不想放。
这一次,绝对会牢牢地抓在手里,再也不放开了。
不会让她在他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
这一次,他再也不要失去她。
这也是他心里的执念。
时间一点点过去,也许是一盏茶的功夫,也许是一刻钟,谁也不知道,只是在感觉里,却是漫长无比,似乎过了一生一世一般。
最后,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是外头秋痕刻意提高了的声音。
“云姑娘,你怎么来了?”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很想姐姐了,便想来她的屋子里瞧瞧。看,我带了花来给姐姐,给她插在瓶子里。”
朱锦云的声音随后响起。
“富贵,你也在这里?二哥哥来也来了吗?
谢宛云的心一惊,牙齿终于松了。
脚步声向门口走来,朱承平看着谢宛云的双眼,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慢慢地关上了柜门。
谢宛云瞪着合上的柜门。
朱承平说的话犹在她的耳边。
“你可以恨我,我不在乎。但是,记住了,我们之间,永远也不会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女人,永远!”
她抬起了手,用力地擦着唇。
她是他的女人?
笑话。
从赵嬷嬷死去,宝宝死去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了。以为他还能再打动她吗?
他在作梦!
她、再也不会被这些男男女女的情爱动摇了,两辈子,她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也再也不会相信情爱什么的了。
只要报了仇,她就会离开。同他再无任何交集。
绝对!
“二哥哥!”
拿着花进门的朱锦云吃惊地看着朱承平血迹斑斑的唇。
朱承平却没有任何解释,只微点了点头,道:“我有事,就先走了。你自便吧!”
说完,就离开了。
朱锦云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受伤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将花在花瓶里插好,然后也离开了,走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扫过了衣柜旁的地面,血迹最初就是从那里开始蔓延的。然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似地离开了。秋痕总算吐了一口气。
谢宛云从衣柜里出来,唇上犹有血迹。
秋痕给她打了水,弄干净了这才离去。秋痕先打开门,见外头确实没有人,才让谢宛云走。不过,她们两个都没有发觉,就在一棵树上,小萤一直蹲在那里,等谢宛云离开、秋痕关了门,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夜幕初降,万家灯火,如同点点繁星。其中,尤以一个地方的灯火格外地灿烂,这个地方,只听名字,就叫人心旌摇动了,那就是风月胡同。
风月胡同,顾名思义也知道这里大概是什么地方了。
猜得没错,这里就是北京妓馆荟萃之地,到处都是林立的妓馆,还是那种比较高级一些的,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文人雅士、富绅豪商,尤其是其中的四名馆,光有票子还未必进得去,还得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有踏入这里的资格。
春风得意楼就是四名馆之首。
此时,楼里果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春风得意楼里第一红牌,春风姑娘的雅阁里,几位各有特色的公子齐聚一堂。其中有京城有名的美侯爷朱承平,宰相家的大公子王雅,文忠公家的二公子齐念,还有他们的好友秦慎,他们几个全都出自白鹿书院张先生的门下,是这一代最为出色的几个弟子,有白鹿四公子之称。除了秦慎出身普通,其他几人俱是家门显赫。
四位都是品貌俱佳的青年才俊,此时,每一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貌美的女子。不过,姿态却是各异,王雅素来风流不羁,此时,那女子就坐在他的怀里;齐念却是形若少女,有些腼腆,只规规矩矩地坐着,脸儿微红,身边的女子吃吃地笑着,不时地让他吃酒,惹得他的脸更药了;秦慎却是风度翩翩,一副君子风范,对那青楼女子也待之以礼,好像对正经人家的姑娘一般。惹得那女子也收起了轻浮之态,斯斯文文地说着话。
只有朱承平身边的女子,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那冷冷的脸,还有周围的低气压,无一不表明,这位主儿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朱承平正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好像那酒是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