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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彻小心翼翼的把偷来的木梳交至萧湛手中,一脸认真的问:“皇叔,有了佳期的木梳,你真的可以求神仙保佑佳期吗?”
摊开手心,细看之下果见那木梳之上缠有几楼青丝,萧湛满意的笑了,用同样认真的表情看着萧君彻道:“当然了,皇叔一定会认真的帮彻儿请愿的,佳期不会有事的。”
知道萧君彻关心云晚歌,是以,萧湛便告诉萧君彻,只要有云晚歌的木梳便能求神仙保佑她平安。
孩子毕竟太小,自然是信了,便也毫不怀疑就跑去找云晚歌偷回了她的木梳。
“皇叔你不要骗我哟,要是过几天父皇还是没有放佳期出来,我就会生气的。”
太子自然是能放云晚歌出来的,但他却不敢违背萧翊的意思,只能寄望于神仙的帮助。
“彻儿放心,皇叔绝不骗你。”
若说把握,萧湛倒是真不敢自吹,但此刻,他亦无退路,只能顺着太子的话,小心的应答着。
太子虽小,但却人小鬼大,他倒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点什么事。
可若是一直呆在太子宫,也恐多言失误,便又道:“彻儿,有了这个,皇叔先回府上为你供上,早一点求神保佑,佳期也好早一点平安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那皇叔你快点回去吧!”
小太子一听这话,兴奋不已,马上就催促着萧湛离开,他微笑着摸了摸太子的头顶,终于满意离去。
离了太子宫,他却并不离去,而是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约见了俞婧婉,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而那东风,自是萧翊本尊了。
虽已准备好一切,可若是那日萧翊不见云晚歌,便是能在云晚歌身上施以邪术,亦无作用。
是以,这一次他要俞婧婉做的,便是找到机会对萧翊说一件事。
俞婧婉不明所以,似乎并不太愿意,但又不敢得罪萧湛终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萧湛要她说给萧翊听的,竟然只是一句,三日后,是云晚歌的生辰。
她本是精明之人,听得如此之言,心觉有异,但萧湛不愿多说,她便也不再多问,聪明的她最是明白萧湛这种人,他不愿说,便是问了也白问。
虽还有犹豫,但她更想知道萧湛的用意,是以,到了那日,俞婧婉便寻去了鸾凤殿,打算借机告诉萧翊这个她并不太喜欢的消息。
宸宫之中,她地位特殊,再加上萧翊对其也算宠爱有加,是以当梓桐远远的望见其身影,便已是满面容笑的候在了那里:“婉妃娘娘是要见皇上么?待奴婢通传过后,便来请娘娘。”
算起来,若是没有梓桐,倒也没有她俞婧婉的今日,是以,她对梓桐也还算客气:“有劳你了。”
“不麻烦,奴婢去去就来。”
梓桐巧笑着去了,俞婧婉却是望着她的背影发起了呆,若说她对梓桐有所感激倒也不是,只是,每每看到梓桐对她过份热情的笑脸,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落妃。
或者,在梓桐的眼中看到的自己,和萧翊眼中看到的都是同样一个人,但那个人却独独不是自己。
这种想法,每每让她恨极,却又不得不仰仗着这份相似,因此,反而更生怨毒。
并未等待太久的时间,梓桐便微笑着行了出来:“娘娘,皇上有请。”
这阵子以来,萧翊对她总是若即若离,说他待她不好,倒也不是,至少没有在她宫里的夜晚,他亦甚至少宠幸其它的妃子,可若说他待她宠爱有加,倒也真的说不上来。
总之,她与他之间,似乎总隔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她想,她真的明白,总想冲破那层隔膜,却似乎总也办不到,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让自己不得不对他保持距离,在宸宫的时日不算长,但她似乎也开始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
或者,想要不入冷宫,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求他过多的宠爱,只是,现在的她对他,难道真的还能收回那份情不自禁的爱?
思绪翻飞间,人到近至他跟前,与平日无异,他似乎又在批阅奏章,曾几何时,她一直以为当皇上真的是好命,至少要什么有什么,从不用担心。
可当她真正的接触到了萧翊最真实的生活环境,她才发现,原来世上最辛苦的人,也莫过于皇帝。
他可以尽情享乐,却也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来维系他的江山,每日都会有批阅不完的奏章,甚至于经常会通宵达旦。
他的辛苦,她看在眼底,却也是真的心疼的。
这个男人,确实太优秀,虽冷酷无情,却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无形之中,吸引着她举步朝前,向他靠近。
心里这般想着,人也靠了过去,温婉笑道:“皇上,休息一会儿吧!”
萧翊头亦不抬,只是唇角微扬,柔声道:“婉婉你先坐一会儿,朕把这本看完再休息。”
知其说一不二的个性,她倒也不再相劝,只缓缓移至他身后,轻轻按压着他的背颈,萧翊舒适一叹,手中虽仍是握着那奏章不放,却也不忘夸她一句:“婉婉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好了。”
“皇上喜欢便好!”
她语调温柔,却也是道出了真心,于她而言,只要能博得他龙颜一笑,她已满意。
他习惯于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是以,当他看完手中的奏折,已是去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他放下手中奏折,反手握住她细滑的柔夷,扭头道:“辛苦你了,你也休息一会儿。”
短短的一句话,却已暖足了人心,外人只道他阴冷无情,却唯有他身前之人,方懂得他认真的时候有多么体贴人。
她问:“皇上累了吗?”
“是啊,累了,不过看到婉婉,朕似乎又有了精神。”
他浅笑着回答,她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虽不能确认他说这话真心有几分,但面对如此优秀俊郎的男人,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如擂。
“皇上就会哄臣妾开心。”
“怎地是哄了,朕说的句句属实。”
他保证般的拍着胸口,却也让俞婧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笑着绕至他身前,双手圈住她脖颈,撒娇般的开口:“皇上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了,除了婉婉,朕谁都不想见。”
“那么佳期也不例外?”
冲口而出的话,已是收不回来,但她却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那样介意他与云晚歌的关系,或者,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对萧翊的独占欲有多强,尴尬的红了脸,她马上解释:“臣妾只是,只是有点羡慕佳期能天天陪在皇上身边。”
“以后婉婉多来,便也能多陪在朕身边了,不是吗?为何要羡慕她呢?”
他如星的墨眸,幽深无底,望向她双眸间,却徒生一股子无穷尽的霸气,令她倍感压力,扭头,故做镇定,只道:“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臣妾愿天天来此陪伴皇上。”
“如此便好!”
他的热情似已消退,却只因她随口提到了她的名字,俞婧婉看在眼中,却又悔在心中,早知如此,她此番实不该来。可她有退缩之意,他却无放手之心,仍微笑着轻问:“为何突然提到她?”
“臣妾只是刚好想到今日是佳期生辰,是以,便口无遮拦的提到了她,要是皇上不喜欢听,臣妾以后再不提她便是,只是皇上,您不会生臣妾的气吧?”
小心翼翼的开口,却只换来萧翊淡漠的浅笑。
“朕不生气,不过,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婉婉若无它事,便先行回宫去吧。”
天色并不晚,他却已是下了逐客令,虽是她率先提出让他休息,可她却实没想到,只提到了云晚歌的名字,自己和他的关系,便又被打回了原形。
心中郁结,却也只能浅笑告退,回眸间,又是一阵怨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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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白去后,云晚歌便被关进了地宫,其间,除了小太子会时常来看望她以外,除了萧翊以外她见不到任何人。
她不知道萧翊为何要带她来地宫,是他已经确定她就是黑衣人了么?
还是说,小太子最终还是没有守出秘密,把她入过地宫之事说了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得而知,可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他没有杀她也没有罚她,只是将她软禁在此?
无论是她想到的哪一种结果,都于她大为不利,可为何萧翊每每来见她,却只是让她好好陪他下盘棋,难道她的棋艺已好到让他也着迷不己的地步了?
当然,这种可笑的想法,她只是想来打发打发时间,是断不可能相信萧翊会如此顽劣而为,只是,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
她是知道地宫的出口的,只要她想,她就能出去,可是,她却选择了默默的留守在这里,只因,她并不知道萧翊在玩什么把戏,或者他根本还不确定自己的身份,而是在等她给他确定的答案,只要她有所行动,他就能侍机而动抓她个正着。
到那时,她便是有再多借口,也不可能撇清自己了。